紫霄宫的闹剧,随着张三丰的出关,以及六大派的狼狈退走,终于落下了帷幕。
张三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宋远桥安排张翠山一家先去休息,然后,他单独将林玄带到了后山的一处静室。
静室里,清茶一盏,香烟袅袅。
张三丰盘膝而坐,示意林玄也坐下。
“孩子,把你师父这些年的事,都跟我说说吧。”老人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
林玄点了点头,将自己五年前如何在雪地里被董天宝所救,以及之后五年,师父如何教导他武功,最后又是如何在悔恨和病痛中离世的过往,一五一十地,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他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
他只是在平静地,讲述一个老人的最后一段人生。
张三丰静静地听着,从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
只是,当听到董天宝因为早年强练七伤拳等霸道武功,伤了根基,晚年内腑衰竭,受尽折磨时,他那握着茶杯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听到董天宝临终前,还在念叨着“君宝师兄,我对不起你”时,这位百岁老人的眼眶,再次了。
“痴儿……痴儿啊……”
良久,张三丰才发出一声长叹。
“他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到头来,争到了什么?一身伤病,半生孤独。”
“他若肯早些放下执念,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林玄看着悲伤的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只能说道:“师叔,师父他……其实一首都很想念您。他只是……没脸回来见您。”
“没脸?”张三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是从尸山血海里一起爬出来的兄弟,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罢了,斯人己逝,说这些也无用了。”
张三丰收敛起悲伤的情绪,重新看向林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和欣慰。
“天宝他……虽然糊涂了一辈子,但总算在最后,做对了一件事。”
“那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
他看着林玄,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很好。心性,根骨,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天宝的横练功夫,在你手里,才算是真正发扬光大了。”
“你今日在紫霄宫,徒手断倚天,这份修为,己经不在我之下了。”
林玄连忙谦虚道:“师叔谬赞了。弟子这点微末道行,在您老人家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他这话倒不是完全客气。
他能感觉到,张三丰的境界,是一种己经完全融入天地,返璞归真的境界。
自己虽然靠着系统,拥有了大圆满的金刚不坏和暂时的九阳神功,但在武道意境的理解上,跟这位活了一百年的宗师相比,还差得太远。
“呵呵,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张三丰笑了笑,“你的路,跟我的路不一样。你走的是以力证道,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能将外家功夫练到你这个地步,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人。”
“天宝若是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说到这里,张三丰话锋一转,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武当,还是……”
林玄沉默了片刻。
留在武当,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张三丰这座大靠山,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
但是,他忘不了师父临终前的嘱托。
师父让他送骨灰上山,是了却心愿。
但师父这一生的悲剧,根源在于什么?
在于这个江湖,在于那些打着“正义”旗号,却行苟且之事的所谓名门正派!
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线任务己开启:重整江湖!】
【任务描述:此方江湖,黑白颠倒,正邪不分。名门正派,多为伪君子;邪魔外道,亦有真豪情。宿主身负天道惩恶系统,当以雷霆手段,荡尽不平,重整乾坤,还江湖一个朗朗晴天!】
【第一阶段任务:踏平崆峒!】
【任务内容:崆峒派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在武当山上率先发难,欲伤无辜稚子,罪无可赦。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亲上崆峒山,废其掌门,惩其首恶,解散其门派!】
【任务奖励:惩恶值+2000点,神秘武学宝箱x1!】
看着系统发布的任务,林玄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抬起头,对张三丰说道:“师叔,弟子想下山。”
“哦?”张三丰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平静地问道,“为何?”
“师父的仇,弟子的恨,还未了结。”林玄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今日在紫霄宫,弟子只是收了点利息。”
“崆峒派的唐文亮,华山派的鲜于通,昆仑派的何太冲……还有那个灭绝老尼。”
“他们欠我师父的,欠张五侠的,欠这个江湖的,我都要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
“这个江湖,太脏了。我想去洗一洗。”
张三丰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也好。”
“我辈武人,学武为何?不过是为了一口胸中不平之气。”
“你想做,就放手去做吧。”
“武当山,永远是你的家。打累了,就回来歇歇脚。”
得到张三丰的许可,林玄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
他站起身,对着张三丰,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叔,保重!”
“弟子,去了!”
说完,他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静室,向着山下走去。
张三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天宝啊天宝,你看到了吗?”
“你的徒弟,比我们当年,都有出息啊……”
“这江湖,沉寂得太久了。是该有条真龙,来搅动一下这潭死水了。”
……
林玄走下武当山。
回头望去,云雾缭绕的山峰,己经渐渐远去。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中豪情万丈。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穿越者。
他,是董天宝的弟子,林玄!
他,是这个江湖的,入局者!
“系统,第一站,崆峒派!”
“这江湖,我来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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