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內、楼道口，忽然涌上二十多人，原本还算空荡的走廊瞬间变的拥挤。
为首是斌哥。他叼著烟，甩棍在掌心“啪啪”敲著。
“跑啊？怎么不跑了？”
斌哥吐掉菸蒂，用脚尖在地上碾灭火星，眼神阴鷙：
“甘妮娘！敢在虎哥的地盘动手，还伤了老子这么多兄弟，大陆仔，你是真不怕死？”
林默不语，他知道跑不掉了。
看著林默此刻仍然不肯服软的样子，斌哥朝林默身侧一人努了努嘴。
其中一名手下点了点头，上前两步，举著棒球棍砸向林默膝弯。
林默早有察觉，见棒球棍扫向膝弯，他迅速侧身错步避开，同时伸手扣住对方持棍的手腕，猛地將他拉到身前，膝盖狠狠顶向对方额头。
“咚”的一声响，这名手下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妈的！都给我上！废了他！”
斌哥刚喊出声，林默转头看向他：
“想要钱就带我见虎哥！”
“住手！”
斌哥猛地抬手止住眾人，斜著眼把林默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临危不乱？有种！绑了，带下去见虎哥。”
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小弟架著林默的胳膊，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斌哥跟在后面，手里拎著那台还在播放声的录音机还有布绳；瘦猴也被人架了进来，胳膊上的血滴在地毯上，却强忍著不敢发出声音。
虎哥坐在沙发上，接过斌哥递来的录音机听了听后按下暂停键。
接著扫了眼桌上的布绳后，笑了。
起身拿起桌上一瓶瓶酒，走向林默。
“大陆仔，老子倒是小看你了。”
虎哥接过斌哥递过来的短刀——
“啊！”
这一刀直接插入瘦猴的大腿，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嘭！”
抬手將手中啤酒砸了过去，惨叫声戛然而止，瘦猴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妈的，连个人都看不好，拖下去处理了。”
两名手下立刻上前，像抬死狗似的把瘦猴抬了出去。
虎哥的目光重新落回林默身上，扫过他后背渗血的衬衫，嗤笑一声：
“哦？受伤了？看来也不是很能打嘛甘尼娘，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还是看走眼了”
“砰！”
话音未落，虎哥拿起桌上另一瓶啤酒砸在林默头上。
鲜血混著酒液顺著林默的脸颊往下淌，可他咬著牙，愣是没让自己昏过去，眼神依旧死死盯著虎哥。
“行，是条好汉。”
虎哥甩了甩手：
“阿斌，我们伤了几个？”
“七个兄弟有三个断了骨头。”
“嗯。”
虎哥应了声，又拿起一个啤酒瓶，“砰”的一声，再一次砸在林默头上。
林默额头上的血涌得更多了，顺著额头流进嘴里，又咸又腥。
这两下砸下来，让他脑袋阵阵发昏，视线都开始模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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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抄起桌上冰桶兜头泼去。
冰水这一激，林默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別急著晕，大陆仔。”
虎哥又拿起一个啤酒瓶，嘴角裂出一丝残忍的笑，
“还有五个，慢慢”
“虎哥，电话！”
就在第三个啤酒瓶要砸下来时，斌哥攥著大哥大上前：
“洪老大那边的消息。”
虎哥皱了皱眉，接过电话走到窗边：
“餵？见到洪老大了？怎么说行，我知道了，人放了，让兄弟们回来吧。”
掛了电话，虎哥把啤酒瓶放回桌上：
“大陆仔，你运气好，有人给你说情。”
他示意小弟把林默架起来，
“把你带来的那个人还真是宝南帮的。”
虎哥伸手拨下林默头上的一片碎玻璃，扔在地上：
“这个面子我暂时给了，但你记著，明天要是见不到剩下的钱，你，还有你的女人都给我去炮房接客！”
说著他回头看向斌哥：
“把他带下去看好，把人撒出去，给我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斌哥点了点头，让两名手下架著林默出了包间。
林默的头还在发昏，后背的伤口也一阵阵的疼，但他心里清楚：
自己没把钱全部带来这一步走对了，至於剩下的，就要看胡音梦和徐若晴的了。
电话那头，邹龙坐在奥迪车上看向副驾驶的男人：
“这就走？林默那边不管了？”
“管不了。”
“怎么就管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
男人终於回头，眼神冰冷：
“你想让陈姐和竹炼帮撕破脸？还是欠他们一个人情？一个大陆人而已，他还不配！”
看到邹龙咬著牙看向自己，男人嘆了口气：
“你脑子清醒点！让洪老大卖这个面子把你认下来，这人情已经不小了。”
“可他是为了救人”
邹龙还想爭，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大不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大陆人，让陈姐跟竹联帮撕破脸？邹龙，你脑子清醒点！能让洪老大卖我面子，给虎哥递话保住林默的命，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凑，我们都得栽进去。”
“可他是为了救人”
邹龙还想爭，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那个女孩已经跑了，只要给钱，人死不了。陈姐那边另有安排，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
男人抬腕看了眼表，没往下说——
其实陈佳英的安排，是等林默山穷水尽时再出手相救，因为再调查过林默后，想把他收为己用。
“明晚 11点还有趟回乡港的船。你要么跟我走，要么下车。”
盯著男人沉默了几秒，“砰”的一声，邹龙下车关门。
奥迪车启动，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邹龙站在原地，他想起林默从码头出发时的眼神，想起自己答应陈姐“保他安全”的承诺，想起林默那句“为了自己是男人”
转身时，他眼里的犹豫消失。
坐在奥迪车里的男人看著邹龙去往宝南市区的方向后，拿起手边的大哥大：
“告诉陈姐，邹龙去救人了，我会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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