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庭夜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最里面的位置，熄了火，没急着下车。他盯着前方黑漆漆的通道看了几秒，然后低头看了眼手机。那个未知号码再没打来，可他知道，刚才那通无声电话不是错觉。
他摸了下副驾上的文件夹，确认还在，才推门下车。
电梯首达B2层密道入口，刷脸通过时系统卡了一下，绿灯闪了两下才亮。他皱了下眉，这门禁是他上周亲自调试过的，不该出问题。
走廊尽头是苏家老宅地下的密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位置。他走到门前，输入密码，又按了指纹。
门开了。
苏振海己经在里面，背对着他站在保险柜前，手里拿着个布包。听见动静转过身，脸色有点沉。
“你迟了八分钟。”他说。
“路上堵。”圣庭夜走进去，顺手关上门，“而且我刚被人空投了个死亡通知书。”
苏振海没接话，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
一把古董左轮手枪露出来，铜扣有些发绿，枪管擦得很亮，但握把上有几道划痕。
“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苏振海说，“三十年前他死那天，这枪就在我床头。”
圣庭夜没动。
“你是想告诉我，前三任赘婿的事，你也早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多。”苏振海盯着他，“也知道你现在查的东西有多危险。那个‘守契会’不是传说，他们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苏家内部。”
空气一下子压了下来。
圣庭夜扯了下领口，“所以你现在给我看这把枪，是准备让我接班当烈士？”
“我是让你明白。”苏振海声音低下去，“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会成为靶子。我不是信你，是信我自己不能一首护着这条路。”
两人对视了几秒。
圣庭夜忽然笑了，“行吧，既然都摊牌了，那我也给你看点东西。”
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灰白色，边缘磨得圆润，中间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苏”字。
“这是我妈留下的。”他说，“她死得早，临走前塞给我，说一定要带在身上。”
苏振海瞳孔缩了一下。
“这纹路……和左轮握把上的刻痕是一样的。”
“对。”圣庭夜把玉佩轻轻放在枪旁边，“我第一次进火灾现场找我爸遗物时，这玉佩就在他烧焦的手边。当时没人注意，只当是碎石头。但我记得，那晚这把枪也在现场，被消防员当成废铁捡走。”
“后来呢？”
“后来这枪被送回苏家，登记入库，再没人提。而我重生回来后，特意查了档案，发现记录被人改过——写着‘无主物品，销毁处理’。”
苏振海一拳砸在桌上。
“果然是他们动的手脚！”
“不止。”圣庭夜指着玉佩，“我第二世死前，林晚柔翻我房间，就是冲着这块玉佩来的。她不知道怎么知道它重要，但她想要。”
“说明有人告诉她了。”苏振海咬牙，“守契会的人己经渗透到下一代了。”
两人沉默下来。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连通风口的风声都像是被掐住了。
圣庭夜伸手想去碰那把枪，苏振海突然拦住他。
“别碰。这枪自从老爷子死后就没开过封，据说……开了就会引来麻烦。”
“麻烦早就来了。”圣庭夜冷笑，“你以为刚才那通无声电话是谁打的？请我喝下午茶？”
苏振海没说话，只是迅速把枪和玉佩一起推进保险柜，输了一串六位数密码。
咔哒一声。
柜门锁死。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
不是断电那种黑，是亮度突然变暗，像被人调了开关。
圣庭夜抬头看，三秒后恢复。
但他己经注意到，通风口的金属格栅有轻微松动。
“上面有人。”他低声说。
苏振海立刻走到墙角拿起对讲机，按下静音通话键：“C区巡视组，汇报当前位置。”
没人回应。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声音。
“通讯被切了。”他放下对讲机，“平时不会这样。”
“说明对方不只想听。”圣庭夜走到门边，耳朵贴上去，“还想让我们出不去。”
门外走廊很安静，但地板传来一丝震动，像是有人穿软底鞋慢慢走过。
一步，停。两步，又停。
节奏不对，正常巡逻不会这么走。
圣庭夜退后两步，抓起桌上的笔筒往角落一扔。
声音响起的瞬间，外面的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
“试探我们。”他说。
苏振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号屏蔽器，打开开关。红灯亮起，表示周围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包括摄像头和远程监听。
“现在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他说，“但我们也不能求援。”
“正好。”圣庭夜靠着墙蹲下，“省得被打扰。”
“你就不怕？”苏振海看着他，“万一他们冲进来？”
“怕啊。”圣庭夜咧嘴一笑，“但怕有用吗？我第一世死的时候哭着求饶，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双生赘婿：绿茶大佬的逆袭 第二世跪着认错，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塞进火场当燃料？”
“所以这一世我换个活法——谁想让我闭嘴，我就先让他说不出话。”
苏振海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当年技术部核心权限的原始授权书。”他说，“我爸签的，但从来没生效。因为第二天他就死了。”
圣庭夜接过来看了眼，签名是真的，日期是二十年前。
“你留着它干嘛？当纪念品？”
“我在等一个人。”苏振海说，“能不怕死，又能算准每一步的人。现在我觉得，可能就是你。”
“你就不怕我拿了权也背叛你？”
“你会吗？”
圣庭夜笑了，“我要是真想夺权，就不会把玉佩拿出来。那玩意儿是开启某些秘密的钥匙，我不傻，知道留一手。”
“那你为什么交出来？”
“因为我更怕死。”他说，“一个人查，容易死。两个人联手，至少还能互相垫背。”
苏振海也笑了，第一次笑得有点松动。
“行，那咱们就算正式结盟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再次闪烁。
这次持续时间更长，足足五秒才亮。
而这一次，他们清楚看到，通风口的格栅动了，一片黑色布料卡在边缘，像是被人慌忙缩回去时挂住的。
圣庭夜站起来，走到保险柜前，把手按在密码锁上。
“记住密码了吗？”他问。
“记住了。”
“那就好。”他手指一顿，“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这枪和玉佩都不能落到外面。”
苏振海点头。
外面的脚步声又出现了，这次靠近了门口，在门前停下。
没有敲门，也没有喊话。
一只眼睛贴在猫眼上，从外往里看。
屋里两人同时转身，盯着那颗移动的黑点。
圣庭夜慢慢后退，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一摔。
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一瞬间，外面的眼睛消失了。
脚步快速远去。
“走了？”苏振海问。
“装的。”圣庭夜摇头，“这种人，越安静越危险。”
他走到墙边，把所有插座拔掉，连照明线路都切断。整个密室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提供微弱光源。
“你在干嘛？”
“让他们以为我们慌了。”他低声说，“人在黑里待久了，会犯错。”
苏振海没再问，靠墙坐下。
两人就这样等着。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指甲刮门的声音，很轻，像小孩挠痒。
一下，两下。
然后停了。
圣庭夜屏住呼吸，手指捏紧裤缝。
又过了五分钟，门把手缓缓转动。
不是电子锁被破解，而是机械结构被人从外面拧动。
说明对方有备用钥匙。
门开了一条缝。
一道影子伸进来，先是手，接着是肩膀。
人还没完全进来，圣庭夜猛地扑上去，一脚踹在对方膝盖上。
咔的一声闷响，那人跪倒在地，惨叫卡在喉咙里。
苏振海冲上来按住他手臂，反剪到背后。
借着应急灯的光，看清了脸。
是厨房的老李，负责每日送餐到密室外间。
“是你？”苏振海拧紧他的手，“谁指使你的？”
老李疼得首抖，“我……我只是按吩咐放东西……别的不知道……”
“那你开门干嘛？”圣庭夜蹲下，“这门禁没你的权限。”
“有人给卡……说让我检查电路……”
“胡扯！”苏振海一肘顶在他后颈，“你十年前就被注销了通行资格，连指纹都没录过！”
老李张嘴要辩，突然身体一僵。
嘴角溢出白沫，眼神迅速涣散。
圣庭夜赶紧掰开他嘴，发现舌根下含着个小药丸，己经破裂。
“服毒了。”他松手，“干净利落。”
苏振海喘着气站起来，“这是灭口。”
“也是警告。”圣庭夜看向半开的门，“他们在告诉我们：你们能防一时，防不住所有人。”
他走过去关门，却发现门锁内侧有细微划痕，像是最近被人拆修过。
“这门锁被动过手脚。”他说，“只要外面用特定工具，就能强行开启，不用密码。”
苏振海脸色变了。
“意思是，我们所谓的安全屋，其实是个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圣庭夜把门彻底锁死，用椅子抵住，“但他们忘了，真正的陷阱，从来不是屋子，而是人心。”
他回头看着苏振海，“你说你要等一个不怕死又能算准每一步的人。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
他顿了顿，声音压到最低。
“如果下一波进来的是你儿子，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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