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晚棠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规律。
每天早上五点西十分准时醒来，洗漱，然后跟着陆灼去操场跑步。从一开始的半圈都困难，到第三天己经能勉强跟上两圈。
早餐通常是简单的粥和咸菜。饭后陆灼去办公楼，她便开始收拾屋子、看书认字。
陆灼给她留了纸笔，是那种黄色的草纸和一支老式钢笔。她开始笨拙地练习写字，手腕酸痛，手指上也磨出了茧子。
但她的进步速度惊人。
那些复杂的字形结构，她往往只需要看一两遍就能记住，并且写得有模有样。
这让她自己也感到惊讶。她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的学习能力。
陆灼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在她遇到不懂的字询问时，会简洁地告知读音和意思。
他给她定的规矩是：每天必须认识并会写二十个新字，并能理解它们在简单句子中的应用。
这对一个几乎零基础的成年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她做到了。
不仅如此，她对机械和电路的理解能力更是超乎寻常。
那天下午，陆灼提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外壳有些破损的半导体收音机。
"这个，"他把收音机放在桌上，"你看看能不能找出毛病。"
这不是询问，而是指令。
沈晚棠放下手中的《民兵训练手册》，拿起那个收音机。
她拆开后盖，露出里面密集的电子元件和线路板。
一股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拿起收音机，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元件。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电流流动的路径，以及信号接收和放大的原理。
她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一个电容烧毁了，还有一根连接线虚焊。
"需要更换电容，"她指着那个烧毁的元件，"另外这里的焊点需要补强。"
她甚至能指出是哪几个元件的参数不匹配导致了选择性差和灵敏度低的问题。
陆灼看着她，眼神深邃。
"你怎么知道是电容的问题？"
沈晚棠愣了一下。是啊，她怎么知道的？她甚至不知道电容是什么。
"我……感觉应该是这里。"她只能这样回答。
陆灼没再追问，只是说："库房里有配件。"
他给了她钥匙。
沈晚棠去了库房。里面堆放着各种零部件，从大到小，分门别类，井然有序。
她很快找到了合适的替换电容和一个简易的电烙铁。
她坐在书桌前，开始动手修理。
陆灼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似随意地翻着一本军事理论期刊，但沈晚棠能感觉到，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拆下损坏的电容，清理焊盘，然后安装新的元件。
她的手指稳定，动作精准。
当最后一个焊点完成，她装上电池，打开开关。作者“江南草寇”推荐阅读《成亿元军嫂：送前夫们进火葬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一阵滋啦声后，清晰的广播声传了出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首先报道，国务院近日发布《关于城镇劳动者合作经营的若干规定》，进一步放宽对个体经济的限制……"
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
陆灼放下手中的期刊，走过来，拿起收音机听了听。
"音质还可以更好，"他说道，"高频部分有点失真。"
沈晚棠点点头："可能是中周调谐线圈偏移了，需要重新校准。"
她拿起一把小螺丝刀，开始调整中周磁芯。
她的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沈晚棠自己也感到困惑。这些技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放下收音机，看向陆灼："陆首长，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些。"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真诚。
陆灼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有些能力，不需要知道来源，会用就行。"
这话意味深长。
沈晚棠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那一刻，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极淡的、近似赞赏的情绪。
"明天，"他说道，"跟我去趟通讯连。"
沈晚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通讯连…… 那是真正的军事单位。
他要带她去那里？ 为什么？
陆灼没有解释，只是说："早点休息。"
他转身上楼。
沈晚棠坐在原地，看着那个修复好的收音机。
她意识到，陆灼正在系统地"开发"她的这种能力。
从最简单的机械结构，到稍复杂的电子设备……
他在记录她的表现。
"是。"沈晚棠应道。
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除了……那张彩票。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必须守住。
夜深了。
沈晚棠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想起了白天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条消息：
"……中国人民银行将于近期开展货币投放工作，保障市场流通……"
这条消息让她心中一动。
她需要了解银行的运作，特别是大额资金的存取。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大院里。
远处，哨兵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这里的一切都秩序井然，与她之前混乱不堪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这种秩序之下，隐藏着什么？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己经没有退路。
她必须赢下这场无声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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