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分的指挥中心，交接班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沈晚棠端着一杯浓茶，站在巨大的曲面屏前凝神细思。
昨夜的分析结果仍然萦绕在她心头。那个0.02赫兹的频率偏移，就像是精密钟表里混入的一粒微尘，虽不起眼，却能扰乱整个机器的运转。
"王志王志远今天请假了。"陆灼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刚打印的值班表，"说是家里老人生病了。"
沈晚棠转过身，茶杯在她手中冒着袅袅热气。
"把他近期经手的所有项目都调出来。"沈晚棠对系统下达指令。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十几个项目的详细信息。
沈晚棠的目光在其中来回逡巡。
忽然，她放下茶杯，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起来。
"调取他过去三个月所有的门禁记录。"沈晚棠说。
数据很快汇总完成。沈晚棠仔细查阅着每一笔记录。
"上个月25号，"她指着屏幕，"他下班后又折返，在机房待了两个小时。"
陆灼走到她身边："理由是什么？"
"系统性能优化。"沈晚棠念出系统记录的理由。
她接着调出了王志远的通讯记录。
大部分通话都是与家人的日常联系，或是工作中的正常往来。
但有一个号码引起了沈晚棠的注意。
这个号码注册在一个海外电信服务商名下，且只与王志远一人联系过。
"查一下这个号码的通话时间和时长。"
系统开始快速分析。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看这个规律，"沈晚棠指着通话记录，"每次都在系统维护前后的时段。"
陆灼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他不是一个人在行动。"沈晚棠接话。
她拿起内线电话："李主任，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文斌很快赶到。
沈晚棠将分析结果展示给他看。
"这些通话时间都在午夜前后。"沈晚棠说，"而且每次都选在系统自动备份的空档期。"
沈晚棠站起身来。
"我们去看看他的工位。"
数据分析组的办公区位于地下二层。王志远的工位在最靠里的角落，收拾得出奇的整洁。
"太整洁了。"沈晚棠说，"就像刻意要保持某种形象。"
她又调出了王志远的财务记录。
"看这里，"她指着一笔转账记录，"上个月15号，有一笔五十万的款项从他的账户转到一个离岸公司的户头。"
陆灼插话："他哪来这么多钱？"
沈晚棠没有立即回答。
她走到窗前，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我们得小心行事。"她说，"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惊动任何人。"
李文斌点头："我这就安排人手秘密调查。"
"记住，"沈晚棠嘱咐道，"一定要低调行事。"
上午十点，沈晚棠在办公室接待了两位特殊的客人——国安部门的特派专员。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沈晚棠将整理好的材料递给二人。
"初步判断，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内部渗透。"
沈晚棠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这件事情牵涉的范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广。"
她拿出一份加密文件。
"这是从王志远的私人设备中恢复的部分数据。"
文件中包含着经过伪装的通讯记录，还有一些奇怪的技术参数。
"这些参数..."沈晚棠若有所思。
她打开另一个系统界面。
"你们看，"她指着两组数据的对比图，"每次他与这个号码通话后，系统就会出现短暂的异常。"
陆灼问道："能不能追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难度很大。"沈晚棠说，"这个号码使用的是多层代理和加密技术。"
"不过..."沈晚棠话锋一转，"我们还是不能排除有其他同伙的可能。"
中午十二点，专项工作组召开了紧急高层会议。
沈晚棠站在会议桌前，背后的投影屏上显示着关键证据。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王志远至少在过去半年内一首在从事非法活动。"
沈晚棠继续说道："而且，他的手法非常专业，绝不是新手所为。"
李文斌提议："要不要先将他控制起来？"
沈晚棠摇头："还不是时候。"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们要知道他到底在为谁工作。"
下午两点，沈晚棠来到了地下七层的主机房。
这里是整个基地的核心区域。
沈晚棠走到王志远经常操作的那台服务器前。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机身。
在服务器底座的缝隙里，她发现了一点极细微的金属碎屑。
"这是..."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碎屑，放进证物袋中。
"送去化验。"沈晚棠对助手说。
助手拿着证物袋快步离去。
沈晚棠则留在了主机房。
她需要亲自动手检查。
下午西点，化验结果出来了。
那些金属碎屑的成分很特殊，含有一种人工合成的同位素。
"这种同位素..."沈晚棠翻阅着技术资料，"是某个特定实验室的标志性产物。"
沈晚棠的眉头越皱越紧。
"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
沈晚棠首起身。
"走，"她对陆灼说，"我们再去趟西北七站。"
傍晚六点，专车再次驶向茫茫戈壁。
这一次，沈晚棠带上了更精密的检测设备。
她要对整个监测站的系统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
晚上八点，检查有了重大发现。
在系统的最深层，隐藏着一个极其精巧的后门程序。
"这是"陆灼惊讶地看着解码后的程序内容。
"没错，"沈晚棠点头，"这是在复制'创世'协议的核心算法。"
李文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真的做到了..."
沈晚棠却显得忧心忡忡。
"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沈晚棠缓缓说道，"那他一定掌握了我们系统的核心架构。"
这意味着
他们的防御系统，
可能早己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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