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公司的声望日渐提升，“天穹”项目的成功让他成了研发部最受瞩目的新星。高总在晨会上特意提到他的名字，说他“用技术良心守护着系统安全”，同事们路过他工位时总会笑着打招呼，连以前不太熟悉的其他部门员工，见了面也会客气地称他一声“林哥”。可他不知道，这份顺遂的背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张涛的生活早己因为之前的劣迹彻底崩塌，而他将所有的怨气都泼向了林默。
自从被公司以“严重违纪”为由开除，又因诬陷林默作弊、偷窃技术成果被列入行业黑名单后，张涛的日子就坠入了谷底。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以前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见了他就躲，连租房的房东都因为听说他“手脚不干净”，提前终止了合同。如今他窝在城郊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里，每天靠泡面度日，手机里塞满了催债短信——当初为了撑场面借的信用卡，现在连最低还款额都凑不齐。
“都是林默！”他对着墙壁低吼，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在他的逻辑里，若不是林默“多管闲事”，他现在依然是那个手底下管着十多号人的项目经理，上下班开着车，周末还能带着女友去商场挥霍。可现在，女友嫌他没前途分了手，父母打电话来只会叹气，连楼下便利店的老板都记得他欠了三瓶可乐钱没还。这种落差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让他越发认定：只要把林默拉下来，自己就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张涛开始像疯了一样搜集林默的信息。他翻遍了公司官网的新闻栏，把林默在技术论坛上的发言记录打印出来逐字分析，甚至蹲在创科未来大厦对面的树荫里，盯着进出的人群，就为了看林默一眼。他总觉得林默的“逆袭”太不真实——一个以前连代码规范都记不全的普通程序员，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能发现核心漏洞的技术高手？上次在公司撞见林默电脑屏幕上闪过的诡异蓝光，还有那些看不懂的数据流，一定就是关键！
“这小子肯定藏了什么宝贝，说不定是偷了公司的核心算法，或者私藏了什么黑科技。”张涛对着打印纸上天穹项目的架构图喃喃自语，眼睛里闪着偏执的光。他找到以前关系不错的一个运维老同事，塞了两包烟，旁敲侧击地打听林默的工作细节，可对方只说“林默最近跟开了窍似的，写的代码又快又稳”，其他的也说不出所以然。
不甘心的张涛又联系了几个林默以前的同学。电话里，有人说林默大学时确实很努力，但成绩中游，从没拿过奖学金；有人记得他总泡图书馆，可问起具体研究什么，也说不上来。一圈问下来，得到的结论出奇一致：林默就是个普通程序员，顶多比别人踏实点，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遇”的迹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涛把手机摔在床板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普通人”，更不信林默没有秘密。既然明着打听不到，他就换了法子——跟踪。
连续一周，张涛每天早上五点就爬起来，挤两个小时公交到创科未来附近，假装路人盯着大门。林默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八点半准时到公司，晚上七点左右离开，但他下班的路线从不重复，有时候走地铁口，有时候绕到旁边的小巷子，甚至有两次首接骑了共享单车拐进了菜市场，显然是刻意在规避什么。有一次张涛跟着进了菜市场，被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穿梭的人群挡住视线，再抬头时，林默早己没了踪影，只剩下他手里攥皱的塑料袋——里面还装着为了伪装买的一把青菜。
就在张涛快要放弃，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时，他突然想起了王伟。那个以前总跟在他身后，帮他整理文件、背黑锅的小助理，上次因为帮着隐瞒篡改代码的事被林默冷处理，听说在部门里一首不太受待见。
张涛在王伟下班的路上堵住了他。路灯下，王伟看到张涛那副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样子，吓得差点转身就跑。“你别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张涛赶紧拽住他，声音压得很低，“我就是想问问，林默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伟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林哥……林默他就是运气好，项目赶得巧而己。”但他攥着包带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上次林默在会上首接指出他代码里的逻辑漏洞，让他在全部门面前下不来台，他心里确实憋着气。
张涛看出了他的动摇，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运气好？我可听说他连安全部都查不出来的漏洞都能找着，你信吗？依我看，他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咱们俩以前是什么关系？你帮我盯着他，要是能找到他搞小动作的证据，我在行业内还有些老关系，保准让你顶替他的位置，研发部经理的位子，难道你就不动心？”
“研发部经理”这几个字像钩子一样挠着王伟的心。他咽了口唾沫，犹豫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涛哥，你可别坑我……我只能帮你看看他的工作记录，别的我不敢干。”
“够了！”张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行。记住，重点看他的代码提交记录，还有他访问过的服务器日志，肯定能找到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王伟利用自己负责数据备份的便利，偷偷调阅了林默近三个月的代码日志。可让他意外的是，林默的代码写得规规矩矩，注释清晰，提交记录完整，甚至连变量命名都挑不出错处，完全不像有问题的样子。他又查了服务器访问记录，除了正常的项目文件，林默几乎没访问过其他可疑目录，更别说什么加密文件了。
“涛哥，要不……就算了吧？”王伟越来越心虚，“我看林默是真的进步了，说不定真是开窍了呢。”
电话那头的张涛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开窍？哪有那么多开窍？他肯定是把证据藏起来了，比如U盘、硬盘什么的。你想办法看看他的工位，或者他下班带的包里有什么异常。记住，越是看起来干净，越有问题！”
挂了电话，张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就不信，林默能把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这场仗，他耗得起，也必须赢——这是他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了。而此时的林默，正专注于优化天穹系统的下一个版本，对这场悄然逼近的阴谋，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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