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闻言如遭雷击,面容顿时扭曲:"好个伪君子!我还当他是乘龙快婿,可恨!可恨至极!"铁拳怒砸,桌案应声粉碎。
陈仓城内,曹操父子正端详汉中地图。
"父王!大喜!"郭嘉疾步入内,"果如大公子所料,刘璋已出兵阳平关,张卫被迫撤军了!"
"此乃天助我也!"曹操抚掌大笑。
曹操不禁抚掌大笑,重重拍着曹树肩膀称赞道:"曹树善谋善断,这等运筹之能,当真令为父自愧不如!"
"父王言重了。"
曹树面色如常,既不见骄矜之色,亦无半分欣喜。
仿佛这局势变幻,早在他掌握之中。
片刻沉寂后,曹树眸中泛起冷芒:"待刘璋与张鲁两败俱伤之时,我军便可挥师南下,直取汉中。"
"妙极!你我父子便静观这出好戏!"
是夜,曹树辞别父亲,策马出城前往昭字营。
马背上的少年将军低眉沉思,正细细推敲夺取汉中的方略。
追电马快如风,转过街角时,身后的燕云亲卫已被落下数丈之遥。
突然——
轰然巨响中,两侧高墙应声倾塌!
烟尘四起间,亲卫队已被断墙阻隔在外。
曹树眸光骤冷,立即察觉异样。
抬首望去,只见巷弄深处,一名黑衣剑客横剑而立。
"有意思。"曹树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斩无名之辈。"
"王越。"剑客振腕亮剑,寒芒乍现,"今日特来取你项上首级。"
王越?
曹树心中一动,想起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游侠。
"何人有这般胆量雇你行刺?"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剑锋轻颤,王越冷然道:"你屠戮世家大族无数,盼你授首者多如过江之鲫,何必追问主使之人?"
巷道之中,杀机四溢。
"想取我性命的人,怕是从邺城排到了这陈仓城外。"
曹树翻身下马,霸王戟凌空一划:"既如此,我便生擒你,慢慢审个明白。"
巷窄难行,战马不便,他索性弃马步战。
"看不起我?那就让你尝尝我王越的剑!"
话音未落——
王越身形骤闪,如电逼近!
"好快的身法!"
曹树目光一凛,霸王戟横扫如雷!
这一戟快若疾风,常人避无可避!
"嗖!"
黑影掠过——
霸王戟竟只斩中一道残影!
"轰!"
左侧高墙应声崩塌!
一戟落空!
曹树眉峰微蹙。
他出招之速,当世难逢敌手。
如此近在咫尺的一击,竟被王越避开,身法之诡谲令人心惊。
霎时,背后风声骤起!
曹树余光扫去,王越已如鬼影般绕至身后,剑锋直刺后心!
"呼!"
霸王戟顺势回旋,携开山裂石之势反劈而去!
王越瞳孔一缩。
他万没料到曹树变招如此之快,这一剑若执意刺出,纵然伤敌,自己也必将被轰作齑粉!
当即足尖一点,残影未散,人已无踪。
"轰隆!"
巨响震耳,半间屋舍轰然垮塌!
曹树这惊天一击,再度落空。
转瞬之间——
王越又如幽灵般闪现右侧,剑光再袭!
曹树反应极快,霸王戟斜挑迎击!
余下攻击再度落空。
对方身形迅捷如风,总能于千钧一发之际轻松闪避,双方在这条逼仄巷道中展开激烈交锋。
"不过是个只会逃窜的鼠辈罢了!"
看穿对方路数后,曹树嘴角浮现讥诮之色。
"就算你身法再快,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这句嘲讽彻底激怒了对方。
"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剑术!"
话音未落,其身形骤然加速,竟在敌手四周幻化出重重虚影。
面对迷影攻势,曹树依旧从容不迫,手中兵刃猛然劈向其中一道幻影。
"轰隆——"
巷道墙体应声崩塌,却仍是虚招。
就在这个空当,对方突然现出真身,寒光乍现直取要害。
"得手了!"
剑刃精准命中目标,外层护甲应声而破。
然而——
"铛!"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剑尖竟被第二层防护所阻。
"怎会"
错愕间,凛冽的锋芒已呼啸而至。
王越暴露行踪,刹那失神,已避无可避。
"咔嚓!"
骨碎声炸响。
剑客右臂齐肩而断。
"啊——"
惨嚎撕裂夜幕,他踉跄暴退。
曹树铁靴破风踹出。
"咚!"
三根肋骨应声折断,王越如破袋般砸落十步之外。
血戟拖地声渐近,阴影笼罩垂死者。
"不是号称快剑无双?再逃个看看。"
曹树靴尖碾碎地上断指。
"那宝甲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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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面容痉挛,残肢徒劳抠抓地面。
燕云铁卫踏碎断墙合围时,血泊中人仍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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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回去。"曹树甩落戟上碎肉,"本将要顺藤摸瓜。"
"直接杀了我!休想——"
嘶吼声被铁链拖拽着碾入营门。
刑架上血葫芦般的身躯已经看不出人形。魏延擦着烙铁皱眉:"这嘴比铁还硬。"
观刑的谋士们掩鼻后退,却见曹树啜着葡萄酿轻笑:
"急什么?医官备好了参汤,足够玩上半年。"
王越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
他厉声咆哮:"曹树,你这丧尽天良的恶徒,任你百般用刑,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曹树懒得废话,直接示意魏延继续动刑。
站在角落的贾诩,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越的面容,眉宇间的疑虑愈发深重。
突然,他瞳孔一缩,似有所悟。
"禀大公子,此人在下认得,正是当年宛城之战时密会张绣的不速之客!"
贾诩上前拱手道。
曹树目光一凛:"当真?"
"这张脸在下记忆犹新,加之他说话带着琅琊腔调,绝不会认错!"
贾诩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啊,原来是卞夫人的爪牙,看来她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曹树冷笑着看向王越。
王越登时神色大变,慌忙喊道:"休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得什么卞夫人!"
九
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王越如此激动,拼命要与卞夫人划清界限,反倒坐实了贾诩的指认。
"王越!"
曹树猛然转身,揪住他的发髻,硬生生将他脑袋拽起。
"当年宛城之战,是不是卞氏勾结张绣,借刀杀害了我二弟曹昂?"
猝不及防间,他将这桩陈年血案彻底挑明。
王越面如死灰,眼中尽是惊惶,竟被震慑得哑口无言。
这般反应,无疑印证了曹树的猜测。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宛城之战,什么曹昂,我全然不知,休要诬陷我家夫人!"
情急之下,他方寸大乱,竟脱口说出"我家夫人"四字。
"都叫上我家夫人了,还敢狡辩!"
曹树松开他的脑袋,冷笑着讥讽道。
王越如遭雷击,这才惊觉失言。
他面红耳赤,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什么都没说,曹树!我纯粹是为了天下苍生刺杀你这暴徒,与他人毫无干系!休想从我这里套话诬陷谁!"
他终于回过神来,拼命想要撇清关系,绝不愿连累卞氏。
突然。
胡车儿大步上前,抱拳禀告:"启禀大公子,末将有一事相告。"
"讲!"
曹树挥手示意。
"当年宛城之战前夕,张绣曾特意嘱咐末将:'曹营上下皆可杀,唯独魏王与三公子曹丕不可伤!'"
"当时末将未加细想,如今回想起来,此事确实蹊跷。"
胡车儿如实禀报。
帐中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色。
"这就解释得通了。"
贾诩娓娓道来:"若卞夫人与张绣暗中勾结,只为除掉曹昂公子,自然会叮嘱张绣不可伤害曹丕公子。"
"她谋害曹昂是为了让亲生儿子上位。但若魏王遭遇不测,曹氏基业必将崩溃,她苦心经营也就毫无意义。"
"故而必须严令张绣保全魏王和曹丕性命。"
曹树冷笑道:"世人都说我曹树心狠手辣,但我的狠只对外敌。而这位姨娘却连父王的骨肉都要残害,这才是真正的狠毒!"
众将听得毛骨悚然。
赵云进言道:"大公子,此等蛇蝎心肠的妇人留在魏王身边后患无穷,必须立即禀明魏王!"
庞统也上前一步:"大公子,卞氏先是害死曹昂公子,如今又欲加害于您。此等毒妇绝不可留,务必要让魏王知晓。"
"哈哈哈——"
王越突然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讥诮。
众人纷纷投去厌恶的目光。
曹树厉声喝道:"王越,你与那卞氏已是将死之人,怎还敢如此放肆!"
"曹树将军,适才不过是一时慌乱露出破绽,让你侥幸猜中罢了。"
"莫非你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不成?"
"你且去向魏王禀报,待他亲自提审时,我若闭口不言,你以为魏王会轻信于你?"
王越面露狞笑,神色愈发得意。
曹树闻言不禁蹙眉。
细想之下,此言确有几分道理。若此人死不认罪,确实难以令曹操完全信服。
毕竟贾诩与胡车儿皆为其部属。
仅凭二人证词,确实不足以坐实卞氏谋害曹昂之事。
"曹树,不如给我个痛快!纵使千刀万剐,我也绝不会招供,哈哈哈——"
王越放声大笑,气焰愈发嚣张。
帐幕骤然掀起。
一道怒不可遏的身影大步而入。
但见曹操面沉如水,赫然立于帐中。
众人大惊,慌忙行礼:"参见魏王!"
"儿臣拜见父王。"曹树亦略显诧异,连忙施礼。
王越见曹操突然现身,顿时浑身僵直,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再现惊惶之色。
"卞氏这毒妇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勾结外敌谋害我昂儿!"
"如今又使出刺杀这等卑劣手段,欲加害我曹树!"
曹操怒目圆睁,厉声呵斥王越。
王越面如土色,惊恐万状,整个人呆若木鸡。
原来曹操闻听曹树遇刺,立即快马加鞭自陈仓城赶至大营。
方才在帐外听得"卞氏"二字,便驻足细听。
王越、贾诩、胡车儿等人所言,悉数入耳。
曹操阴沉着脸端坐在帐中,曹树暗自松了口气。
王越猛地抬头,慌忙喊道:"全是小人的主意,与卞夫人毫无干系!"
寒光闪过,曹操的佩剑已然刺穿王越心口。剧痛之下,王越仍挣扎着为卞氏分辩。
长剑拔出,鲜血喷涌。王越倒地气绝,帐内死寂。
众将士屏息凝神,等着主公发落。
"父王准备如何处置?"曹树抱拳请示。
曹操神色黯然:"同床十余载,不料她心如蛇蝎"
转瞬间,他眼中寒光乍现:"传令!立即赐卞氏白绫,让她去地府向昂儿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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