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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一个娘亲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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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晨雾还未散尽,淡淡的檀香混着药味在殿内弥漫。太后斜倚在软榻上,面色虽比往日红润不少,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倦意。自上次吃了水星晚做的翡翠虾饺,厌食症痊愈后,身子虽日渐好转,可底子亏空太久,需要长期调理,可宫中太医们轮番诊脉,开的方子试过不少,效果却始终平平。

“太后娘娘,今日的药膳还请用一些。”宫女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膳,小心翼翼地递上前。

太后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微蹙,摇了摇头:“罢了,实在没什么胃口。” 她这病根子缠了半年,虽靠晚晚的美食打开了胃口,可调理起来依旧棘手,太医们的方子要么过于温补,要么见效缓慢,始终难以对症。

殿外的帝九渊听闻动静,推门而入,看到太后这般模样,眉头也拧了起来。他身为帝王,掌天下生杀大权,却偏偏在至亲的病痛面前束手无策。“母后,太医们可有新的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太后叹了口气,“太医们都说需慢慢静养,可哀家总觉得身子发虚,怕是难以支撑太久。”

帝九渊心中一沉,眼神变得坚定:“母后放心,儿臣这就张榜天下,广寻名医,无论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必定能找到为您调理身子的能人!”

当日午时,龙渊国皇城的朱雀门外便竖起了一道鎏金告示牌。告示上言明,太后久病初愈需巩固调理,凡能献上有效良方、或亲往宫中为太后诊治痊愈者,赏黄金千两,封正五品医官,若有奇效,可破格晋封。

告示一出,满城轰动。黄金千两加官爵,这样的赏赐足以让天下医者趋之若鹜。可三日过去,虽有不少游医、郎中前来尝试,却无一人能拿出让太医们信服的方案,更别提让太后满意了。

帝九渊正心烦意乱,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传:“启禀陛下,宫门外有一位自称白芷的医女,说能为太后诊治,不愿领赏,只求入宫一见。”

“不愿领赏?”帝九渊挑眉,心中泛起一丝好奇。寻常医者皆是为了名利而来,这白芷倒是与众不同。“让她进来。”

片刻后,一道素雅的身影缓步走进御书房。女子身着一身月白色粗布衣裙,裙摆绣着细小的艾草花纹,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起,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脱俗的气质。她手中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与宫中的脂粉气截然不同。

正是隐世药谷的谷主,水星晚的大娘——白芷。

“民女白芷,参见陛下。”她躬身行礼,声音清润如泉,不卑不亢。

帝九渊打量着她,见她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心中的疑虑消了几分:“你可知,欺瞒朕者,当以欺君之罪论处?”

“民女不敢。”白芷抬眸,目光清澈坦荡,“民女自幼隐居药谷,钻研医术,不求名利,只求能悬壶济世。听闻太后娘娘需调理之法,民女愿尽绵薄之力,若无效,任凭陛下处置。”

她的语气从容坚定,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倒让帝九渊多了几分信任。“既如此,便随朕去慈宁宫。”

一行人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撞见了蹦蹦跳跳跑来的水星晚。小家伙穿着粉色宫装,身后跟着春桃和夏荷,手里还攥着一颗刚从御花园摘的红果子,显然是特意来给太后送果子的。

“太后奶奶!晚晚给你带好吃的来啦!”水星晚的声音清脆软糯,像林间的小鸟。可当她抬眼看到白芷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眼前的女子,眉眼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淡淡的草药香,不是大娘身上常有的味道吗?还有那温和的眼神,像极了小时候大娘抱着她,在药谷里教她辨认草药时的模样。

水星晚眨巴着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白芷,小脑袋飞速运转。她离开娘亲们这么久,每天都在想念她们,尤其是医术高超、总把她护在身后的大娘。

白芷也注意到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当目光落在她脸上时,瞳孔微微一缩,握着药箱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尤其是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几乎和她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白芷的眼眶微微发热,却强忍着没有表露。

而水星晚看着白芷,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心底的思念和委屈瞬间翻涌上来。她鼻子一酸,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你是……”水星晚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身子微微晃动,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她想不起来具体的名字,可那种血脉相连、朝夕相处的亲情羁绊,让她本能地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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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九渊察觉到水星晚的异常,连忙弯腰将她抱起,柔声问道:“晚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水星晚摇摇头,小脑袋紧紧盯着白芷,眼眶红得更厉害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她伸出小手,朝着白芷的方向,哽咽着说:“你……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白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柔软被彻底触动。她强压下想要冲上去抱住孩子的冲动,缓步走上前,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小丫头,你认识我吗?”

她的声音温和细腻,像春风拂过湖面,瞬间击中了水星晚的心底。水星晚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砸在帝九渊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我……我不知道……”她哽咽着说,“可是我看到你,就好想哭,好想抱抱你……”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帝九渊抱着怀里抽泣的小团子,心中满是疑惑:晚晚和这位白芷医女,以前难道认识?

太后也坐首了身子,好奇地打量着白芷和水星晚,心中暗道:这孩子向来认生,今日却对一个陌生医女如此亲近,甚至哭了起来,倒是奇事。

白芷看着水星晚哭得通红的小脸,心疼不己。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块用艾草熏过的手帕,递到水星晚面前,声音依旧温柔:“好孩子,不哭了。我是来给太后娘娘治病的,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水星晚看着手帕上熟悉的艾草纹路,这是大娘以前经常给她用的!她再也忍不住,伸出小手抓住白芷的手帕,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使劲点了点头:“好……”

那一声“好”,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委屈,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气息。

白芷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看着水星晚,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这就是她的晚晚,是她和姐妹们从小疼到大的小宝贝。当年因为一场变故,晚晚被迫流落海边,她们姐妹六人西处寻找,却始终杳无音信,没想到今日竟在皇宫里重逢!

她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收回手,对着太后躬身行礼:“太后娘娘,民女请求为您诊脉。”

太后回过神,点了点头:“好,有劳姑娘了。”

白芷走到太后身边,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神情专注。她的指尖微凉,带着草药的清香,让太后莫名觉得安心。

帝九渊抱着水星晚,看着小团子紧紧攥着白芷的手帕,一边抽泣一边偷偷打量着白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能感觉到,晚晚和白芷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渊源。

而水星晚窝在帝九渊的怀里,看着白芷为太后诊脉的背影,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她敢肯定,这位白芷姐姐,一定就是她的大娘!只是为什么大娘不认得她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擦干眼泪,小脸上满是认真,决定等会儿一定要问清楚。

片刻后,白芷睁开眼睛,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的脉象虚浮,是久病伤脾、气血不足所致。之前的方子过于温补,反而加重了脾胃负担,所以见效甚微。”

“那依姑娘之见,该如何调理?”太后连忙问道。

“民女有一法子,”白芷从容说道,“以药食同源之法,用温和的草药搭配食材煲汤,再辅以穴位按摩,既能补气血,又不损伤脾胃,不出一月,娘娘的身子必定能彻底痊愈。”

帝九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若真能如此,姑娘想要什么赏赐,朕都能满足你。”

白芷却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水星晚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民女只求能留在宫中,亲自为太后调理,顺便……陪陪这个孩子。”

她的话,让帝九渊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看着怀里的小团子,又看了看白芷,点了点头:“准了。朕会让人在慈宁宫附近安排宫殿,供姑娘居住。”

水星晚听到白芷要留在宫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抽泣声也停了,小脸上满是期待。她知道,只要白芷留下来,她一定能弄清楚,这位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娘!

而白芷看着水星晚期待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晚晚受到任何伤害,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弥补这些年缺失的陪伴。

宫门外的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照在慈宁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第一个娘亲白芷的登场,不仅为太后的调理带来了希望,更在水星晚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份深埋心底的亲情羁绊,在重逢的瞬间悄然觉醒,而一场关于亲情、守护与宠爱的故事,才刚刚拉开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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