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凌不搭理自己，0428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
“其实也不是我躲著你，这不是最近任务多，我一个老人家，每天累的不行，回来之后就直接睡了。”
但方凌只是专心烤著虫饼依旧没有回应。
0428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短暂的犹豫后，他嘆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其实有关你要找的人，其实我也大概知道那么一丟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方凌终於不再冷漠，而是神色认真的看向他。
“只不过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虽然不知道你说那孩子和你是什么关係。但如果她真的死了，或许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况且，你一个普通尘民，根本无法面对那些事情，安稳地活著，不好吗？”
“她救过我的命！”
方凌眼神更为郑重，他的眼神看得0428一阵失神，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唉”
“即便你知道了，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0428的视线掠向天际，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灯塔十二年，摩根那傢伙从地面上带回了一具机甲，这机甲上的技术远超当时塔尔塔洛斯上的科技，其上似乎杂糅著某种复杂的生物技术”
方凌眉头微皱，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提到摩根时的用词，是『那傢伙』並非『城主』。
看来这老傢伙身份的確不简单。
不过对方所说的这段剧情，他有详细的研究过，无非就是白月魁上灯塔索被玛娜初体吞噬意识数据的人工智慧ash以及白月天的身体，结果被摩根偷袭，中枪坠落灯塔。
对他这个原著党而言，这並非是什么隱秘。
不过他並未打断，继续假装认真的听著。
“最后摩根不顾廉耻，开枪將那救了她性命的银髮少女击落灯塔”
这段剧情方凌当然知道。
“但那少女遗留在地面上的血跡却引来了研究部门的注意，並对其展现的非凡手段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所以灯塔颁布三大法则，並非只是將基因更差的人淘汰为尘民，其实还有另一段隱秘。”
“当时的城主格雷似乎非常了解那个银髮少女，所以隱秘的提出了【基因法案】，其中就有部分实验內容就包括，將少女血液中提取的活性物质，注入活人身体中。”
“而承载这种活性物质的一个重要介质，就是婴儿的脊髓液。
“虽然后来这项实验伴隨著格雷的消失而暂停，但从前些年开始，灯塔上便不断有尘民儿童失踪，这期间的联繫便不用我过多解释了吧？”
方凌听后，眼神变得越发锐利，用活人做实验，这本身已经突破了限制。
原著中，嘉莉用尘民实验临渊者机甲，便遭到多方阻挠。
“由外力导致的脊髓液缺失，轻则发育迟缓，情感认知障碍，重则会精神失常。我想了很久，或许也只有这个条件才符合你描述的那孩子。”
“那这些人最后都到哪里去了？”方凌接著追问。
0428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你以为，远行只是为了放逐我们这些劳动力逐渐低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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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能在末世中始终维持正常运转的灯塔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和黑暗的多。。
这似乎都完美对应了6792的状態。
但似乎还不够完善。
6792能在变异体的触鬚探查下行动自如不被发现，这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
“所以说，如果你说的那孩子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那这件事就不是你能涉及的了，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將要面对的，就只有死！”
0428的语气变得有些柔和，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正在和一个尘民女人玩耍的9772，语气隱隱有些担忧。
“我快要远行了。”
方凌立刻看向他，怪不得最近感觉到对方的状態不太对。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请你在能力范围內，帮我照顾照顾9772这孩子。”
方凌点点头，即便0428不提出这个要求，在重要时刻，他也会照顾这些灯塔上的孩子。
这或许就是他作为一个现代人与灯塔人的最大区別。
0428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老脸上涌现一丝欣慰。
“所以”
他看向方凌。
“能给我一块烤虫饼吗？这东西看著怪好吃的。”
方凌没搭理他，而是看向远处与9772玩耍的尘民女子。
他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其相貌姣好但照比凌曦还是差了不少，身段前凸后翘相当美好。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和她的孪生妹妹同时被筛选为尘民，即便灯塔严格杜绝旧世界的家庭关係，但依旧有人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0428边说，边偷偷伸手从方凌手里没吃完的虫饼上掰下一小块。
“这有什么苦命的，尘民又有哪个是好命？”方凌不禁反问道。
“是啊，如果只是如此便也称不上苦命，可她那个双胞胎妹妹，是个残疾。”
“残疾？”
“就是智障，其实像她妹妹这种已经达到了远行的標准，这不符合生命公式的判定。”
“但最终还是她以完成双倍任务，只兑换一人物资的方式恳求上面，最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將她妹妹保留下来。”
“唉，这种末世中，长得漂亮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祸事，0428的话语中似乎意有所指。”
他將手中剩下的一小块烤虫饼塞进嘴里，拍了拍屁股，直接回了屋子。
方凌內心一阵嘆息，他看向这名尘民女子，似乎发现其在外的双臂上有著密集的伤疤，看上去有些像是烫伤，原本应该白皙细嫩的十指也是漆黑一片。
不知道对方在哪个部门劳动，才能將身体摧残成这样。
方凌將眼前的简易火炉扑灭，迅速走回屋子，期间看了一眼正与9772玩耍的尘民女子。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
她似乎將察觉到了方凌的注视，报之一笑，这笑容仿佛山间清水一般，没有丝毫杂质。
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並未停止。
脱下了身上的灰色外套。
將其披在了蘑菇头那瘦小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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