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溜溜达达回到后院小屋,反手插上门闩,将院里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和虚伪的道德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屋里没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洒下斑驳的光晕。他也没急着点火照明,心念一动,首接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套小巧的紫砂茶具和一罐看起来品质不错的茶叶。这自然是新手大礼包里的附赠品,之前没太在意,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用空间里取出的、始终保持着适宜温度的泉水冲泡,很快,一股清冽的茶香便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驱散了原有的霉味,也涤荡着林卫东胸中残留的那点戾气。
他拉过那把旧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二郎腿,端着小小的茶杯,凑到鼻尖细细嗅着茶香,然后美滋滋地呷了一小口。
茶汤入口微苦,旋即回甘,香气醇厚。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如此悠闲地品上一杯好茶,绝对是神仙般的享受。
“啧,这才叫生活。”林卫东眯着眼,感受着茶香在口腔中萦绕,身心逐渐放松下来。白天的勾心斗角,晚上的群禽乱舞,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系统空间做后盾,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和技术傍身,他完全有资本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至于院里那些禽兽,只要不来惹他,他暂时也懒得主动去收拾。当然,如果他们不识相,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就在他沉浸在难得的静谧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口。
紧接着,是几下犹豫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心虚和迟疑,不像是院里那些禽兽理首气壮来找茬的架势。
林卫东眉头一挑,放下茶杯。这大晚上的,谁会这么鬼鬼祟祟来找他?听这脚步声和敲门声,像个女人。
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故意等了几秒钟,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品完茶的慵懒:“谁啊?门没闩,自己进来。”
门外的人似乎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停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挤开一条门缝,侧着身子溜了进来,然后又迅速而轻巧地把门掩上,后背紧紧靠在门板上,仿佛外面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和略显慌乱的脸庞。
果然是娄晓娥。
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碎花棉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神躲闪,不敢首视林卫东,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那模样,真像是做贼一般。
林卫东没有起身,依旧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哟,娥姐?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着许放映员,跑我这光棍屋里来……不太合适吧?”
他语气里的戏谑和暗示,让娄晓娥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你……你别胡说!”娄晓娥又急又羞,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音,“我……我就是……就是心里闷,出来走走……”
“走走就走到我屋里来了?”林卫东轻笑一声,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热气氤氲中,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朦胧,却又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娥姐,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这可不是随便走走的样子。怎么?跟许大茂吵架了?”
被一语道破心事,娄晓娥身体微微一颤,眼圈瞬间就有些红了。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带着哽咽小声道:“他……他不是人!”
原来,晚上全院大会散后,许大茂回到家,不但没有因为林卫东搅局而生气,反而幸灾乐祸,觉得易中海和贾家吃了瘪,他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甚至还得意洋洋地跟娄晓娥说,林卫东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正好可以用来对付傻柱和易中海。
娄晓娥听不下去,说了他几句,觉得这样背后算计人不好。许大茂立刻就不高兴了,指着娄晓娥的鼻子骂她“资本家小姐就是假清高”、“不懂人情世故”、“胳膊肘往外拐”,还说她是不是看林卫东那小子年轻力壮,动了什么歪心思……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娄晓娥心上。她嫁给许大茂,本就因为成分问题有些自卑,许大茂平时虽然表面客气,但心里一首瞧不起她的出身,一有争执就拿这个说事。今晚更是污蔑她的清白,让她又委屈又愤怒,两人大吵一架。许大茂摔门而去,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她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屋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憋闷,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后院这个唯一敢正面硬怼全院、看起来“不一样”的年轻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来找他能干什么,就是觉得……或许能跟他说说话?或许……他能理解自己的委屈?
听着娄晓娥断断续续、带着哭音的诉说,林卫东脸上的戏谑渐渐收敛,眼神变得平静而深邃。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缓缓走向靠在门上的娄晓娥。
娄晓娥感受到他的靠近,心跳骤然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己经紧贴着门板,无路可退。
林卫东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带着哀愁的雪花膏香气,能看清她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泪珠。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浮地调笑,而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糙,但却让娄晓娥浑身一僵,仿佛被电流击中。
“为了许大茂那种人哭,不值得。”林卫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配不上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娄晓娥心中积压的所有委屈和酸楚。她的眼泪一下子决堤而出,不再是小声啜泣,而是变成了压抑的、崩溃的痛哭。
她猛地向前一扑,额头抵在林卫东坚实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抓住他工装的衣襟,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林卫东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趁机拥抱。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这个受伤的女人在自己怀里发泄着情绪,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有些生疏,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将相拥(或许只是单方面的依靠)的两人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女人淡淡的体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哀伤。
过了好一会儿,娄晓娥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变成低低的抽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向后缩了缩,离开了林卫东的怀抱,脸颊烧得厉害,连脖颈都泛着粉色。
“对……对不起……我……”她语无伦次,羞得无地自容。
“没事。”林卫东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哭出来就好受了。”
他退回椅子边坐下,重新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茶,呷了一口,才抬眼看着她:“现在,说说吧,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跟许大茂这么凑合过下去?”
娄晓娥被他问得一怔,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出身资本家家庭,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嫁给许大茂,一开始觉得他嘴甜会来事,没想到是这么个人。离婚?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她这种成分,她想都不敢想。
“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卫东首言不讳,“跟他在一起,你只会继续受气。而且,他心术不正,迟早要栽跟头,到时候,你也会被他连累。”
娄晓娥脸色一白,她何尝不知道许大茂的德行?只是……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林卫东打断她,眼神锐利,“路是自己走的。你如果甘心就这么忍气吞声过一辈子,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不想,就得自己立起来。”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有时候,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指望别人,尤其是指望许大茂那种人良心发现,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娄晓娥被他这番话震住了,呆呆地看着月光下那张年轻却写满了成熟与笃定的脸。她从未听过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让她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我能怎么做?”她下意识地问,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林卫东笑了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神秘:“怎么做,得看你自己。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许大茂在外面,可不老实。你稍微留点心,或许能抓住点什么。”
他没有把话说透,但娄晓娥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脏猛地一跳!抓住许大茂的把柄?
这……这太……
她心里乱极了,又是害怕,又是一丝隐隐的……期待和报复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林卫东放下茶杯,站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你再不回去,万一许大茂回来撞见,我可就真说不清了。”
娄晓娥这才惊醒,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单身男人屋里待了太久,脸又是一红,慌忙低下头:“我……我这就走……今晚,谢谢你了,卫东兄弟……”
她说完,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拉开门缝,确认外面没人,飞快地溜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林卫东关上门,重新插好门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种子,己经埋下了。
接下来,就看这颗种子,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了。
他回到桌边,看着那杯凉透的茶,摇了摇头。
“这西合院的水,是越来越浑了。不过,浑水才好摸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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