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在刚刚的会议上亲自拍板，升你做总经理了！这么大的喜事，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透！”有人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语气热络。
林昭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极力维持着谦逊：“这……这怎么可能？南风她年纪小，可能是一时冲动，我得去跟她说说……”
另一人笑着打断他：“大小姐己经离开了。”
“她让我们转告你，公司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董事长病情反复，她得在医院守着。”
林昭眼中飞快掠过一丝了然与狂喜，转而换上恰到好处的担忧：“董事长病情加重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作势要走。
众人连忙拦住他。
一个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林总，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理好公司。这以后，说不定就是您的产业了……”
林昭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又迅速摆出义正辞严的样子驳斥了对方。
打发走所有恭贺的人后，林昭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志得意满。
之前那点不安早己被抛到九霄云外。
本以为昨天当众被南风拒绝，任务会陷入僵局，没想到峰回路转。
看来她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境或是少女的矜持。
无论如何，时间和主动权现在都掌握在他手中。
假以时日，无论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是这偌大的陈家产业，终将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潜伏在他意识中的系统捕捉到他的想法，却有些不安。
它将所有己知信息调出来，反复核查，依旧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或许……真是它多虑了？
这位宿主毕竟经验丰富，从未失手。
它努力安慰自己，将那点不安压下。
南风说放权，便是真的一点不再过问。自那天后，她再未在公司出现。
——
私密性极佳的包厢内，南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几名身着正装，气质精干的男子恭敬地将几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大小姐，这是林昭近一个月的所有动作汇总，以及您之前安排事项的进展报告。”
南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随手翻看了几页便合上。
“知道了。”她抬眼，“警方那边，铺垫得如何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微微颔首，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难得偷来半日闲，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南风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喂，宿主……”
简单沟通后，她挂断电话，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
是时候，该慢慢收网了。
——
夜幕降临，南风与系统在学校大门旁的阴影处汇合，一人一系统隐匿在拐角。
“你确定没听错时间？”南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系统抿了抿唇，等待的焦虑让他也有些不确定了：“我听到的确实是今晚……应该……不会错吧？”
“己经超过约定时间半小时了。”
系统尴尬地正想辩解，远处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林昭……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大小姐了？”女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不安。
林昭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又带着些许无奈：“悦可，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喜欢她？”
“我心里只有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只是现在陈董病重，于情于理我都该多帮衬。”
“况且陈董之前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林昭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总不能这时候袖手旁观。”
徐悦可沉默着，眼泪无声滑落：“没关系……就算你喜欢她，也没关系的。”
“我本来……就比不上她。只要你能幸福，我……我怎样都可以。”
林昭顿时显得手忙脚乱，连忙为她擦拭眼泪，眼中满是心疼：“傻瓜，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你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
“别哭了，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我就跟她彻底说清楚，好不好？”
暗处，南风听着这番深情告白，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等他处理完？恐怕，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你火急火燎叫我过来，就为了听这个？”她侧头，看向身边的系统，声音压得极低。
系统慌忙想去捂她的嘴：“小点声！别被发……”话音未落，他自己倒是手肘不小心撞到旁边的铁艺围栏，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谁在那里？！”林昭警惕的声音立刻传来。
南风递给他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在林昭二人循声走来的瞬间，身形灵巧地一闪，悄无声息地进了学校。
系统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跟进学校可能两人都会暴露。
他快速调整情绪，眼眶泛红，脸上露出黯然神伤的神情。
徐悦可与林昭快步走近，当徐悦可看清是他时，脸色瞬间煞白，慌乱道：“小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系统抬起手，用力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沙哑，“原来……你己经有男朋友了。”
“看来是我多余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徐悦可见状心急如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用力甩开。
她拦在他面前，语气焦急地解释：“不，不是的！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小西你听我解释，别走好不好？”
这个隐藏攻略对象身上的气运可比林昭高多了，她才不想放手呢。
系统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林昭，对方脸上的表情己然僵硬，但还在努力维持着风度。
“悦可，你……”林昭试图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徐悦可咬了咬唇，递给他一个“晚点再跟你解释”的眼神，转而紧紧拉住系统的袖子，声音带着哀求：“我们回去再说，好吗？这里不方便……”这话，明显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系统快速权衡了一下。
南风那边估计不会收留他，眼下还是先跟徐悦可回去比较安全。
于是他点了点头，任由徐悦可半拉半拽地带着他离开，留下林昭一人站在原地，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变幻莫测。
南风本打算等那几人离开后再从藏身处出来，目光扫过地面时，却蓦地顿住——几个散落的烟头躺在阴影里。
这牌子的烟她认得，是班上那几个纨绔惯用的。
学校明明己经放假了，大门却敞开着……
两点联系，她抬眼望向那栋隐没在夜色中的教学楼，几乎没有犹豫，抬脚便朝里走去。
走廊空旷，脚步声都带着回音。
她推开自己班级的门，里面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她摸出手机，点亮手电筒，冷白的光柱扫过空荡的桌椅，确认无人后，她转身想走。
脚步却在门口停滞。
想了想，她转身走向了男厕所的方向。
“滴答……滴答……”
寂静中，水珠砸落瓷砖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扇隔间的门，被人用不知从哪找来的木棍，从外面死死抵住。
学校的保洁一向尽责，厕所通常保持洁净，唯独那被抵住的门前，地面残留着一片水渍。
南风面无表情地拿开那根充当门栓的木棍。
几乎在同时，门被猛地从里面撞开，一个身影用尽最后力气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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