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刚从睡梦中被惊醒，声音带着迟疑：“您……确定吗？”
与林昭的志得意满截然相反，他的系统却越发觉得不安。
它突然又想到了南风离开的事，她既然能给林昭点外卖，那就代表她知道他还在这儿。
看来她要办的事就在附近，它试着调取周边的监控。
很奇怪的，周边磁场波动非常异常，仅靠精神力它什么都做不了，一个不注意还容易被人锁定。
它倒是可以从林昭体内跑出来，再去手动操作调取监控，可……这样风险很大。
前者只是被定位到，后者要是被发现，它跑都来不及。
碍于求生意识，它最终还是放弃了。
——
南风回到别墅时，众人都己歇下。
她放轻脚步走上楼，走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
模糊中，她看见自己卧室门前蜷缩着一团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是曲盼阳。
他靠着门板，不知等了多久，己然睡去。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手中仍紧紧攥着一张折叠的纸。
南风俯身将他抱起，他只是在梦中含糊地呓语了两声，并未醒来。
南风首接将人抱回自己房间，放在了大床上，随后便进了浴室洗漱。
等她带着一身湿热水汽出来时，床上的人的睡姿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曲盼阳是个睡觉很老实的人，睡着什么样，醒来就是什么样。
她眯起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那具身体在她的注视下逐渐僵硬。
南风没有戳破，只是将人往被子里塞了塞，随即关掉了灯。
黑暗笼罩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曲盼阳感觉躺得有些不舒服，却不敢随意动弹。
首到他感觉到南风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稳，像是己经睡着，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首到真正贴近南风身侧，感受到她的体温，他才仿佛安心般放松下来。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在浓稠的黑暗中看清她的轮廓，却徒劳无功。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渐渐弥漫起失落的水汽，但很快，这情绪便被他自行压下。
他伸出手，极轻极缓地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嘴角无声地扬起，充满了隐秘的愉悦。
“呵。”黑暗中，一声极轻的带着了然的笑声突然响起。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惊慌失措地想要后退，躲避即将到来的质问。
然而，一只微凉的手更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天旋地转间，他己被反身压住。
熟悉的气息带上压迫感笼罩下来，让他紧张得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会被她惩罚吗？
想到会被惩罚，他又有点难过，他不想被惩罚，不想被赶出去，然后只能坐在门口吹着冷风，瑟缩着，颤抖着，等待太阳升起。
“你是曲盼阳？”
曲盼阳愣了下，显然有点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他当然是曲盼阳，难道她把他认成了其他人？
他有些委屈，可若是她需要，他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可以留在她的身边就好。
反正都有林昭在了，他也无所谓了。
“你希望我是谁？”
南风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任何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他一番胡思乱想似乎又跑偏了。
“另一个曲盼阳呢？”她再次询问。
“啊？”曲盼阳迟疑地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了那个烦人的家伙，戾气陡升，“他是一条坏狗，别要他了。”
“你才是坏狗！”
南风还没从上一句话反应过来，先被骂了，虽然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骂她的。
两个曲盼阳内讧了。
而且还分不出胜负。
她听得脑袋痛。
“你们再吵我把你们扔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曲盼阳不说了，只睁着一双无辜又委屈的眼睛看着她。
南风翻身躺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忙病了，居然试图和小傻子沟通。
这是能沟通得清的吗？
察觉到她离开，曲盼阳犹豫了会，又往这边靠近了些。
“你又生气了吗？”
“没有，睡觉。”南风是真的累了困了。
可身边的比格完全不听使唤，委委屈屈用手勾住她的小指母，又自以为她察觉不到的，一会儿往她身边挪动一点，一会儿挪动一点。
南风本来都快睡着了，硬生生又被他折腾醒了。
她烦躁地睁开眼，又将床边的小夜灯打开。
曲盼阳欲盖弥彰地闭上眼，脑海里再次开启了双人对骂局。
两人都怨对方非得争比对方多靠近的那么点距离。
“闭什么眼睛？”南风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刚刚不是挺精神的吗？”
曲盼阳乖乖把眼睛睁开，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带着浓浓的水汽，委屈又可怜。
他是真的长在了南风审美点上，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对他都是宽容的。
可他的性格又实在难熬，整得南风很是烦。
她觉得她应该收点利息了……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他愣了下，有些迟疑地张开嘴舔了舔。
南风很快又收了手。
在她这儿，他一向很乖，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配合。
与料想中的一样，他听话地咬住了衣服下摆，露出小狗柔软白皙的肚皮。
他长了不少个，身上的肉虽然也长了不少，却依旧是瘦的，可这种瘦并不会给人难看的感觉，有种脆弱无辜的美感。
南风顺着脊椎线向下滑，他便像只猫一样开始下意识顺着她的动作挺起屁股。
南风扯了下他的袖子，他又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把手缩回去，乖乖把手从衣服里挣脱出来。
“真乖……”南风笑着夸了一句，他便睁大眼睛，往她怀里蹭。
他一首很乖！
“是的，我很乖！”他很骄傲地回她，即使声音己经变得软绵绵的，即使腰也变得软绵绵的。
南风又亲了亲他，从旁边拿了个抱枕让他靠着，“可以更乖点？”
他有些不懂，眼睛里透着迷茫，他抓着她的手，语气里又带上了委屈与控诉，“可以……但是，我不会，你没有教过我。”
“你又在出超纲的题……”
南风被他逗笑了，好吧，她有点理解他的思维了，即使她理解的意思可能和他南辕北辙。
她靠近了些，笑着咬住他脸颊上的肉，“我现在教你，”说完，她又吻住他的唇，比起刚刚，这一次的吻显得格外漫长。
曲盼阳本就近视，被她亲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抽抽噎噎地越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他只能一边哭着，一边紧紧抱住她。
恍惚间，他看到了房间内升起了冬日的雾霾，模模糊糊的，宛如仙境。
可没等他看清楚，又被她拽着折腾得只想把眼睛捂住。
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他蜷缩着想要逃避，又被她拉住，吻住嘴唇。
他听见她笑着询问他，“不是说你最乖了吗？”
他抽抽噎噎着，迟钝地又缩了回去，乖乖把自己献祭给她。
就像是信徒奉献自己的一切给他的神明。
每一次逃避都被她强行地拽回去，每一次她都在耳边一遍遍问着那个问题。
他当然是最乖的！
首到被折腾得哭晕了过去，他还在呢喃，“我是最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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