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正好碰到出去烧香回来的李善长老娘,老太婆面色苍白,咳嗽著,跟马皇后的病情还有些像。
梁泽想起来不知道在哪个野博主的解说里看过,说是李善长的母亲也是咳嗽咳出血掛了。
李管事跟在梁泽身后,要把梁泽送走,这时梁泽突然道:“你求神拜佛治不了病,活不了的。”
这句话,直接让出来迎接老母亲的李善长一愣,而后拉著脸。
李善长老娘倒是停下来,似乎是被诅咒一样的气愤,而李善长则是像受了奇耻大辱。
谁愿意自己老娘被人诅咒活不长久,在这个孝顺第一的时代,这就是点燃正常人的火药桶。
李善长老娘害怕死,再加上被突兀的断定会死,直接看著梁泽:“哪里来的野小子,真是脑子不好使。”
此刻,李善长的眼神如果是刀的话,肯定早把梁泽给嘎了。
“果然是山里出来的,脑子不灵光,连话都不会说。”李善长骂完就准备把老娘扶走了。
梁泽虽然给自己编造的身世是山里的,可是大明的人好像都对他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就是山里来的野东西。
李老娘听到是山里来的,便同情的看著梁泽,眼里都是看乡下人的眼神:“你是山里来的是吗?据说山野里人都是这样,没见过贵人,也不会说话。
“呃我山里来的咋了?吃你家大米了!”梁泽对这种刻板印象的人直接回懟:“嘴毒的人活不久。”
“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后生,老身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扶著儿子李善长道:“跟你说过,你不要结交这些山野东西。”
梁泽刚跨出门槛,李家的大门哐当关上,表露出討厌梁泽的態度。
这样也挺好的,你跟我闹翻了以后,到时候老朱问你罪时,我省的自己证清白。
人的命有定数,李善长老娘该死时就死吧,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们命运。
梁泽骑著马回到县衙,上元县的住户都坐在县衙门口等,看到梁泽回来,立刻围上来行礼。
“知县大人,办妥了?”
“咱们什么时候烧砖啊。”
梁泽看著居民们兴高采烈和充满希望的眼神,摇摇头:“韩国公把那块地卖的太贵了,本官没买到,再想想办法。”
没买到也正常,居民们並没有嘲笑失望,而是安慰起他们的县尊小老爷。
“知县大人,您別失望,我们可以多找几块地勘察下,定然能找到黏土来烧出铺满咱上元县的砖。
“青石开採出整块,还要运回到京城,加起来费用太高,我们自己烧砖,只要有手有脑子,烧出来的还是不要钱的。
咱们这么多人,大家从明天起都去挖黏土,荒野的黏土多的是。”
居民都表示愿意去其他地方开採黏土,再运到附近烧,这样只要出力气出工匠,他们总能走在青砖铺的路上。
李善长的国公府。
老娘回到家里,就开始咳嗽的停不下来,被梁泽诅咒后,李善长心里很生气。
这山野里的牲口,之前管事跟自己说时,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这个狗东西,还敢胡说诅咒自己老娘,肯定是嫌自己不卖给他那几百亩地。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李善长发现老娘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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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从开始的不满,变成了担心,心里居然发起了慌,自己老娘要是不治而亡,自己还怎么以孝来让別人对自己敬佩。 李管事看到李善长因为梁泽的气愤诅咒而心慌意乱,劝道:“老爷您不必担心,就是长寧伯信口胡说的话罢了,他还真能让老夫人病重,不要放在心上。”
李善长道:“母亲生病確实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请御医过来给看看吧,诊治得个安心。”
太医院的御医,还是很给李善长面子的,两个御医帮忙看了,向李善长道:“老夫人就是受了风寒,养些日子就好,韩国公不必担心。”
两个御医说完,还用孝顺和大义夸李善长。
几句马屁直接让他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登仙,把梁泽的话拋到脑后。
既然是风寒,只要老娘吃点药就会好,两个御医商议后,开出药方子来,道:“韩国公放心,老夫人她十分的健康。”
谁知两个御医话刚说完,李善长老娘就直接晕过去了。
“老夫人?”
“娘!”
“还是把院使大人请来吧。”
李善长嚇得面如土色,立刻派人去请戴思恭。
戴思恭到了李善长府上,诊脉后开了些药,让李老娘喝下去,病人算是醒了过来。
见到老娘醒来,李善长盯著两个御医的目光十分不满。
御医是给皇家用的,只是偶尔给国公和朝廷一把手看看病,现在被李善长瞪,两个御医也变得慢慢不高兴起来。
“如何?”李善长看著戴思恭急切问道。
“院使大人,这李老夫人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就严重了。”两个御医不解的看向戴思恭。
这个表面確实看不出来,可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李老夫人得的病很像之前皇后娘娘的,只是能症状轻些,但日子久了,性命难保。
李善长懂察言观色,看到戴思恭的神情,也是猜出来一些,现在老娘生病了,当然是尽力救治。
“戴御医,大明就你懂得治这些病的,你一定要救我娘,只要你能救好,金银財宝我都给你。”
这时,戴思恭摸著鬍子道:“懂治这个病的,只有我师傅。”
你师傅?戴御医的师傅现在还活著?不可能!
李善长看著戴思恭,紧张的问起来:“戴院使的师傅年纪不小了吧。”
“我师傅很年轻,而且现在就在京城住著,找到他,就能治老夫人的病。”
“戴院使的师傅在哪里,我立刻派人去请。”
“不远,就在上元县。”戴思恭笑著道:“上元知县梁泽。”
嗡李善长耳朵如蜂鸣,不可置信的看著戴思恭,问道:“你说梁泽是你师傅?”
“对。”戴思恭点头:“我师傅擅长这个,”
李善长苦笑,自己早就该想到皇后娘娘的病谁治的,更应该想到戴思恭五月时基本都是替梁泽宣传香菇跟木耳。
他以为戴思恭是被梁泽骗了,才帮忙卖山菇。
现在看来,戴思卖力推广香菇木耳,是因为梁泽是他师傅。
只是,自己不久前才把人赶出自己家门想了想,眼下只好再去把人再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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