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茶果岭
茶果岭位於九龙半岛东部,乃是全港岛最后一处寮屋区。
某种意义上,茶果岭可以看做九龙城寨的遗留。
泥土夯实的道路狭窄曲折,杂草丛生,不时还能看到污水横流、散发臭气的排水渠。
两侧的房屋也是低矮破旧,建筑材料更是五八门。
铁皮、木板、铁丝网、石瓦,什么材料都有,简单的拼凑叠放在一起,就建成了一座座两层或三层的简易楼房。
这样的环境,肯定不可能有什么监控,时间一长就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什么癮君子、烂赌鬼、国际难民,以及犯了事跑路到港岛的亡命徒等等,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一个月前,牧武趁著狱警被调开,逃出监狱,便来到了这里。
只见他带著口罩,穿著卫衣,单手提著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独自行走在小路上。
小路两侧的房屋看起来死气沉沉,似乎已经废弃了一段日子。
但也有不少房屋的阴影之中,投射出几道或阴沉,或贪婪的视线。
牧武不动声色的撩开衣服,露出衣服下方藏匿的匕首,一些阴惻惻的视线很快收了回去。
他放下衣服,转头看向西方,视线跨过大半个维多利亚港,很轻易的就看到一座方正高耸,洁白乾净的西式酒店沐浴在淡金色阳光之下,高贵而美好。
这是港岛的地標性建筑——半岛酒店。
也是全球最豪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曾被选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美国总统尼克森、nba球星乔丹等,英国女皇伊莉莎白二世都层入住其中。
“嘖!”
牧武口罩下方传出一记微不可查的动静,收回目光,快步行走起来。
不一会儿,牧武来到一座由铁皮和木板拼接而成的两层简易住房。
牧武打开房门,內里的情景倒是令人有几分讶异。
屋內乾净整洁,家具齐全,虽然空间不大,但颇有几分麻雀虽小,五臟俱全的意味。
这间房子,是封於修的安全屋。
在吸收了封於修的记忆之后,牧武反而对这个“武疯子”多了几分钦佩。
封於修本人无论是心性还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人杰。
否则也不可能將武功练到近乎天下第一的程度,更不可能在连杀数人之后,还能逃脱警方的追捕。
通过记忆,牧武了解到,封於修不但在黑道上有一定关係,而且自学过反侦查,对於现代刑侦技术也有一定了解。
牧武不禁惋惜,若是此人生在別的世界,说不定会大有一番作为。
他关上门,拆开袋子,顿时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这些东西,乃是牧武从黑市上购买的鹿血、虎骨、人参等大补之物。
“加上这些,应该差不多了。”牧武微微頷首。
他先將卖回来的药材处理好,然后从冰箱內端出一盆略显粘稠的黑色汤汁,倒入其中,再用电饭煲小火慢燉上三个小时。
三小时后,牧武取出药膳,一股浓郁、奇异的气味在房间內散发开来。
待到药膳放凉,他便端起碗饮了一大口,辛辣、苦涩的味道在他口腔內化开,但牧武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吐掉的欲望。
药汁进入胃部,仿佛在胃中点燃了一团火焰,灼热之感遍及五臟六腑。
牧武强忍不適,將药膳扫荡一空。
很快,他便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腹中涌现。
一开始还似涓涓细流,隨后迅速壮大,如烈火烹油,狂躁的贯通四肢百骸,渗入五臟六腑,拔苗助长般强化著这具身躯的每一寸筋骨血肉。
两小时后,牧武猛然睁开双目,眼中精芒一闪,狭小的房间似乎倏地一亮。
只见他张口一吐,一道尺许白气,凝而不散,破空疾射,似若飞矢。
“噗”的一声,白气击中了几米开外的掛历,竟然將封面的红色硬纸板打破。
牧武见状一喜,五指捏合,一拳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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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剎那间,空气涌动,拳风激盪,將四周紧贴的窗户纸都吹的噼啪作响。
牧武见此情景,脸上也泛起一丝笑容。
如今,他的武功已经登堂入室,劲力刚柔並济,贯通周身,筋肉皮膜无不坚实强韧,单臂能举千斤石锁。
纵然赤手空拳面对两三名枪手,自己多半也能对付。
按照始皇定下的规矩,这个境界的拳师被称为【通劲炼身】,即使寸功未立,也可升为公士,有田一顷,宅一处,岁俸五十石,从军三年,即升上造。
放在金朝,就更了不得,只要愿意投军,立晋正七品,授衔协军校(少尉),位比把总,统一队人马。
不过代价嘛
——这具身体的寿命估计只有六七年了。
据牧武所知,前身祖上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分支,后来不知为何没落了。
所以,流传下来的《闽蛊经》虽不是全本,但据说也是一套直指天人的妙法,其中有不少残忍阴邪,但颇有价值的知识。
比如,他这一个月来服用的汤药,就是《闽蛊经》记载的秘方之一,名为【五气催命散】
天有五行,地有五气,人有五臟,壮之则昌。
这门药方,据说是前身的先祖,从华佗的五禽戏中得到了灵感。
简单来说,就是立足五臟五行理论,通过各种药物搭配,砍伐本源,折损寿数,催发气血,强健筋骨。
这套药方,再加上从黑市上购买来的大补之物,以及最重要的,来自金末世界的【流云补气散】作为催化剂。
三者叠加之下,牧武的武道境界在短短一个月內便突飞猛进。
他深吸一口气,將脑海之中的杂念甩去,喃喃自语道。
“先不想这些了,等我熟悉了增长的力量,就去把陆鹤之的脑袋拧下来!”
。。。。。
深水湾,陆家
几辆轿车停在別墅门口,陆鹤之从车上下来,他扫了一眼別墅周围多出的近乎三倍的安保人员,便在一眾保鏢的护持下走进別墅。
而这一眾安保人员之中,有两人最为独特出眾。
分別是一男一女,男人三十来岁,浓眉大眼、气质精悍,女人五官精致,头扎马尾,腰悬长剑。
若是牧武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一男一女正是夏侯武和单英。
客厅中央,陆鹤之的父亲已经在等待他了。
“我希望你带给我的是好消息。”老人拄著拐杖,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很抱歉,父亲。”陆鹤之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自从上次陆鹤之让人处理监狱中的牧武,但却被牧武逃出监狱之后,整个陆家上上下下都有些草木皆兵,每一位成员身边的安保力量都大大增强了。
陆鹤之甚至想办法让夏侯武减刑出狱,並高价聘请他和单英做自己的保鏢。
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陆鹤之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人脉,但还是没能找到牧武的踪跡。
如果不是因为陆氏集团有一个重要项目到了关键时刻,走不开人,陆鹤之早就坐飞机去国外避风头了。
“你让我很失望。”老人拄著拐杖,走到窗边,背对陆鹤之道。
“是,父亲。”陆鹤之不敢反驳。
“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去瑞士一趟。”老人慢吞吞的说道。
“是,父亲…啊?”陆鹤之先是下意识的应和,而后陡然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港岛的生意,就先交给你了。”老人说道。
陆鹤之看了一眼老人略微佝僂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
——老头子该不会是怕死,所以才跑到国外去吧。
“你去联繫那些人,他们会对封於修感兴趣的。”老人转过身,目光如电,牢牢盯著陆鹤之。
“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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