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煽风点火
钦差大臣程一兴返回京城后,未作丝毫停歇,径直入宫觐见皇上。在御书房内,他恭敬地呈上一份详尽的奏疏,神色凝重地开始汇报:
“陛下,臣此番前往北疆,一路所见所闻,皆已详录于此。初至营地,吴天恩率部出迎,其军容整肃,将士们纪律严明,未见丝毫懈怠之态。在视察期间,吴天恩对军事布防、士兵训练等事务了若指掌,所汇报内容条理清晰,皆有实证可依。其于北疆修筑的工事巧妙坚固,足见用心于防御外敌。士兵训练亦刻苦严苛,战力颇佳。”
说到此处,程一兴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吴天恩呈上了关于神秘势力的调查资料,臣仔细查阅,其中虽未明确指出幕后主谋身份,但调查过程详实,诸多线索亦有迹可循。臣亦暗中留意吴天恩言行举止,其接待臣时礼数周全,不卑不亢,面对臣之诸多试探与问询,皆坦然应答,毫无破绽可寻。且北疆军民对其极为敬重与拥戴,皆赞其保境安民之功。然臣亦不敢全然释怀,虽未发现其有不轨行径之确凿证据,但仍觉其在北疆威望过高,或有潜在隐忧。臣以为,此事仍需陛下圣裁,或可再遣能臣继续深入查探,以保北疆长治久安,亦护我朝社稷稳固。”
“程爱卿,今日之事朕已知悉,你且退下回府吧。”李泽文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程一兴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皇帝决定的敬畏,又似有未尽之言。但他深知君命难违,只得缓缓跪下,叩首道:“臣遵旨。愿陛下圣体安康,万岁万万岁。”说罢,他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向后退去。退出大殿门槛时,还不忘回首望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随后才转身,在侍从的搀扶下,朝着府邸的方向蹒跚而去。
新皇李泽文听后,陷入沉思,手中轻轻着奏疏,眉头紧锁,心间疑虑未减,却也知晓此刻不可轻举妄动,需从长计议。
此时,御书房内静谧得落针可闻,唯有角落的铜炉里炭火偶尔噼啪作响。太监肖松松身着一袭暗灰色的太监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谄媚与惶恐。他微微弓着身子,眼睛时不时地偷瞄向坐在龙椅上的新皇帝李泽文,见皇帝目光投来,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陛下,奴才听闻,那忠信侯……”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故意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狡黠与试探。
“嗯,继续说。”新皇帝李泽文剑眉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与威严,他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瞪了一眼肖松松,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示意肖松松莫要卖关子,速速将话说完。
寂静的宫殿之中,太监肖松松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强作镇定,用那尖细的嗓音说道:“奴才听闻,在边疆戍守的赵太尉赵大人传来消息,说是忠信侯在其辖区内行为不轨,有拉帮结派之举,竟与各个部落首领暗中往来,私自结盟,其行径实在可疑。”
新皇李泽文原本端坐在龙椅上,面容沉静,听闻此言,顿时脸色一沉,如乌云密布。他怒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燃烧,猛地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龙案,伴随着一声巨响,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颤起来,呵斥道:“什么!这等行为,简直是目无君上,大胆至极!”
那肖松松被这突如其来的盛怒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只是如实转达所闻,绝无半句虚言,还请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在庄严肃穆的金銮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新皇李泽文端坐在那雕龙刻凤的御座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威严。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前方,声音冰冷而果决地传令道:“传我旨意,那忠信侯竟肆意妄为,私下与各方部落首领结党营私、私自结盟,此等行径严重触犯朝纲,实乃不忠不义之举。现暂将其贬为副帅,削其统领之权,以作惩戒。即刻起,由远在北疆素有威名、刚正不阿的督军赵志军赵太尉挂任正职,前往接管一应军务。望赵太尉能整肃军纪,保我边疆稳固,扬我朝威。”言罢,他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俯视着跪在地上、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的太监肖松松,语气加重说道:“速去拟旨,不得有半分延误。”
肖松松如遭雷击,瞬间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以头触地,连磕数个响头,口中高呼:“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前去拟旨,定不敢有丝毫差池。”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倒退着出了大殿,脚步匆匆地朝着拟旨的偏殿奔去,那背影在空旷悠长的宫殿廊道中显得格外慌乱与渺小。
肖松松离去后,李泽文缓缓靠向椅背,眉头依旧紧锁。他深知这道旨意一下,犹如巨石入水,必将在朝堂与边疆激起千层浪。忠信侯在军中根基深厚,虽被指私自结盟,但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他并非全然不知。可如今朝局初定,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必须借此事表明态度,立威于天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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