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惊讶地说：“小宇，那你已经是干部了吗？”
“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正式的干部，”林宇沉思道，“但确实是在干部岗位上。这次晋升后，可能我的职级会更接近真正的干部吧。我希望能够在这一年里拿下个部门的负责人，那就算是半个干部了。”
“一旦踏入行政行列，明年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不敢打包票有多大，但在二十五岁前得到一个副科长的职位应该是有把握的。”
其实，这是林宇有意为之。他知道阎埠贵喜欢占小便宜，而刘海忠又渴望升迁。所以，他故意展现出这种势头，不担心他们不上钩。
不出所料，听罢林宇之言，阎埠贵的眼睛仿佛快成了转动的车轮。
刘海忠接着问：“小宇，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秘诀？你能给二大爷讲解讲解吗？”
一旁的林父马上举起酒杯，笑着说：“老刘，你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看看我这个副科长的位置，我不是也干了五年吗？”
原来林父是1953年从军队退役的，一方面是因为负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犯过一次错误。那次，他营中的士兵伤亡过大，他一怒之下用冲锋枪对向了被俘的一群人射击。因这一事件导致十余名战俘丧命，他也被剥夺了营长职务。当时，虽然应该受到进一步处罚，但一位老领导挺身而出保护了他。由于他的腿伤，上级会议决定让他提前退役，若此事为国际社会所知，尤其是 ** 方面知晓，很可能会让林父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因为他 ** 的俘虏中包括四五名 ** 士兵。
林父失去营长身份后，退役后的最好选择也就仅限于当一名副科长，并因此被调任到了红星轧钢厂工作。
谈话间，林父向刘海忠使了个眼色。刘二胖立刻明白了，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只不过看阎老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急躁——谁能不急呢，这可是位特别爱计较的人，在这儿拖了这么久。
林宇尝了一块红烧肉配土豆，口感醇厚不腻，土豆细腻入味。
“柱子哥，你做的菜真是一流，看来你的烹饪技术又有提高了。”
林母和林父也尝了一口菜肴，点头赞赏。
傻柱微笑着说：“那还不是得益于小宇带来的上等食材。我们厨师都知道，就算技术再好，没有好的材料也白搭。”
“小宇，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这些做菜的机会，我的手艺也不会进步得这么快。”
小宇赶忙回道：“柱子哥，你说的哪里话。你是高手，所以我也有口福。你的技艺越高超，我就越开心。”
大家听完都笑了起来。
林父问柱子：“柱子，你现在应该是十级炊事员吧？”
柱子点点头回答：“对，我是十级炊事员，是从去年九月开始的考试合格证书。”
“啊，今年柱子的晋级考试你有去登记吗？你这手艺，再升一级应该不难。”
柱子缓缓摇了摇头，“今年没去登记，本来想试试的，但食堂主任不让，他说要把考试的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他那个没什么本事的侄子。”
“什么！你所说的‘没有本事的侄子’是指谁呢，柱子兄弟？”林宇皱眉询问道。
“那就是范金宝啦，他在食堂已经干了三年了，居然连十级厨师都没考过，但年年的考试却总有他的份儿。”柱子不满地抱怨道。
林父小抿一口酒说：“周一上班，我去找你们主任谈谈，我家的侄子竟然也会被欺负，他们是不是忘了背后有人支持呢。”
林宇忙拦下父亲的话，“爸爸，这事您不必亲自出马，周一由我来解决好了。这种内部的事情我自已办更合适，您还是专心处理自已的工作吧，那些事更重要。”
旁边听着的刘海忠慷慨地说：“柱子，若是哪里需要帮助，你就说吧，你这二大爷我在厂里有不少 ** ，面子还是有的。”
这番话并不夸张。那时的高级工人往往有数十名学徒或晚辈。此外，能够好好培养出一批学徒的高级技工在工厂里也是受尊敬的，毕竟这些技工会为企业创造利润。
尽管刘海忠现仍是六级工人，但他今年已经报名参加晋升考试。如果林宇猜测不错，今年老刘一定能升级至七级锻造工。不要低估目前的六级工老刘——他是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在技工行业里，达到四级以上的师傅可以开始收徒。这几年间，老刘教导过的12个学徒中，最高级别的是四等级的锻造工，并开始带自已的徒弟了。而在这之中，达到四级工以上的学徒有5个之多。剩下的7个，除了新加入的一个为一级工外，其他的全部都达到了较高的技术等级。
正是因为他这一大群学徒和徒孙们的努力，使得老刘在锻造车间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即使是车间主任也会主动给老刘倒水点烟，或许正因如此，老刘也开始萌生了追求职务上的提升的想法。
“谢谢林叔叔，二大爷也感谢您的支持。”柱子赶紧表达了谢意。
“小宇哥哥，真是太感谢了，但是如果这事太麻烦的话就算了吧，顶多我再等一年。”柱子对着林宇说，他已经欠林家太多了，真的不想再添负担。
林宇轻轻摇摇头，表示这些都是小事，“没事的，柱子大哥，这算不了什么。日后让姐姐唱首歌给我就成，其实我也更喜欢听一些器乐的曲目。”
“放心吧，柱子哥，这事儿真不算啥。想要直接踢掉范金宝可能有些过了，但如果是要教训他的话倒是不费事的。”他打算周末先和老李交流一番，弄清楚食堂主任的背景。如果是老李一系的自然容易解决，即便不是也并非不可逾越。毕竟等到国庆后，老李升迁，这位主任也就成了待收拾的对象，林宇根本不必为此劳心。
酒桌上众人相互敬酒谈笑风生，整个夜晚都非常愉快。如预期那样，阎老西醉得厉害，最终还是靠柱子把他送回了家。而刘海忠虽然步态略微踉跄，但是头脑依然保持得相当清醒。
“小宇，帮帮二大爷吧，事情如果能成，他定会重谢你。”刘海忠压低声音说道。
林宇微笑答道：“二大爷，您别急，下周我去工厂看看情况，探听清楚后咱们再商议解决之道。”
一听此言，刘海忠立即乐开了花：
“小宇，不论成功与否，二大爷我提前感谢你了，我那珍藏的泸州老窖你知道我很中意，这事儿我懂的。”
“说起来，那种酒我还有四坛子呢，我一个徒弟家里祖传三代卖酒，虽不再经营，但前两年还是送给我一些五粮液，稍后我让光天将这四坛子酒给你送来。”
听闻此事，林宇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这刘海忠并非他人所说的那般愚笨无知。
人情世故处理得如此周全，又怎能说他脑子不好使呢？
能成为七级工的，绝非平庸之辈，嘲笑刘二胖蠢的那些人真是目光短浅。
“好的，二大爷，真是感激不尽。这酒我收下了，打算日后转赠别人。您的事情，我一定挂在心上，最晚下周三会有消息。”林宇轻声道。
“好，二大爷等你的好消息，你等等，二大爷马上给你拿酒。”刘海忠急忙说。
不一会儿，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端出四坛酒，递给了林宇。
“宇哥，我爸说送给您的。”
“那好，谢谢你们兄弟俩，快 ** 给我吧。”说着，林宇递给二人一把糖。
之后，他接过那四个酒坛子。
“谢谢宇哥。”刘光福感激地说道。
抱着重重的四坛好酒，林宇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刚进门，林父已经笑眯眯地看着儿子。
“儿子啊，新得的东西得和爹分享啊，带来这么好的酒怎么也该孝敬一下你老子。”
林宇微微一笑，瞅见妈妈没在这边，轻声说：
“爸爸，你想要这些酒作甚，妈妈若是看见，不许您喝酒可咋办？”
“你放心吧，儿子我已经给你考虑到了，我这次除了两百斤二锅头，其他还备了些茅台、西凤、汾酒和莲花白呢，这事儿你不用担心。”
见儿子周全，林父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脸如招财猫一般。
“乖儿子，乖儿子，父亲真没亏待你。”
“爸，先休息吧，记得留着门，我还有些事情要出门处理，顺便带回来些羊肉和鹿肉。”林宇轻声吩咐。
林父应允：“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儿子，你那里还有些什么好吃的不？”
“野兔、野鸡、干香肠、腊肠、腊肉、火腿、红肠，你想不想要？”林宇询问。
林父想了想：“如果野鸡和野兔数量充足，各带四只，再捎点腊肠腊肉，来一条火腿就够了，其他的不需要，老政委是四川人，这些正好合他的胃口。”
林宇答应下来：“好，包在我身上。”
说罢，林宇 ** 放进自已房间，换上一身黑色衣物，推着自行车准备外出。
大院规定晚上九点锁门，以便居民们外出到市场购买日常生活用品或小吃。
林宇跨上自行车离开四合院，径直朝西城的方向骑去。
林宇此行的目标并不是鸽子市，而是四九城里鼎鼎有名的鬼市。这个时代的四九城内分布着四个鬼市：潘家园鬼市主打古董古玩；大柳树鬼市设于朝阳门外的护城河边，主要进行动物交易；北小市则位于德胜门，种类繁多；而在西城的老皇城根下，则有着最大的鬼市——俗称“大号”，不仅商品种类齐全，更是各种行当倒卖非法物品的重要地点。
林宇此次便是直奔西城“大号”而来。对于四九城的老居民来说，“去鬼市”有特定的表述，不说是前往或是游览，而是称为“蹚鬼市”。这个“蹚”字蕴含深刻含义，寓意着参与者须自我摸索，面对市场深处可能隐藏的风险与未知，如同摸索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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