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城,县衙门大公堂。
此时这里人声鼎沸,陆陆续续汇集一大群过来看热闹的百姓,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张龙原本只是想要旁听审案,架不住刘克的恭维,只好答应当主审,随即提出了向百姓公开审案的提议。
“听说了吗?那张大帅要在这里升堂断案!”
“真的假的,他还会破案呀!”
“真的,现在全城都在敲锣打鼓,让我们来看......”
张龙也有自已的打算,他就是要让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看,他张大帅是怎么明察秋毫,爱民如子的。
这衙门公堂荒废许久,几面墙壁斑驳不堪,挂在公堂上的牌匾,原本写着“明察秋毫”四个大字,如今早已掉漆脱落。
张龙只是命人简单打扫一番,搬来一张干净的案台,就算做好了审案的准备。
嘎吱——
只听一声响,公堂那破旧的大门缓缓打开,许多百姓见状,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只见在那公堂上面,只是简单摆着一张崭新的小案台,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慢慢走到案台前,腰上的黄金手枪格外引人注目,此人正是张龙。
“各位乡亲父老们,今天我是来帮大家审案的!”
“你们有什么冤情,尽管跟我说,本大帅会替你们做主的!”
张龙一边喊话,一边扫视台下的情况,只见两排背枪的士兵昂首挺胸,当做公堂卫队,公堂内外站满了百姓,争先恐后一睹他张大帅的风采。
所有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和好奇,根本没有人站出来喊冤。
张龙尴尬一笑,站在角落处的刘克急忙提醒道。
“大帅,两个女人抢儿子。”
张龙马上想起来,立刻掏出腰里的黄金手枪,往那案台上用力一砸。
啪——
只听一声巨响,公堂内外所有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停止声响,齐刷刷看向公堂上的张龙。
“公堂之上,保持肃静!”
“升堂!”
威~~~武~~~
两排士兵很配合地喊起“威武”,模仿起古代县官审案的场景。
“带那两个女人上来!”
张龙对着台下大声喊话,随后在两个警察的带领下,两个女人被带了过来。
“你们两个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住何方,赶紧一一上报出来!”
张龙说话一气呵成,言辞简明有力,原来是他想起来京剧里包拯审案就是这样开场的,这倒把公堂里的百姓给看呆了。
其中一个妇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见她打扮得端庄得体,脸上略施粉黛,年纪大约三十出头,拥有一双明亮的杏眼和一张薄而精致的唇。
她的声音虽略显尖锐,但吐字清晰,条理分明。
“报告大帅,”她恭敬地开口,“我叫做王凤,是齐南城的一名普通百姓,如今有幸居住在齐南城的贾家大院,是贾老爷的二太太。”
张龙闻言,仔细打量了这位贾府的二太太一番,见她说话得体,风韵犹存,不禁心生好感。
他细声询问道:“既然你是贾府的太太,身份尊贵,为何会在大街上,和别人抢夺孩子呢?”
王凤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大声诉苦道:“大帅,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去抢别人的孩子,而是这个疯婆子突然冲出来,硬说我的孩子是她的儿子。”
“今天难得停雨天晴,我看天气不错,就把下人打发走,自已抱着孩子出来晒晒太阳,谁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疯婆子。大帅,你得给我做主呀!”
说着,王凤厌恶地指了指旁边那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妇女。
那个女人看上去十分憔悴,脸上满是泪痕,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难以看清她的模样。
她全程低头抽泣,并不说话,只是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看上去的确有点不正常。
张龙把目光投向那个蓬头垢面的妇女,眼中不由得燃起怒火,厉声道:“大胆妇人,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大街上公然抢夺贾太太的孩子?还不快从实招来!”
蓬头垢面的女人缓缓地抬起头,那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双眼布满血丝且满是疲惫,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禀大帅,我叫杜红莲,是南江城的一个农村妇女。因为在三个月前,我的孩子被人偷走了。于是,我在这三个月来,不管狂风暴雨,一直到处寻找我家孩子。”
说完,女人顿了顿,疲惫的眼里流出一些喜悦的泪水,音量也明显提高了许多,兴奋说道。
“终于在今天,让我找到了我的孩子。我很高兴,我的孩子还活着。”
张龙听到这妇人这么讲,内心有些触动,语气也温柔起来,“你……杜红莲,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孩就是你走失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杜红莲慢慢诉说道:“大帅,我的孩子额头上有一块黑色的小胎记。而且我也检查了,他屁股上有一颗小红痣,那正是我儿子身上独有的特征。”
张龙有些恍然大悟:“这么说,这小孩真是你儿子!”
随后他转向了王凤。
王凤急忙辩解道:“大帅,你可不能这样听她一派胡言啊!她完全是在看到了我儿子身上的特征,她才这么说出来的。”
“而且这些特征也是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小孩身上独有的!”
张龙觉得王凤说的也有道理,双方各持一词,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小孩到底是谁的。
这让张龙一时有点头疼,不知该如何判决。
“那你们谁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这就是你们的儿子?”
张龙扫视两人一眼,再次询问道。
王凤急忙开口道:“大帅,我家里面的那些下人,以及贾老爷都可以作证,这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呀!这还需要什么证明吗?”
张龙有些无奈,只能朝他点点头。
随后看向了蓬头垢面的杜红莲,杜红莲低下头哭诉道:“大帅,我丈夫被洪水冲走了,家里人也跑到别处避难去了,只有我一个女人家到处寻找儿子,所以……”
这可如何是好?
张龙环顾一圈众人,公堂内外的百姓也议论纷纷,都拿不出有用的主意。
这样一来,审案陷入僵局,张龙拿不出任何主意。
此时在公堂外突然响起一句声音:“那不如来一个滴血认亲吧。”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起来。
而此刻的张龙却摇摇头道:“什么滴血认亲,这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不行。”
说完,张龙看向了角落里的刘克,而此刻刘克也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张龙左右为难,这小孩到底应该判给谁?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认错小孩的案子,想不到如今这么棘手。
在张大帅的暴脾气影响下,张龙顿时开始焦躁地摩擦起自已的光头,低声怒骂道:“妈的,争什么争,要不一人一半算了。”
此言一出,张龙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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