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的天平
时光就像潺潺流淌的小溪,悄无声息却又一刻不停地向前奔去,在这日复一日的流转中,杨彦与赵宇之间的联系愈发自然且频繁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引力,将两人越拉越近。
他们会特意去寻找那些藏在城市角落里的小众电影院,一起去看充满文艺气息的影片。每次散场后,站在影院门口那昏黄的路灯下,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却仍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热烈地讨论着剧情里那些令人回味的细节和蕴含的深意。杨彦会为影片中某个角色的命运而感慨万千,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认真地说着自已的理解;赵宇则会时不时提出不同的观点,两人各抒已见,却又都带着对彼此想法的尊重,常常一聊就是许久,直到夜色渐深,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又或是一起去参加各类文化讲座,坐在安静的礼堂里,专注地聆听台上嘉宾的分享,手中还不忘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下那些触动自已的语句。讲座结束后,他们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映照出两人并肩的身影。他们分享着各自从中收获的感悟,赵宇的见解总是深刻而独到,让杨彦不禁对他又多了几分钦佩,而杨彦细腻的情感体悟也常常给赵宇带来新的启发,两人在思想的碰撞中越发觉得彼此契合。
每一次这样的相处,都像是在杨彦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种子逐渐生根发芽,让她越发觉得赵宇像是一个宝藏,总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收获。赵宇的细心与体贴也在点滴间流露,毫无刻意之感,却又无处不在。比如在过马路时,他总会自然地站在有车辆驶来的那一侧,用身体为杨彦隔开危险,那微微侧身的动作,满是下意识的保护欲;知道杨彦喜欢某种口味的甜品,每次路过甜品店,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瞥见,都会记得进去买一份给她,看着杨彦品尝时满足的模样,他的脸上也会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在这样的相处中,杨彦心里对赵宇的那份好感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滋生、蔓延。然而,她内心深处却也时常陷入纠结之中,毕竟曾经和苏然也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些一起漫步在公园小道上的浪漫午后,一起在海边听着海浪声诉说心事的夜晚,虽然如今失望居多,但那份感情也不是说能一下子就彻底割舍的。每当想起苏然,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曾经美好消逝的惋惜,更多的是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迷茫。
而苏然,在多次尝试联系杨彦却屡屡受挫后,心中满是不甘与失落。他常常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手机里和杨彦曾经的聊天记录,那些甜蜜的话语、亲昵的表情包,如今看来却像是一根根刺,扎得他的心隐隐作痛。他实在无法接受杨彦对自已这般冷淡的态度,决定不再只是通过手机发消息、打电话,而是要当面去找杨彦,把心里的疑问和想法都弄清楚,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也想给自已一个交代。
这天,杨彦下班后,心情还算不错,正准备和赵宇约好去一家新开的书店看看。她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出公司大楼,刚一出门,就看到苏然站在不远处,一脸憔悴的样子,往日那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黑眼圈也格外明显,头发似乎也有些凌乱,整个人透着一种疲惫与落寞,眼睛里满是期待与紧张交织的复杂神情。
杨彦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一丝意外,又夹杂着些许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她怎么也没想到苏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苏然看到杨彦,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说:“杨彦,我终于等到你了,咱们能聊聊吗?我真的受不了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呀。”
杨彦看着苏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苏然,其实也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具体的事,只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相处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不愉快,我觉得挺累的。”她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种下定决心后的决绝,可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苏然一听,着急地抓住杨彦的手臂说:“怎么会呢,那些不愉快只是小问题呀,我们可以慢慢解决的呀。我知道之前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的,你别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的感情好不好?”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仿佛只要杨彦点头答应,他就能立刻去弥补所有的过错,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杨彦轻轻挣脱开苏然的手,摇了摇头说:“不是轻易放弃,是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太合适了,而且现在我的生活已经慢慢有了新的变化,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了。”她不敢直视苏然的眼睛,怕自已会心软,只能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想着自已如今和赵宇相处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和苏然之间已经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鸿沟。
苏然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他难以置信地说:“是因为有别人了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害怕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可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杨彦微微低下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别问了,总之我们回不去了,你也早点放下吧,对我们都好。”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她害怕再继续待下去,自已会被那压抑的氛围和苏然的悲伤所影响,更怕自已会动摇已经做好的决定。
苏然望着杨彦离去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么甜蜜的感情,如今竟走到了这一步,曾经那些一起规划的未来,此刻都化为泡影,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挪动脚步,周围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那满心的伤痛和无法言说的遗憾。
而杨彦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心里也并不好受,她知道自已的话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让彼此都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可眼眶还是忍不住微微泛红,她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另一边,赵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杨彦的消息,心里有些疑惑,便发了条信息问她到哪儿了。杨彦看到消息,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复道:“我这就来啦,稍微耽搁了一下。”她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泪花,试图让自已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不想让赵宇察觉到异样。
当杨彦赶到和赵宇约定的地点时,看到赵宇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正朝着她招手,那一瞬间,她心里的阴霾仿佛被驱散了一些。赵宇走上前,看着杨彦似乎情绪不太对劲,关心地问:“怎么了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呢。”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仔细打量着杨彦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端倪。
杨彦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碰到了点小麻烦,现在已经没事了,咱们进去吧。”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苏然,怕破坏了此刻和赵宇相处的氛围,也怕赵宇会多想。
赵宇虽然觉得杨彦可能没说实话,但也没再多问,只是陪着她走进了书店。在书店里,杨彦努力让自已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书籍上,可思绪却还是时不时地飘回到刚才和苏然见面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她机械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和苏然的对话,以及苏然那绝望又落寞的眼神。
赵宇察觉到杨彦的心不在焉,便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说:“杨彦,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和我说一说呀,说不定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呢,我愿意听你倾诉的。”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杨彦的心田,让她原本慌乱又纠结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杨彦看着赵宇真诚的眼睛,心里一阵感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和苏然的事简单地跟他说了说。赵宇听后,轻轻拍了拍杨彦的肩膀说:“我能理解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很复杂也很让人纠结。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不满或者猜忌,只有满满的包容与关心,这让杨彦越发觉得赵宇的善解人意,她看着赵宇,心里那原本摇摆不定的心,似乎慢慢地朝着赵宇这边倾斜了一些,只是她也知道,自已还需要时间去彻底整理好过往的感情,才能更好地去迎接新的可能。
在这情感的十字路口,杨彦站在中间,一边是曾经的遗憾与不舍,一边是眼前的温暖与期待,她的心就像天平一样,在两端不断地衡量着,而未来究竟会朝着哪一边倾斜,她也只能在时光的流转中慢慢去探寻答案了。每一次的抉择都伴随着痛苦与挣扎,可生活还在继续,她只能怀揣着这份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期待着时间能慢慢抚平所有的伤痛,为她指引出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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