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子里的过往坦白
杨彦在医院里顺利生下孩子后，便回到家中开始坐月子了。家里处处都透着新生命诞生带来的喜悦与温馨，赵宇忙前忙后地照顾着杨彦和宝宝，一会儿端来热气腾腾的滋补汤，轻声劝着杨彦多喝点，补充营养；一会儿又细心地给宝宝换尿布、哄睡，动作虽略显生疏，但那认真专注的模样尽显对这小生命的疼爱。赵宇的父母也时常过来帮忙，帮忙打扫屋子、准备饭菜，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虽忙碌却也满是幸福的味道。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杨彦正靠坐在床上，轻轻哄着怀里的宝宝，她的眼神中满是母性的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世间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怀中的小宝贝给驱散了。赵宇在一旁整理着宝宝的小衣物，将它们叠得整整齐齐，摆放进柜子里，时不时抬头看看杨彦和宝宝，眼中也是满满的幸福。赵宇的父母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偶尔轻声交谈几句，夸赞着宝宝长得可爱。
可赵宇心里，始终对杨彦身份转变的事儿有着诸多疑问，那些疑惑就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时不时扎一下他的心，让他在这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里，总觉得缺了一份踏实感。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觉得得找个机会问清楚，毕竟这关乎着他们往后的生活，而且现在大家都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该再有隐瞒。
于是，赵宇坐到床边，看着杨彦，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纠结，但语气尽量温和地开口道：“小彦啊，现在咱们一家人都围着你和宝宝转，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我心里一直有个事儿放不下，就是你之前身份转变的事儿，你能不能详细和我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呀？我想着，咱们之间也不该再有什么秘密了。”
赵宇这话一出口，屋里原本轻松惬意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那层淡淡的温馨像是被一层阴霾悄然笼罩了起来，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了几分。杨彦微微一愣，手上哄宝宝的动作也顿了一下，她抬眼看向赵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奈，随后又看了看赵宇父母那同样好奇又关切的眼神，心里明白，这件事总归是要讲清楚的，躲也躲不过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过往复杂经历的感慨，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仿佛从孩子身上汲取了一些勇气，缓缓说道：“这事儿啊，说起来可复杂了，还得从三年半前说起呢。”
这时，杨彦的闺蜜们正好过来探望，一进屋就察觉到了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围坐了过来。杨瑶轻轻拍了拍杨彦的肩膀，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怕，我们都在呢”，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杨彦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接着说道：“那是三年半前的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去大排档吃饭，那天晚上大排档里挺热闹的，大家有说有笑，点菜的时候也是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最后点了好几个菜，有烧烤，也有几盘炒菜，大家吃得挺开心的。可我吃到其中一盘蔬菜的时候，感觉味道怪怪的，和平常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是多了什么奇怪的味道还是少了些该有的味道，反正就是很别扭，但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就是厨师调味的问题，或者是食材本身有点特殊，就还是接着吃了。谁知道，就从那之后，我身体就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反应了。”
杨燕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问道：“啥奇怪反应啊？那时候你没觉得不舒服吗？”她往前凑了凑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杨彦，心里既好奇又害怕听到那些可能很糟糕的情况。
杨彦苦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刚开始就是觉得有点乏力，身上没什么劲儿，就好像前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那种感觉，还以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呢，毕竟那阵子公司项目挺多的，经常加班，所以就没太当回事儿。结果过了几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突然就难受极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脑袋晕乎乎的，胸口也闷得慌，连打字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眼前的电脑屏幕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杨瑶接过话茬说道：“是啊，当时我就在他旁边呢，看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差，本来还有点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了，我吓了一跳，赶紧问他怎么了，他说难受得厉害，我二话不说，赶紧扶着他就往公司外面走，想着出去透透气，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呢，当时心里特别害怕，就怕出什么大问题呀。”杨瑶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还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揪心的时刻。
杨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结果刚走出公司没多远，我就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的，直接就晕倒在路上了。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已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周围一片白色，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里钻，我刚醒过来，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就发现身体完全不对劲了呀。”
程娇娇紧张地问：“怎么不对劲了呀？”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可能是很严重的变化，但还是想听杨彦亲口说出来。
杨彦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眉头紧紧皱着，说道：“我发现自已的声音变了，变得细了许多，就像那种女孩子的声音，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已刚醒，嗓子有点哑了，可试着多说了几句话，才确定真的变了。而且身上的力气也小得可怜，以前轻轻松松就能拿起来的东西，那时候感觉费好大劲都拿不动，伸手一摸，身体的一些地方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当时都懵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儿啊，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可现实却那么残酷地摆在眼前。”
杨瑶这时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心疼，说道：“小彦晕倒那会啊，我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拨号码的时候，手指都在不停地抖，差点都按错了。在等救护车来的过程中，我心里特别害怕，怕出什么大问题，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一会儿想着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啊，一会儿又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当时都快急哭了，就赶忙给林悦、雪灵、李华、杨燕、程娇娇她们几个打电话，把情况一说，大家都着急得不行，电话里声音都带着哭腔了，都说马上往医院赶呢。”
雪灵接着说：“是啊，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心里别提多担心了，一路小跑着往病房赶，到了病房外面，一个个喘着粗气，守在那儿，坐立不安的，眼睛一直盯着病房门，就盼着小彦能快点醒过来，可谁能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儿那么离谱啊。那时候心里又着急又害怕，根本不敢想象你到底怎么了。”雪灵说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煎熬又揪心的时光。
杨彦微微低下头，像是不敢面对大家那关切又心疼的眼神，继续说道：“在医院里，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每天安排一个人陪着我，毕竟我那时候情况特殊，身边确实离不开人。然后也赶紧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他们接到电话后，急急忙忙就往医院赶来了。”
杨彦的父母在一旁听着，脸上早已满是心疼，杨彦爸爸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接到电话时的那种慌乱与恐惧，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当时接到电话，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路上脑子都是懵的，胡思乱想，各种不好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到了医院看到你那样子，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当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杨彦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着说：“是啊，我们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你，那模样都变了，可当时也顾不上多想，心里就盼着你能赶紧好起来呀，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啊。”
杨彦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已的眼泪掉下来，接着说：“结果啊，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我这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慢慢地就彻底变成女人的样子了。有一回，你们几个进来病房，看着病床上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开始都没认出来是我，我跟你们说我就是杨涛，可把你们吓得不轻，一下子都跑出病房了，我当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觉得好像自已变成了一个怪物，连最亲近的朋友都被吓跑了。”
杨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愧疚地说：“哎呀，那时候确实是太震惊了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跑出去了，后来缓过神来，想着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咱们的好朋友啊，这才又硬着头皮回到病房里陪着你。真的特别对不起啊，小彦，那时候我们的反应肯定让你更伤心了。”
杨瑶也点了点头，说：“是啊，后来又发现你在医院里来了两三次月经，我们这才真正意识到，你是彻彻底底变成女的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但慢慢也就接受这个事实了，毕竟你还是那个你呀，不管变成什么样，咱们的情谊都在呢。其实那时候我们心里也特别难受，看着你遭这么大的罪，却什么都做不了。”
杨彦感动地看着闺蜜们，眼里闪着泪花，说道：“多亏了你们一直陪着我，要是没你们，我真不知道那段日子该怎么熬过来呢。后来啊，既然已经变成女人了，我就和闺蜜们还有爸妈商量了一下，想着把我以前的相片都给收起来，当时就觉得这事儿能瞒多久就多久吧，只要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就行，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在家庭聚会中意外曝光出来了，唉，这可能就是躲不过的命运吧。”
这时，杨彦的爸爸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啊，我们一开始也不完全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看着你身体一天天变化，但医院那边也没个确切说法。直到有一回，我在护士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病历本，那上面写的诊断结果，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你从男人变成女人了，当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脑袋‘轰’的一下，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
杨彦妈妈也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是啊，你爸回来跟我说了之后，我们俩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想着你以后可怎么办呀，要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眼光，可又没办法改变这个现实，只能自已慢慢去消化这个事儿。”
赵宇听完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既心疼杨彦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又感慨命运的奇妙。他握住杨彦的手，轻轻着，说道：“小彦，你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一个人扛着，得多辛苦啊，你早该告诉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呀。”
赵宇的父母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赵宇妈妈眼眶泛红，走上前摸了摸杨彦的头，说道：“哎呀，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真是苦了你了。不过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啥事儿，大家一起面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赵宇爸爸也附和道：“是啊，这事儿确实罕见，咱们也别太纠结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和孩子照顾好，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杨彦听了大家的话，眼里闪着泪花，感动地说：“谢谢你们，能有你们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运，之前一直担心你们知道后会嫌弃我，现在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屋里的气氛在大家的一番倾诉与安慰后，又渐渐恢复了温馨，虽然杨彦那段离奇的过往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此刻，大家心里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许，都想着要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守护好这个充满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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