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楚楚记事开始,父母就忙于事务,时常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原本一个月见一次,到后面几年见一次。
楼上心理医生看完小姨的病就下来了,望着他脸上温柔地笑,顾楚楚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小小姐,这个点怎么不去用餐?顾小姐她的病情稳定下来了。”
“不用了,我不饿。”
“好,小小姐,如果顾小姐再次犯病,你一定要告诉我,电话会用吗?”
“会、会,你现在就要离开了?”
顾楚楚抱着玩偶站在楼梯下,畏畏缩缩地点头,脸上尽是懵懂。
心理医生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小姐,我也想陪你一会,但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多待。”
“乖乖待在家里,不要惹顾小姐,也就是你小姨生气,她的病情比较严重。”
“……”顾楚楚听着心理医生与上次、上上次一模一样的话,转身往其他走去,没有理会他。
心理医生看见她这个样子,叹气一声,拎着医药箱就往门外走去。
日子一复一日,顾楚楚安静地待在自己小姨的房间内,大大的杏眼盯着坐在床边的小姨。
一动不动、安静待坐在一旁,仿佛呼吸都消失了的顾息。
“小姨、小姨,我想要找爸爸妈妈。”
“……”
毫无动静,跟往常一模一样,自己的小姨就跟自己怀抱着的玩偶一样。
顾楚楚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顾息,首到保姆敲门,把她叫出去。
无聊且重复的日子,每天都在上演,顾楚楚看着又犯病的小姨,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浩浩荡荡的医生队伍走进来,又很快地离开了。
顾楚楚站在门口处,身形渐渐长大,从三岁到五岁。
首到突然而来的一天,一下楼,顾楚楚就看见回来的父母,连忙跑上去。
“楚楚,好久不见,我的乖女儿,你跟小姨生活的怎么样?”
“老婆,看女儿这个样子,应该没事。”
顾夫人抱起自己女儿,皱眉道:“看起来没重多少,楚楚记得多吃饭,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照顾好小姨。”
“老婆,你太强人所难了,楚楚这才多大,我们跟保姆交代好就行。”
顾家主说着,伸出手把顾楚楚抱在自己怀中,对着顾夫人道:“今晚有宴会,我们抓紧一点,然后赶回去。”
“……”顾楚楚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没有开口阻拦。
“知道了,快点收拾,今晚也要带着楚楚出席,她年纪到了。”
“不用担心,老婆,楚楚有我们顾家撑腰,谁敢欺负她?”
顾夫人听着自己老公这样说话,叹气一声,就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顾楚楚看着自己爸爸,面无表情,“爸爸,你们又要走了?”
“是啊,楚楚与我们参加完这个重要宴会,我们就要离开。”
顾楚楚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跟随着自己父母前往宴会。
盛大热闹的宴会,让她觉得吵闹,一张张陌生的脸,让她觉得害怕。
她紧紧跟在自己父母身后,不敢露面,只敢偷偷看着前面。
只是她这个状态没有保持很久,就被顾夫人拉出来,“楚楚,你看前面有几个跟你是同龄人,快找他们玩吧。”
顾楚楚抬起眼睛,视线顺着自己妈妈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小女孩与几个男孩,犹豫了。
“妈妈,我不想去找他们。”
“没事的,去找他们吧,之后没准你和他们其中一个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顾楚楚被自己妈妈推搡着往前走,最后来到中间,她的视线无助地扭头看着自己妈妈,见她鼓励自己,缩着脖子往前走。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他们后面,她也只是努力减小自己的身影,不想让他们在意到。
“我来当公主,你当国王,你当王后。”
“我才不要,沈如云,我们才不跟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无聊?柏余,你居然觉得无聊,那我不跟你玩了。”
“你,就是你,你来当我的骑士,我们两个一起玩。”
顾楚楚伸出手指着自己,害怕地往后退,摇摇头。
“不许走,就要你陪我。”沈如云小脸上都是怒气,跑上前抓住顾楚楚的手,“就要你当我的骑士,而我当公主。”
“我……还是算了吧,我不会。”顾楚楚小声的说着,手被抓住,脑袋开始左顾右盼着,希望有人来救她。
“会,你一定会,你必须会,他们不肯,说明他们没用。”
沈如云抓住她,小脸都要哭了,语气还是倔。
顾楚楚看见她这个样子,连连点头,“我当,我是骑士,你是公主。”
“看吧,柏余,你不玩,有的是人陪我,哼。”沈如云嬉笑着,拉着顾楚楚的手就往外面跑去。
“我…我要找爸爸妈妈,我不认识这里。”顾楚楚被她拉着走,害怕得不得了,语气都带上了惊悚。
“怕什么,这里是我家,我带你去看看我家后花园,属于公主的后花园。”
沈如云不懂她害怕些什么,只觉得她不是合格的骑士,“你这个样子完全不是骑士,怎么适合保护公主?”
“骑士?是什么?”
“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顾楚楚被拉着,摇摇头,还是没有懂,但内心的害怕己经消失不少,跟她往后花园走去。
“看,这就是我的后花园,我就是公主。”
沈如云站在满园的玫瑰之中,骄傲的宣判着。
顾楚楚被她拉着走,被迫看着她,点点头。
“你就是公主,我…我就是骑士。”
“沈如云,是我的名字。”
“顾…顾楚楚。”
沈如云思考了一下,想起来了什么,“啊,你就是爸爸妈妈说的小孩啊,我知道你。”
“知道我?”
“对,我知道你,顾楚楚。”
顾楚楚小心翼翼地点头,眼神还是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顾楚楚,那我以后都找你玩,你记得在家里等我,或者你来我家也行。”
“好…好的。”
以宴会一场简单的诺言,两人就开始了长久的友谊,相互陪伴长大。
此后的每一天,顾楚楚都会在家门口站着,等待着沈如云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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