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魏爷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
魏伯阳刚到门前,陈焉就快步抢了下来。
“小蛟君之名,最近老夫可是如雷贯耳啊。
魏爷屈尊光临寒舍,真个是蓬荜生辉也!”
陈焉的热情,远超魏伯阳的想象。
甚至还有几分谄媚的味道。
这已经不能用“折节下交”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巴结!
这不,魏伯阳还没回话,他又回头叫道:
“苟师爷,去把我那新得的碧罗鲛绡宝衣取来。”
旋即才转头对魏伯阳笑道:“这青罗鲛绡宝衣,乃是老夫新得的一件宝贝,由南海鲛绡织就。
据说是仿水火仙衣而成,有如意合身、避水避尘、水火不侵之妙。
老夫一介土息,哪里有福消受?
常言道:宝衣配俊彦,神兵赠英豪。
只有魏爷这等少年英雄,方才配得上如此宝物。”
魏伯阳心下一突,警惕性瞬间拉满,连忙拱手道:“陈老爷如此厚爱,晚辈愧不敢当啊。”
这话虽是玩笑,却也有几分真心。
从见面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捞着没说。
陈老爷就已“叭叭叭”的说了一堆,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看似热情好客,甚至还带着几分谄媚巴结。
但是也将此人强势的性情,霸道的做派,彰显得淋漓尽致。
“哎,如何当不得?以后老夫还得仰仗魏爷关照呢。”
陈焉笑呵呵道:“老夫是个商人,一身的铜臭味,斗胆攀附魏爷,却是想做个奇货可居的买卖,魏爷不必跟我客气。”
魏伯阳心中一动。
正要开口试探,便见得形容猥琐的“苟师爷”,捧着一袭青罗道袍走了出来。
陈焉一手接过,十分自然的就想亲手给魏伯阳披上。
魏伯阳哪里受得了这个?换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来还差不多。
“如此,魏某就厚颜生受了。”
于是他左手顺势一接,右手把破烂的衣袍一扯,随手就丢弃在了地上。
旋即把那“青罗鲛绡宝衣”一披,就穿在了身上。
竟是十分合身,恍若无缝天衣一般。
陈焉又笑呵呵的奉上一件束发银冠。
不论是角度,还是时机,居然都恰到好处。
好似对此类事情早已做惯,熟练得让人……
以至于魏伯阳下意识的,就随手接了过来。
将满头乌黑青丝,重新束了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违和感。
就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在自家仆从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袭新袍。
除了时间、地点和两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对劲。
可以说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
而换了一身新袍的魏伯阳,却也是好像变了个人。
青袍银冠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一身道气隐隐,眉目贵气十足。
除了略微发黄的面色,余者皆如翩翩公子。
不过这并不影响,魏伯阳在别人眼中的俊朗。
只见他面部的轮廓线条清晰,弧度恰到好处。
好似鬼斧天工、织女巧手,精心雕琢、编织而成。
天庭,鼻梁俊挺,自眉心而至山根,可以看到缓和却鲜明的高低落差。
嘴唇微薄,不笑时清高冷俊,微笑时温文尔雅。
也就比传说中英俊无比的神话生物:“读者老爷”略逊半筹。
谁见了不得暗赞一句:好一个如玉君子美少年!
陈焉此等老奸巨猾之人,见状竟然都不由恍惚失神。
只因他当初侍奉陈家公子的时候,没少见识州郡俊彦。
而魏伯阳此时的风采,却是比他们更胜一筹。
陈焉记忆中的那些公子哥,与之相比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甚至让他不由生出一种错觉: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
唯有曾经惊鸿一瞥,他只能远远仰望的道籍门阀出身,号为“天骄道种”的某人,才堪堪能与之相媲美,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焉竟是愣住了。
原本准备好的许多溢美之词,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好似那些话,说出来都是对眼前之人的羞辱。
更让他对自已原先的计划,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怀疑。
此等人物,果真适合送到州郡去吗?
他想巴结的那个人,会不会在见到此人后自惭形秽?
甚至于恼羞成怒、迁怒自已?
若是此人去得州郡,便如龙游大海,脱离自已掌控怎么办?
不是陈焉杞人忧天。
而是这一副皮囊,“杀伤力”确实太大了。
哪怕只是吃软饭,都能吃出一个荣华富贵的前程来。
“恭喜魏爷,贺喜魏爷。”
就在这时,谭二龙忽然扯着嗓子喊道:“快拿火油来。
今日魏爷易新袍、烧旧衣,换了一个体面,当为一贺也!”
魏伯阳闻言心中暗笑,却也并未揭破他的小九九。
反而是对陈焉,投以了略带询问的眼神。
“确是大喜,自当为贺。”
陈焉被谭二龙这“嗷”的一嗓子,吼得终于回神。
当即按住了心里的不快,笑呵呵的吩咐左右,让他们配合谭二龙的动作。
又亲自安排了一位护院教头,专门陪谭二龙这个“狗腿子”开席。
然后才对魏伯阳笑道:“魏爷,请。”
魏伯阳也笑道:“陈老爷折煞我也,叫我小魏即可。”
“魏爷乃奇人也,老夫岂能怠慢?”
陈焉道:“若是魏爷不嫌老夫年迈,不若兄弟相称如何?”
魏伯阳连忙一拱手道:“陈老爷莫要太过抬举,魏某实不敢消受。”
这老登半截眉毛都已经埋到土里了。
他怎么可能跟他兄弟相称?
哪怕是有空斩鸡头、烧黄纸的表面兄弟也不行啊。
“呵呵,看来魏爷不仅是少年英雄,而且颇有冲和恬淡的道性。
老夫年轻的时候,若是有魏爷这般本事,恐怕早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陈焉状似浑不在意的夸赞了一句。
又微微侧身抬手道:“门前叙话,非待客之道也。
魏爷可否赏脸,让寒舍也沾沾您的光彩?”
魏伯阳自是从善如流,跟着对方进了大门、穿过照壁。
不一会就来到一座厅堂前。
两人一路前行,叙话不断。
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但魏伯阳的心里,却是已然留了几分警惕。
只因他们看似和谐的氛围下,实则已然有了嫌隙。
从魏伯阳拒绝陈焉“好意”的时候开始,其实就已表明了自已的态度。
只收钱,不办事,爱给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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