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萧乐婉紧紧攥着君晨的手,那指尖泛白,尽显她满心的不舍与惶恐,她贝齿紧咬下唇,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决堤,可眼眶早已红得似要滴血。
君晨见此,心中亦是万般不忍,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萧乐婉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似是要将所有的安慰与力量传递给她,轻声哄道:“别哭,我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那嗓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萧乐婉轻点臻首,带着哭腔应道:“你若是不回来,我定是要天涯海角寻你的……”话未说完,已是哽咽难语。
君晨眼眶微热,他猛地将萧乐婉拥入怀中,那怀抱紧实有力,似能为她挡去世间一切风雨。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俯下身,在萧乐婉光洁的额头印上深情一吻,唇瓣相触间,似有千言万语流淌。而后,他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如蚊蚋却字字清晰:“去乔侍郎府后门救乔雅儿母亲和弟弟……”语毕,他决然松开手,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似是一道屏障,隔开了两个牵挂彼此的心。
海面上,百艘大船浩浩荡荡破浪前行,船身的木纹仿若镌刻着战士们的坚毅。船上的神威大炮黑沉沉地矗立着,炮口寒光闪烁,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途中,倭国船只如鬼魅般突然杀出,妄图阻拦。君晨屹立船头,身姿挺拔如松,他剑眉倒竖,星目含煞,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怒吼道:“开炮!”刹那间,炮声轰鸣,硝烟弥漫,海水被炸裂起千层浪花,战船在炮火的映照下,如从地狱杀出的猛兽,向着倭国全速进发。
踏上倭国国土,君晨仿若战神临世,他战袍烈烈,高声下令:“五百门神威大炮齐发!”五百发特制炮弹裹挟着怒火,如密集的雨点般砸向敌境。有的炮弹落地瞬间,大地崩裂,火光冲天而起,吞噬一切;有的在半空爆开,化作火雨倾盆,所到之处,焦土连片,倭国的土地上哀鸿遍野,当真连个生鸡蛋幸存的角落都难寻。
一场激战过后,君晨俯身捡起一只被战火烤得滋滋冒油的鸡,扯下鸡腿递给南宫尚雲,笑道:“吃,我早说十万人足矣,皇兄非让带二十万,如今可好,这军中伙食丰盛得都快腻味了。”那笑容里有战后的松弛,亦有对战争的从容。
南宫尚雲爽朗大笑,接过鸡腿,打趣道:“你这打法,如此酣畅淋漓,我可真是头一回见,这神威大炮,当真威力无穷!”
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世界裹住,君晨的营帐内,烛火摇曳。他独坐案前,手中紧握着倭国地图,那地图上被标记的地方已大半沦陷于他的赫赫军威之下,眉头紧锁间,是对后续战局的思量。
此时,乔雅儿端着一壶茶,莲步轻移走进营帐。她身姿婀娜,虽着盔甲,却难掩女儿的柔美。她轻手轻脚地将茶放到君晨面前,为他斟上一杯,全程垂眸不语,静静站于一旁。
君晨专注于地图,起初并未抬眼,只手在桌下轻轻一挥,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便魔术般出现,他手臂一伸,精准地递向乔雅儿,口中道:“吃个苹果。”
乔雅儿一怔,下意识抬手接过,欠身行礼:“谢大帅。”声音轻柔,仿若春日微风。
君晨这才抬眸,目光扫向乔雅儿,见她数月来沉默寡言,不禁调侃:“你再不说话,我都当你是哑巴了。不过,你这身手,倒是有两下子,乐婉所言不虚。”
乔雅儿听闻“乐婉”二字,娇躯一颤,眼中泛起涟漪:“乐婉……你认识乐婉?”言语间难掩激动。
君晨微笑点头:“她是我的未婚妻,皇上亲自赐婚。她心善,还特意嘱托我照顾你,怕你在这军中受委屈。”
乔雅儿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君晨见状,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你代兄从军,可知这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墨寒渊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真不知你家人怎会出此下策。”
乔雅儿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地,泪如雨下:“求王爷放过我娘和弟弟,此事与他们无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
君晨轻叹一声,上前扶起她,温声道:“若我真想治罪,你当日入营便藏不住了。留你在身边,是怕那些糙汉们不懂怜香惜玉,暴露了你的女儿身。你父亲和那继母狠心,你与母亲、弟弟却是无辜的,唉,这世间冤孽……”说着,他拉过一把椅子,扶着乔雅儿坐下,又捡起地上滚落的苹果,仔细擦拭后递还她。
乔雅儿接过,轻咬一口,汁水四溢,果香混着莲花清香在齿间散开,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全身,顿感轻盈舒畅。
君晨端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回地图,似对乔雅儿又似自语:“待此战终了,定要让倭国百年寸草不生,方能对得起我朝百姓,对得起那些冤魂。”语气里透着冷峻与决绝。
乔雅儿微微点头,轻声附和:“听师父讲,倭国人信奉凶兽为主神,常驱使凶兽作恶多端。如今我们已荡平大半国土,就怕引出这些邪物,王爷千万小心。”言罢,她又低头啃起苹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切道:“还有,他们的十二位主神残暴无比,会施展请神临凡的邪术。”
君晨闻声看向乔雅儿,见她一改往日沉默,不禁莞尔:“你师父是?”
乔雅儿脆生生答道:“原钦天监监正欧阳慕,他是道教天师派高人,有真才实学。”
君晨若有所思地点头:“欧阳慕……久闻大名。他怎会收你为徒?”
乔雅儿眼神泛起回忆的波光,娓娓道来:“我外祖父曾是师父的授业恩师,后来外祖父云游四方,音信全无。母亲与外祖母相依为命,外祖母去世后,母亲无奈入李家为婢。五年前,师父告老还乡,偶遇我,我身上带着外祖父留下的玉佩,被师父一眼认出。他本欲带我母女脱离苦海,奈何弟弟年幼,师父卜卦算出日后有转机,便留下教导我奇门玄学,只是我资质愚钝,仅学了皮毛……”言语间满是遗憾。
君晨听得认真,待她说完,含笑道:“你既与我坦诚相待,我自不会亏待你。”说罢,他指尖轻点乔雅儿额头,一道金光如灵蛇般没入。
乔雅儿躲避不及,只觉脑海轰然作响,奇门遁甲、六丁六甲之术与一套精妙的移形换影轻功法门仿若醍醐灌顶。
少顷,乔雅儿悠悠转醒,眼中满是惊喜与震撼。君晨又递过一个罗盘,耐心解释:“这罗盘内藏八十八根寒冰铁所制细针,细如发丝,收发随心,危急时刻可保你性命,与你新学的轻功相得益彰。”
乔雅儿感动不已,起身欲跪地谢恩,被君晨稳稳扶住:“无需多礼,你我同属道门一脉,相互扶持自是应当。我传你的法门与你所学不同,日后可慢慢研习。”言罢,他轻轻挥手,一道清光融入乔雅儿体内,助她稳固修为。
营帐一角,君晨特意安置了一座屏风,为乔雅儿隔出一方休憩之地,这是他能给予的军中最大照拂,乔雅儿心中自是知晓。
君晨起身,踱步出帐,仰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似压着千钧重担。他长叹一声,解下腰间碧玉葫芦,拔开塞子,馥郁酒香飘散。他仰头灌下一口,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一瞬,孤独与豪情在心中交织。
恰在此时,一声嘶吼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震得人鼓膜生疼。紧接着,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腾空而起,将月光全然遮蔽。
刹那间,军营仿若炸开了锅,喊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南宫尚雲、史宇良率先冲了出来,乔雅儿也匆忙从营帐奔至君晨身旁。
君晨神色冷峻,迅速扣上葫芦挂回腰间,目光如炬望向远处那如山岳般的巨兽,沉声道:“八岐大蛇,果然来了……”此刻,他心中清楚,一场更为惨烈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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