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盛夏梨依旧每天跟常勇他们出摊卖饭,黑子已经跟她学得差不多了,都能独立掌勺了。
做出来的菜,味道跟盛夏梨做出来的竟然不相上下。
几人都很高兴。
盛夏梨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烂醉的周公子堵在一个胡同里,蒙着头狠狠打了一顿。
周公子被打得鬼喊鬼叫,盛夏梨下手越发狠厉,直到打够了,她斜斜靠在墙边,神色倦懒地看着地上那坨一动不动的人。
伸手擦了擦唇角。
在她盛夏梨的字典里,从来都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伤还伤;伤人必伤人!
事情不来,她不会去主动惹事。事情来了,她也并不怕事。
为人处世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处处担忧,心怀恐惧,那还活个什么劲啊!
周公子这样的烂人,她以后想揍就可以蒙着他的头揍一顿。
无他!
谁让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刘秀娥天天被盛江不是打就是骂,在盛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过得比她们三姐妹以前还不如,也算是报应了。
盛夏梨依旧每天过去帮陈丽云按摩,扮演厉行云的对象,陈丽云一高兴,竟然能拄着拐在院子里慢慢挪几步。
盛夏梨计划着等赵沐阳开学就跟他一起去深市逛一圈,争取带些商机回来。
日子似乎在一天天变好。
这天她刚从常勇家回来,却收到了一封下乡了六年的二姐盛丽婷的来信。
看完信里的内容,她气得猛捶桌子。
看来得走一趟乡下,教教那些人渣怎么做人了。
盛丽婷六年前下乡,一个城里女孩去到那最艰苦的地方,缺衣少吃的,没几个月就受不了了。
幸好遇到村里大队长家的二儿子,经常给予她帮助。
两人在慢慢接触后喜欢上了对方,三年前盛丽婷嫁给了对方,原以为能过上好点的生活,谁知婆婆和嫂子小姑子,没一个好相处的。
原本去年她就可以返城了,但因为在乡下结了婚,就没有了返城名额。
给盛夏梨写信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她老公前段时间去修河沟伤了腿,家里不愿给他出钱治病,还把他们两口子赶出了家门。
眼看老公快熬不过去了,盛丽婷没办法只好给盛夏梨写信。
盛夏梨匆匆收拾了行李,等厉行云回来去了他家小院。
“我得去皖市一趟,可能得三五天,海晴还麻烦你帮忙照看着点。”
她神色匆匆。
“怎么了?慢慢说。”
厉行云给她倒了一搪瓷缸水。
“我姐出了点事,我得去把她给接回来。”
她说着有点为难地看了看他。
“还得请你帮我留意一下这附近有没有空房子,我姐他们回来没地方住。”
这操蛋的年代,城里的房子那可是稀缺产品,手里有钱都买不到也租不到。
厉行云蹙了蹙眉。
“我请假陪你去,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女同志太危险了。”
“不用,我自已能行!”
盛夏梨哪里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思想,有个男人在身旁总是能让坏人忌惮点。
但她不需要,与其依附于强者,不如自已变成强者。
陈丽云听到两人的对话,连连摆手。
“让他呸你娶!”(让他陪你去)
“真不用婶子,我自已可以的,他这一走了,留你们几个在院子里我也不放心。”
厉行云见她坚持,默默闭了嘴。
拿出本子给她写了几个地址和名字。
“这是那边我认识的一些战友,你过去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去找他们。”
他当了十来年的兵,战友遍布四湖五海。
盛夏梨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认识的人还挺多。
派出所,工商局,防疫站,医院-----
“这是我厂子里的电话号码,有事你及时打给我,放心,家里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她又匆匆去跟常勇他们打了个招呼,安排了他们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常勇几人都要求跟她去乡下,都被她拒绝了。
“你们几个好好在家赚钱,赶快积蓄资本,等我回来带你们发大财。”
“好的姐!你要注意安全。”
大柱最听她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厉行云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去吧!注意安全,记得给我来电话。”
厉行云很不放心,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盛夏梨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
“回吧!我行的!”
她上辈子南来北往的,全世界各地嘎嘎乱跑,早就习惯了。
这个年代的火车还是那笨重的蒸汽火车。
车厢里,人挨着人,肩并着肩,嘈杂声一片,味道实在算不上。
长椅上的绿色坐垫已被无数旅客坐得发亮,座位之间的小桌板上堆满了各种行李物品,车厢顶上的电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在各自的座位上要么发呆,要么和隔壁的人侃侃而谈。
盛夏梨今天穿了她那天跟盛海晴在轻工市场买的衣服。
只不过她自已改动了一下,把之前较长较肥的蝙蝠衫稍微改短了一点,还自已收了一点腰。
又把那稍微宽松的喇叭裤上半截改得紧了点,收腰设计和高腰喇叭裤很好地勾勒出她的细腰,视觉效果上让她看起来更高挑。
看到盛夏梨这样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女同志,那些男人的眼神连动都不会动了。
随着一声悠长而嘹亮的“呜呜呜” 汽笛声响起,火车头上喷吐着浓重的白烟,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起来,把盛夏梨带向那遥远的远方。
厉行云情不自禁地跟着车子快跑几步,最终只能看着那庞然大物消失在自已眼中,心中突然多了一份不舍------
厉行云用自已的关系帮盛夏梨买了个软卧。
穿过那嘈杂的车厢,来到软卧的车厢。
只见木质的包厢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里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推门一看,四张床铺上都有人。
她又对了一下自已手里的票,确定那两两相对的四张床铺里,有一张上铺是自已的。
而那张上铺上,有个妇女正带着两个孩子在玩耍,刚刚听到的那吵闹的声音正是这两个孩子发出的。
“你好同志,这是我的床!”
出门在外,盛夏梨打算做一个低调的人。
脾气很好地跟妇女说话。
谁知道那妇女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把稍远点的一个孩子抓到自已怀里。
“狗子困了吧?娘带你睡觉觉啰。”
说着也不管孩子愿不愿意,把他按到枕头上,拉过被子抱着孩子就想装死。
“你家是生产麻袋的吗?这么能装?”
盛夏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真特喵的晦气,大清早就遇到奇葩。
“起来让我!或者我直接把你丢出去,你自已选择。”
她声音不大不小,清晰地传入了包厢里几人的耳朵里。
女人下铺有个带眼镜的男人,肤色粗糙黑沉,好似是回城的知青。
他抬眼看了看盛夏梨,心中惊叹这小姑娘长得也太好看了,蓦地又低下了头,假装在看书。
对面下铺是一对看着刚结婚的小夫妻,女人看她男人死死盯着盛夏梨,气得伸手扯他的耳朵。
“好你个李成和,刚结婚就当着我面看其他女人,你等着我告诉我爸。”
男人吓得赶紧拉着她的手轻声哄。
只有那女人对面的上铺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在看书,他看了看盛夏梨,又看了看那油盐不进的女人和孩子。
“同志,如果床铺是你的,请你出示车票给人家看,如果不是,还是请你下来让人家。
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家一个女同志也不容易。”
他出口的声音清润柔和,听在耳朵里让人很是舒服。
盛夏梨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谁知下铺那个知青男人突然开口:“谁不容易,要说不容易的话,带着两个孩子的人才不容易吧!
你一个大男人不能看人家女同志漂亮就偏帮吧!”
盛夏梨冷冷瞥了知青男一眼:你说的真好,跟放屁一样!
“既然你喜欢帮人,不如把你的床铺让给他们怎样?”
盛夏梨语气森冷。
男人气得扶了扶眼镜:“你个小姑娘家家的,长那么好看是白长的啊!帮扶一下幼儿怎么了?”
“行!那我去叫列车员吧!”
她懒得跟他们扯,又顾忌了下自已一个人在外面,能低调还是尽量低调,所以想去叫列车员来处理。
谁知一听她要叫列车员,那女人一跃而起,指着盛夏梨就破口大骂。
“遭了瘟的,你好手好脚的,让让我们母子怎么了?
你们城里人心眼就是坏,哪里像我们农村人一样朴实。
你这样的,一个人出来这火车上乱晃,怕不是来勾引人的-----”
盛夏梨怒了:“说话挺脏啊!上厕所擦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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