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傻柱照常上班。
和食堂梁主任说明情况,这几天不能做大锅菜,身子还没好利索呢,正好他也不乐意做这个,显不出他的能耐。
梁主任皱了皱眉点头答应,他知道这小子就是个刺头,不顺毛捋一准撂脸子,到时候小厨房需要他出马,又要拿乔。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傻柱伤好的差不多了,开始计划报复闫解成。
……
这天傍晚,闫解成下班后,低着头往95号院走。
听说于莉怀孕了,于莉爸妈把她接回家住了,老两口担心闫家精打细算的环境保不住孩子,打算过几天再送回来。
闫解成心想也好,他这几天正心烦呢,于莉作为枕边人朝夕相处,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可他并不想于莉知道这件事。
自从那天,他暴揍傻柱一顿后,属实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生怕傻柱找厂里领导告黑状,让他卷铺盖走人。
不曾想,这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虽说心里还是不踏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去找周然帮忙吧?
送他来的那天,他可是当着周然的面和李爷保证,说会老实做人、踏实做事,结果第一天就出了幺蛾子,也太打脸了。
周然给他介绍到厂里,可没收他一分钱。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所以,不能找周然。
大不了让傻柱过来也打他一顿,他堂堂七尺男儿,何惧一顿毒打?
有种放马过来,他叫一声疼,都不是好汉!!
埋头走路的闫解成,正胡思乱想呢,脑海里自已的身躯是那般雄赳赳、气昂昂。
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一道尾巴。
走进一个人烟稀少的岔路口,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打的闫解成嗷嗷叫,刚刚还豪情万丈脑补自已是个铁血男儿,一通拳脚就现了原形。
过了没多久,可能是来人打累了或是理智尚存怕给打坏了,扔下蜷缩在角落里的闫解成扬长而去。
哆哆嗦嗦从麻袋里钻出来,闫解成顶着鸡窝头,鼻青脸肿、嘴歪眼斜,整个人有气无力,全身像是散了架,一动弹就浑身难受。
“四合院战神”果然是名不虚传,下阴招使黑手有两把刷子。这不,刚刚还自诩好汉的闫解成,也被整治成软脚虾。
跌跌撞撞回到95号院。
闫埠贵和往常一样在院门口收“城门税”,望见自家大儿子像是被百八十个壮汉集体照顾了一遍的凄惨身影,差点没认出来。
闫解成看见亲爹出现在眼前,委屈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小嘴一撇,眼泪直流。
“粑!窝委屈!”
抱着闫埠贵就哭,口齿不清道。
闫埠贵为人吝啬,好算计,可对儿女的爱不见得就少。困难时期也没见把孩子送人,不仅一个个抚养,还给老大找了个好老婆。
这不,看见大儿子顶着鸡窝头哭成个泪人,委屈坏了,一点没嫌弃他身上脏不拉几的,抱在怀里摸着头安慰。
“儿子,咋了?你跟爸说,爸虽说是个读书人,可不代表没有血性。不行咱们还可以报官,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爸指定给你出这口气。”
闫埠贵怒发冲冠,眼底闪过惊人的厉芒。不知道他往日种种的人,只看他此刻怒气勃发的风采,可能都以为他是个投笔从戎的义士,而不是连根咸菜都要分的葛朗台。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男子本强,为父则柔。
这一刻,闫埠贵又刚又强。
一个自诩知识分子的读书人,七十多岁宁愿捡垃圾都要还钱给傻柱,骨子里的血性可不输给年轻人。
“粑,四下猪,特报复窝。那天特被窝抓到偷拿厂里做好的呦菜,特还骗窝说四剩菜,被窝给打了一顿。今天窝回来路上被银给套了麻袋,肯定四特,没别银。”
闫解成本就浮肿的眼睛哭的通红,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就是说的话不仔细听还真不一定能听懂。
闫埠贵脸色铁青点了点头,拉着闫解成的手,进了家门。
他虽然不通拳脚,却读过兵法懂计谋。
事急则缓,事缓则圆。
当务之急,先给闫解成上药,别再伤口发炎了。
……
晚上,院里人差不多都下班了。
闫埠贵找到易中海。
“他一大爷,我家解成今天被人给打了,我提议院里召开大会,大家伙给出出主意,您说呢?”
闫埠贵冷着脸看着易中海,虽然心里清楚等会儿这老帮菜指定会偏袒傻柱,这会儿却是没必要急着撕破脸。
易中海闻言右眼皮跳了跳,皱眉道:“是咱们院里人干的?”
闫埠贵摇了摇头,佯装无能狂怒:“那王八蛋给解成套了麻袋,解成根本没看见正脸,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非发动周边学校的老师,在学校孤立他家小孩。”
易中海听着闫埠贵的气愤之言,忍着笑道:“老闫,你先别生气。这样,你让你家小子挨家挨户通知开大会,咱们集思广益,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争取想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揪出那个套解成麻袋的小人,交给政府劳动改造。”
看着眼前易中海大公无私、道貌岸然的脸庞,闫埠贵只觉得陌生,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这老东西这么不是东西呢?
还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还交给政府劳动改造。知道那个人是傻柱,你易中海还能这么义正言辞?你怕不是又要院里解决,各打五十大板,赔钱了事了吧?
“行,我听一大爷的,现在就回去让我家那两小子挨家挨户喊人。”
闫埠贵说完掉头就走,不想和易中海再多说一句话,恶心!
易中海摇摇头失笑,看着他气冲冲走了也没多想,只当是因为儿子被打关心则乱。
……
闫埠贵回到家,先是交代闫解放、闫解旷去挨家挨户喊人,随后看着已经上完药的闫解成,沉思片刻道:“你和傻柱发生冲突那天,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闫解成闻言歪着头想了想,道:“有一个巡逻的民兵看到了,还劝窝不要管下猪这系儿,说四厂里领导默许的。”
“对了,许带帽也几道,就是特撺掇窝拿下猪立功的,窝脑子一热稀里糊涂就上了当。”
闫埠贵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许大茂这个坏种,哪儿都有他。老的不是东西,儿子也尽整这些歪门邪道。”
“不过,许大茂那里是没办法了,他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站起来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突然停下来,闫埠贵竖起手指叮嘱道:“等会儿院里大开会,你咬死一点,有人那天看到你俩发生冲突,这几天你也没有得罪别人,紧接着你就被套了麻袋。那个巡逻队员你不仅认识,还知道他家在哪。”
“听清楚没有?”
闫解成吸了吸鼻子,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能看到亲爹模糊的影子,声音沙哑道:“几道了,粑。”
闫埠贵看着大儿子被打的那逼样,心疼的不行,往后还指望他养老呢。打坏了,到时候到底谁给谁养老?
转过身走到门口,闫埠贵无声望着外面被夜色笼罩的院子,零星的灯光只能照亮逼仄的一角,黑色幕布下偶尔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在搭建一座不为人知的诡异舞台。
好戏,即将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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