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学勇口中，他得知92号院的二大爷赵有财曾经迫害过同志。
周然惊的合不上嘴，太意外了。
“就，隐藏的那么深吗？”
“可不是？”林学勇道，“要不是张自强的傻儿子，为求进步告发他，不定就让这孙子逃脱制裁了！”
周然哑然失笑，然后挑眉道:“张天那小子立这么大功，你打算怎么奖励人家？”
林学勇闻言，瞥了他一眼。
“怎么奖励？老子奖励他审讯室一日游。”
周然听了这话，冲他举起大拇指，脸色认真道:“公平，真踏马的公平。”
“您上任所长的第一件事，除了公平，还是踏马的公平！”
林学勇听完，飞起一脚，作势要踢他。
周然笑呵呵躲开。
“要不要去看看张天？”林学勇问道。
周然眸光一亮，随即又假惺惺道:“会不会不太方便？”
“你可得了吧。”林学勇笑骂道，“去找老钱，我把审讯张天的工作交给他了。”
“那成，我过去看看。”
……
周然走到审讯室门口。
他本想敲门，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动作。
缓缓拉开门上的小窗户，他凑近了往里面瞅。
乖乖！
只见张天坐在一条长凳上，大汗淋漓，大腿被结实地绑着，脚底下踩着一摞砖头。
周然啧了一声，属实是开了眼界。
“砰砰！”他敲了敲门。
过一会儿，钱有为开门出来。
“又过来找林所？”
钱有为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散了根烟给他。
周然顺势接过来点上，然后吧唧抽了一口，笑道:“忙呢，钱叔？”
说来，他这人打小就嘴甜，年纪大的男士一律叫叔，因此和人拉近关系特别快。
他和钱有为就见过几次，还都是来找林学勇的，打过几次招呼，算是熟悉。
钱有为闻言，摇摇头，道:“啥事你就说，能办的我一定不含糊，是不是有熟人犯事儿了？”
“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
周然摆摆手。
听到他这么说，钱有为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他。
“审讯有什么好看的！”
周然眨眨眼，近身小声道:“我和里面那小子有仇，他之前看我媳妇长得好看，明知道有对象还想拍婆子，带着几个混混来找过我麻烦。”
“不仅如此，他爹还联合院里人欺负过我媳妇，惦记上她家的房子，害得她被街道收走一间屋。”
“什么？！”钱有为听了火冒三丈，“玛德，看来还是下手轻了，这小混蛋比他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周然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也不照照镜子，竟敢曹贼到他头上。
头都给他打歪。
钱有为夹着烟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踩灭烟头。
“不行！我进去给他上上强度，刚刚真是便宜他了，你先回吧，我铁定给你出气！”
说完，他转身就要回审讯室。
周然连忙拦住他，道:“哎哎哎！钱叔，别急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
钱有为扭头看向他，神色诧异。
周然笑了笑，道:“都啥年代了，钱叔还用老虎凳？”
“我给你出个主意。”
钱有为闻言，脸色变了变，道:“咱可是纪律部队，可不兴那些不人道的rou刑。”
说完，他狐疑道:“你小子可别动歪脑筋！”
周然听到这话，一脸无语，
老虎凳难道不算酷刑？
“放心，我有分寸。”
然后他贴近了耳语，完事儿后拉开距离笑了笑。
这时，钱有为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周然。
“你小子，真是个人才！”
钱有为拿手点了点他，笑骂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钱有为微微点头，道:“行！你要不要进去观摩观摩？”
周然摆了摆手，微笑道:“算了，我就不进去了，不能打扰您的工作。”
“那行，我去忙了。”钱有为道。
周然看着他走进审讯室，关上铁门。
过了一会儿，他扒着铁门上的小窗口，朝里面张望。
昏暗的审讯室，从外面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
里面，张天又上新项目了，他脸上蒙着块湿布，正在大口呼吸呢，每一次吸气都引得湿布更贴合面部，呼吸越来越艰难。
周然见此，脸上浮现笑意，放心地走了。
他看不得这些。
……
周然骑着自行车回轧钢厂的路上，脑海里盘算着心事。
到目前为止，欺负过苏韵的三个大爷，已经凉了一个，另一人也预备了一颗子弹。
就剩那个三大爷王大海，还没接受命运的制裁。
他想到这里，就抓心挠肝，强迫症都要犯了，觉得还是赶紧料理了吧，放着怪心烦的。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少了谁也不像话。
说起来，周然当初将整治王大海的任务交给了钳工车间的车间主任——郭大撇子。
几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想，郭大撇子办事效率不行啊，得去催催他。
于是，周然回到轧钢厂后，径直来到钳工车间。
他来到郭大撇子的办公室。
“郭主任，忙呢？”
郭大撇子正伏在办公桌上，看着报表呢。
他听到门口的说话声，抬头看到来人，站起来笑了笑。
“老弟，你怎么过来了，快坐，哥哥给你倒茶。”
周然看着他忙活，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来等着。
“来，尝尝哥哥珍藏的茶叶。”
郭大撇子献宝似的，端着茶杯过来。
周然接过来看了一眼，放到嘴边滋溜一口，喝完咂咂嘴。
“西湖龙井。”
闻言，郭大撇子眼里射出一道光，竖起大拇指，惊奇道:“神了！看来老弟是行家。”
周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叶罐，道:“上面写着呢。”
郭大撇子回头瞅了一眼，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老郭，我找你有正事。”周然道。
郭大撇子闻言，正好顺着台阶下，于是道:“你说。”
“那个王大海，现在怎么个结果？”周然道，“你当初可是答应，要给兄弟我出口气的，为什么到现在没动静！”
周然想问问郭大撇子，进度到哪儿了，不行就自已出马，不假手于人了。
当然，要是这样的话，郭大撇子往后也别往医务室跑了，找别人给他推拿治疗去吧。
他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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