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随手拿起注射器，针头朝上，说道：“建刚，你说这么粗的针，给外面的马打针都够用了吧！”
李建刚回应道：“这针尖还是有点钝，马皮厚，估计不好刺进去。”
“这样啊！那好吧！我看看这人皮应该是可以。”张凡边说边走向已经被拉直胳膊的王蝶，
“别说，这白皙的胳膊就是有好处，你看这灰蓝色血管多明显。”
李建刚也上前一步，指着王蝶的胳膊说：“这粗的是动脉血管，不能从这里注射，血压太高。”
接着又指向细一些的血管，“这是静脉，从这里打，或者肌肉注射应该可以。”
两个男人就像在研究小白鼠一样，在王蝶身上指指点点，
再加上那支已经吸满百草枯的注射器在眼前晃来晃去，让王蝶感到非常不舒服，她忍不住骂道：“无耻！”
“嘴还挺硬，来，我来注射。”
张凡说完，一手按着王蝶的小臂，用两个指头撑开皮肤，让静脉血管更加显眼，找好位置后，针尖下压，朝着血管扎去。
人在关键时候才知道害怕，
就在针尖接触到王蝶皮肤的一刹那，她想起了这三天从耳机中学到的百草枯知识，
尤其是一些案例中受害者求生的话语，让她顿时冒了冷汗。
然而，由于针尖不锋利，张凡第一下并没有刺进去，他疑惑道：“这针头是不是用过了？”
“是啊！这两天管家没上班，也就没补货。”
“我说呢！算了，还是扎肌肉吧！”张凡说完，就像用匕首捅猪一样，举着注射器朝着王蝶的大臂刺去。
这一个动作直接击破了王蝶的心理防线，她大喊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
就在针头离王蝶大臂还有两公分的时候，张凡停住了，说道：
“想通了？那你知道什么就说说吧！”说完，他坐回椅子上，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王蝶。
“我们是芒乌城李贺年派来的。”
“没了？这情况我们早知道了，还用你说。”
王蝶动了动头，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既然知道，何不杀了我们，至于我们的动机，和你也没关系吧！”
张凡笑了笑，说：
“我呢，其一，在这比较无聊，给自已找点事做；
其二，我看你们年纪轻轻，实在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么心甘情愿送命，我这人好奇心重，你明白了吧！”
“无聊，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已的理由，我们的动机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李建刚，你来，直接注射吧！看她这说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嘛！”
张凡生气地用手指着王蝶，对身边的李建刚说道。
“好，我来。”李建刚说着，拿起张凡身后小桌子上的注射器，朝着王蝶走去。
“别着急，我说。”
李建刚拿着针管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催促道：“那你别废话，快说。”
“我们姐们几个以前是李贺年的专属舞者，说是舞者，其实就是他的玩物。
在一次应酬中出了点差错，就被他驱逐出境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在泰锦城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王蝶顿了顿，接着说：
“机缘巧合下，银河会所的老板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出台的机会，生活勉强能维持。
但好景不长，有一天我们接到了李贺年的命令，他把你的情况大概告诉了我们，还告诉了我们这管家的联系方式。”
张凡听到这里，疑惑道：“直接说什么原因让你们嘴这么硬就行。”
王蝶动了动被绑在架子上的身子说：
“李贺年告诉我们，我们的家人在他手里，假如刺杀未遂，就把一切都归咎于某国政府的某位官员，也就是嫁祸。”
听到这里，张凡觉得有些蹊跷，说：
“那你们原本可以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供出那个所谓的官员就行了，何必如此，看来你们的家人在这时候已经被李贺年杀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李贺年让我们说的那种供述，我都觉得假，我想就算是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信。”
听到这话，张凡来了兴致：“说说看。”
“轩乌国主管医疗卫生的岳大院，想找张总要你参与研究，结果没成功，所以派我们来杀你，到时候你死了，对张总也就没价值了，所以……”
“听上去很合理啊！”
“是很合理，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很合理，但是这事情到张总面前就是笑话而已，
这其中的关联我知道得不多，反正我也是偶然间听到张总和岳大院的关系不一般。”
“这岳大院是人名？还是什么？”
这时，李建刚接过话茬解释道：“这是姓氏加职位的称呼，大院就是一个体系的最高长官。”
听到这里，张凡明白了，这所谓的大院，其实就相当于尚书。
“那你们为了所谓的家人性命也说不过去啊！毕竟你们交不交代，只要失败了，你们的家人都没了。那你们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啊！你们已经猜出来我们是李贺年派来的，动机也没什么可说的，再加上我们的家人全死了，
我们没什么可交代的，只求一个速死，没想到还是你的百草枯激活了我的求生欲。”
张凡想了想，觉得这事情绕来绕去的，是不是自已真的老了，于是他问身边的李建刚：“是这么回事吗？”
李建刚挠了挠头，说：“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张凡知道有些话不能让王蝶听到，于是和李建刚出门后，小声说：
“那万一这些人就是岳大院派来的呢！她是不是在混淆视听，你想过没有。”
李建刚这下犯难了，他从王蝶口中知道了张总和岳大院的关系不一般，
这种级别人物的关系不是他一个保镖头子能参与议论的，于是他为难地对张凡说：
“张先生，让我配合你演戏审讯可以，但是牵扯到上层关系，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我不敢妄议。”
张凡知道李建刚有难处，可他实在拿不准王蝶的话有几分真，想了想，他问道：“那银河会所的老板是谁？”
“这人你认识。”
张凡疑惑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认识这人去。”
李建刚笑了笑：“先生你忘了，刚来那会你进山那次……”
张凡捋了捋记忆，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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