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府内,此刻被一层浓浓的阴霾所笼罩,沉浸在愁云惨淡中。
“这可如何是好啊?”秋姨娘焦急地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发出哀叹之声,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也因忧愁而变得有些扭曲。
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脸色同样十分凝重。
就在今天上午,景阳侯与友人相约外出游玩,然而在返回侯府的途中,突然遭遇一伙神秘的黑衣人袭击,将毫无防备的景阳侯劫持了。
黑衣人离开前还留下了一封信,要求侯府尽快准备好十万两黄金用来赎回景阳侯,并严词警告不得向官府报案,否则景阳侯的安危将无法得到保证。
晏亭钰得知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当即表示要前往官府报案。
“不可报官啊 ,若是我们真的报了官,侯爷恐怕就性命难保了!”
秋姨娘听到晏亭钰要报官的决定后,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阻拦,死死拉住晏亭钰的衣袖,眼中满是惊恐之色,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选择。
晏亭钰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之色,“为何不报官?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这些恶徒竟敢如此张狂行事,纯粹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辈,就该一网打尽,全部捉拿归案,关进大牢,以免他们继续为非作歹,祸害四方。”
连官员都敢肆无忌惮地绑架,那些普通老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呢?想必会遭受更多无法无天的欺凌,晏亭钰越想越气愤难平。
秋姨娘不停地哭泣抽泣着,一边哭一边和晏亭钰争执。
而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则早已被这嘈杂混乱的场面搅得心浮气躁,面色沉沉地呵斥道:“好了,先别吵了,这般吵闹不休成何体统,此事必须要慎重考虑,从长计议,切不可仅凭一时之气莽撞行事。”
很明显,老夫人的这番话意味着她同样不赞同报官。
晏亭钰满心愤懑,实在不能理解众。如果不报官的话,岂不是等于纵容了那帮绑匪的嚣张气焰?难道真要按照绑架者所提出的要求,乖乖准备好十万两黄金去赎回人质不成?可是哪来十万两黄金啊?只就算是把家底掏空,倾尽所有也未必能够凑齐这笔巨额赎金。
别看景阳侯府表面上头衔响亮、声名赫赫,但实际上其昔日的辉煌早已不再,往昔的风光亦如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自二十年被牵连进谋逆大案之后,景阳侯府便从此为当今天子所不喜心中的一根刺,渐渐走向衰败没落之路。
晏亭钰在前世承袭爵后才知道,原来侯府早已陷入入不敷出的困境。若不是还有先侯爷夫人——也就是晏行霁的生母所留下的丰厚嫁妆,再加上后来薛绾萤出嫁入侯府时带来的不菲陪嫁,侯府估计只剩一座空府邸了。
尽管现今尚未到几年后的窘迫时刻,但晏亭钰觉得侯府应该也没多少,可绑匪竟然如此贪婪无度,狮子大开口索要整整十万两黄金,是十万两黄金,不是十万两白银,即便是十万两白银,估摸着想凑齐都绝非易事。
晏亭钰绷着脸,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生闷气。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晏行霁也匆匆忙忙赶来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脸愁容,没一个笑得出来。
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淡淡的从晏行霁身上扫过,手中紧握着一串佛珠,那珠子随着她手指的拨动而不停转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张向来严肃的面庞,难得地流露出几分柔和之色。
老夫人开口说话,声音虽不大,但语调还算温和,“行霁啊,你爹这件事,你怎么想?可有什么法子?”
说话间,老夫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停留在晏行霁身上,似是想要透过他的表情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秋姨娘则低垂着头,手上拿着一方手帕,做出擦拭眼泪的样子。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眼角并没有真正落下泪水,反而在低头的瞬间,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此次景阳侯被绑架一事,绑匪索要十万两黄金,对于侯府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府上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银钱来赎人。
不过,这秋姨娘心里却是另有盘算——大公子晏行霁的母亲出身江南首富之家,当初嫁入侯府时,可谓是红妆十里,所携带的嫁妆十分丰厚,大公子是夫人唯一的儿子,手中必定掌握着许多价值不菲的珍宝好物。
如今侯爷身陷险境,生死未卜,大公子是侯爷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主动拿出钱财来救侯爷一命才是。难道还能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亲生父亲命丧绑匪之手吗?
秋姨娘坐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她当然担心侯爷,但要她拿出那十万两黄金来赎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把整个侯府给卖了都难以凑齐这笔巨款。
在外人的眼中,侯府无疑是高门大户、气派非凡,然而为了维持这表面上所剩无几的体面和风光,侯府早已是在苦苦咬牙支撑,看似华丽的亭台楼阁、锦衣玉食背后,隐藏着无数的艰难和辛酸。
晏行霁脸上流露出些许焦急之色,沉吟道:“无论如何,确保父亲的平安才是重中之重。孙儿愚见,可以先佯装派人和绑匪谈判协商,同时暗中联络官府,静待时机,争将绑匪全部一网打尽,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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