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他自已清楚事实——那几位只需要他帮忙放松要求的人最少付出了三四块钱，而且那些只给他递烟的根本就不用担心能否通过这次考试。
这仅仅是一个初级评估；接下来还有更高级别的测试。
对于易中海而言，每个年度的考核期间都能收入不少的钱财。
如果失去了这资格对他将是巨大的打击！
杨厂长听到了王部长和方首长提及易中海的问题后，大大松了口气。
当易中海开口求饶时，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内心决定对易中海严肃处理，因为后者差点让他自已也牵连其中。
“你们二位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会让大家记住这个教训！”
杨厂长语气坚决地说着，随即叫来自已的助手。
“小吴，请做好记录。”
吴助理拿出笔记本并拿出口袋中的钢笔准备记下内容。
这表明杨厂长这次动了真格，准备施以重罚。
具体处罚措施由以下几点：
“易中海作为考核官竟然作弊并且涉嫌受贿，现决定对其处以三个月工资罚款，扣除30分工分，在轧钢厂未来两年将不给予易中海任何补贴，另外记过处分一次，同时降低工作等级至七级。”
这样的处罚非常严厉。
不仅减少了相当于其一年收入四分之一的三个月薪水，并且连续两三年都丧失了八级工每月可观的额外报酬；而最为严重的后果或许是这一过失将会被正式登记在案——这意味着他晋升路上将会受到巨大影响。
对许多当时的职工来说，他们一般不会轻易因犯罪行为之外的原因遭工厂解雇，并能稳定干到退休直至子代继承其职位。
所以记过便成了一种强有力的惩戒措施——除了辞退之外，再难有比此更为严重的惩罚了。
即便数年后，接手他岗位的新人仍可能翻阅档案知晓此事。
因此即使没有后代，易中海也不愿让人公开他的过失。
他感到屈辱但也深知此刻不该争辩。
处理完易中海的事情后便是贾东旭及其同事们的惩罚。
相较于前者而言，这些人相对低职一些，因此较容易处理。
由于不能辞退这些工人，惩罚主要体现在经济方面。
“贾东旭，你技术不佳品行又劣，罚一个月工资，并扣除10分积分，贬为一级工留厂观察；若是再次犯错将直接除名。”
至于剩下那三位同事...
杨厂长大致清楚要给他们什么样形式的处罚，却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实际上他也只听过一次贾东旭的名字。
“剩下的三人，各罚半个月工资，本年度的考评成绩清零，明年重新考核即可。”
“我希望，包括考核车间所有工友在内的各位，都能够吸取今日的教训！”
“投机取巧万万不可，只有真正的技术才能立身！”
杨厂长讲完这些，轻瞄了王部长和方首长一眼，见二人都无不满之色，心中一块巨石这才缓缓落地。
得知自已所受惩罚后，贾东旭怒火中烧，对张建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自从张建军归来，贾东旭从未有如此刻这般痛恨他的存在。
清晨，他对妻儿信誓旦旦，声称此次定将晋升 ** 工匠，月薪亦将增加十五元之巨！
临行时，他还分文不落交给秦淮茹，嘱咐晚膳买二两鲜肉与面蒸些庆功的馒头。
怎料事与愿违，不仅未能如愿晋升且涨薪，反而被贬为一级工匠，月薪减少十数元不等！
十数元啊，在普通人家里能撑得过月余的日子。
对于贾东旭的怒气冲冲，那三位曾试图 ** 的工人们此刻却是心中一松。
眼下他们唯感幸运的是，既未受记过也未遭遇降级之罚，未来仍有机会争取提升。
三者相觑，暗自庆幸当日所言仅止于赠礼一盒烟草……
正当此时，三人察觉到张建军正用锐利如剑的眼神直刺过来，令他们浑身发冷不寒而栗，急忙朝前者深鞠一躬以示尊敬：
“张组长，此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今后绝不会再尝试偷懒耍赖了！”
张建军微露笑意，尽管态度看似温润如玉，但他接下来的话让听者心头为之一紧：
“是否还打算故技重施我不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对于那些有过此类行为的人来说，保卫科必将给予更多关注，请自行思量周全。”
“切勿误认为今日的宽容便意味着未来的安全无忧，在保卫科审讯室内任何隐瞒都无法存留。”
闻此言后，三人方始明白张建军早已洞悉其虚实。
恐惧与不安笼罩心头，额头上渗出汗珠，三人不住点头称是，
“请您放心，从今天起我一定全力以赴工作！”
“多谢您的宽容大度，我们会铭记您的宽宥之心，绝不再蹈覆辙。”
更有伶俐者直接表示感激，明确告知对方他们已将此恩牢记在心。
张建军轻轻一摆手，三人心领神会地匆匆告退。
至于他们会否因此怀恨？
张建军嘴角轻挑，对此并不过分在意。
几个不思进取之辈罢了。
倒是对李铁柱的事，张建军却有着更为细腻的想法……
转身面向杨厂长，朝正被众人瞩目的李铁柱微笑颔首，随即将视线转移到厂长身上，语重心长地提出建议：“今日犯错误之人皆已惩处完毕，但是那位与易中海发生争执的工人大概……”
张建军目光扫向之前王部长高度赞扬的一系列测试产品，“他的技艺如此精湛，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浪费青春在这里，是否应有所改变？”
听到这里，杨厂长立刻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错，这件事自已几乎忘记了！
刚才王部长曾特别提到过，李铁柱的技术十分出色！
若任其滞留于低级工人行列，只怕会令王部长对自已能力产生质疑。
“吴助！”
杨厂长有意提高嗓音呼唤助手，欲使此信息广泛传播，
“今日李铁柱同志之测试样品已得张组长及王部长双重验证合格，望予以登记，确认其 ** 工考核成功通过。”
原本李铁柱只希望能一搏而消解胸中的怨气。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张建军不仅为他辩护，更是毅然将他推荐到了工位上！
李铁柱立刻躬身向张建军表示感谢，但反应够快，先是转向杨厂长表示敬意：
“多谢杨厂长的明察秋毫，您的决定我会牢记，并全力工作以不负期望！”
言罢，他又转朝张建军深深一鞠，却并未多言，因为某些感谢无需挂在嘴边。
见此事顺利解决，张建军摆手示意门卫开路，先行考核的成员随后离去。
他们一边离开，一边交头接耳地赞许张建军。
“如今的保卫科真的称职了。”
“不错啊，敢于维护我们的权益，对抗不良风气，就连对抗八级工都毫不畏惧！”
“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引起易中海的不满，他是厂子里的老员工了…”
“怕什么，张建军毕竟是干部职务，八级工又怎样？我认为他的钳工水平绝对不在其下！”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说，张建军怎么还会钳工这一行？他说的内容连我都没完全理解清楚呢。”
“谁会知道这些啊？”
不仅是工人感到困惑，在后的王部长等官员亦然如此。
虽然他人可能不懂这行技术，但他心中明了。
要察觉细微如发、直径仅为两厘米螺纹中存在的细微问题，非同一般。
毕竟，物件未损坏，而螺纹本身又极复杂，普通人士难以识别其中异处。
“张建军，能跟我谈谈你学钳工的时间吗？”
这问题早在张建军预料之中。
同时，他也为此找好了答案，
“我个人就爱阅读，在部队里有什么就读什么，尤其是维修营那边的书籍，我几乎翻遍了…”
待人群散尽，张建军伸手指引，请求王部长及其团队随他一起前往，四周则是保卫部门人员确保安全。
见到张建军的周到安排，杨厂长更加对其心生欢喜，心中暗想这真是一位全面且贴心之人啊。
“自复员以来，进入工厂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但我只要得闲便会深入车间观察。”
“通过不断观看七级及以上的工匠操作，我也慢慢掌握了这项技能。”
王部长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方向部长称赞起张建军来！
“看见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天资吧！多少人为之奋斗数十载也不一定拥有这样的观察力与洞察力！”
“我说给您听，这样的人即便不参军也一定会有所作为！”
面对此言，方向部长微叹两声，心底却涌起一股欣慰。
“建勛啊，你在这工作的确用心尽力…”
“不过我还想再次确认，我在北京有几年的时间。
如果你愿意调入我的团队，一切还是可以在四九城解决，我可以尝试联系有关方面，让你调回也有可能性。”
张建军笑着轻挠头际，故意表现得略显憨厚：“老首长，既已选择了这条路，我自然信心满满，希望自已能在现有位置做出一番作为，因此…非常抱歉。”
听到张建军婉拒提议，王部长顿时笑容满面。
“看哪，我们工人阶级的风采！”
方向部长低沉地回应：
“好，工人阶级确实有这样的魅力——就是把这么优秀的士兵放到小小的班长职位上。”
“这件事让我也有点生气，张建军同志的才能与所处位置确实显得不太匹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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