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见舒灵似是已经有了想法，洗耳恭听。
“爱豆上打歌节目是为了什么？”舒灵问。
韩昭回答：“一种宣传新专辑的方式，打开知名度，顺便回馈粉丝看一次现场。”
“电视台办打歌节目又是为了什么？”
“收视率，广告费。”
“那FLY现在的知名度怎么样？”
“算是打开了吧，毕竟很多小团甚至连热搜都没上过。”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宣传手段还是很有用的？”
“当然了，尤其是您提出的概念，如今关注我们的人里，除了歌迷以外，还有很多是想追着看世界观故事的。”
“所以上打歌节目对我们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不是吗？”
舒灵问的韩昭一怔，好像...是这样？
可是爱豆终究是不能没有舞台的，舞台是他们的生命啊。
“没有舞台我们就创造舞台好了。”舒灵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说有许多代言找过来吗？和他们谈，就说我们愿意提供快闪活动，只要配合我们宣传专辑，哪怕只是短期代言也可以参加。”
“除了代言，我们自已也可以搭建舞台，直播开麦，反正我有的是钱。”
“靠收视率起家吃饭的电视台，反倒要听一个连广告商都算不上的娱乐公司的安排，他们看不上我们，我还看不上他呢。”
“他们最好能一直这么刚，千万别看FLY红了就转过头来求我们。”
“上不去电视，那就深入群众。”
“我倒想要他们看看谁才是衣食父母？”
舒灵说着说着就生气上头了，电视台需要广告维持运营是正常的，毕竟没钱就是没办法办节目，灯光音响工作人员，处处都要花钱。
她不怪电视台的员工，她怪的是现如今电视台的掌权者们。
所谓的大公司老板和掌权者坐在一起吃饭，随便聊聊就是几千万的红包，艺人陪一陪就可以保证让他们上节目。
管他节目效果好不好，打歌好不好听，反正红包拿到手了，观众喜不喜欢压根不重要。
至于节目怎么做，原定的艺人如何替换，如何赢得收视率，怎么招商找广告商，那都是打工人应该想的事情。
反正他们安排好的人必须要上节目，上不了就拿打工人是问。
舒灵最烦的就是这些掌握权力的人不把普通人当人看。
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东西？
娱乐行业之所以为娱乐行业，娱乐的就是观众。
结果他们反倒是看不上观众了，民意不重要了，谁能直接给电视台掌权者带来收益，就听谁的话了。
所以舒灵才会对前世的娱乐圈深恶痛绝。
明明是下班时可以用来放松的地方，最后变成一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在看笑话。
粉丝维护偶像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小爱豆说坚持梦想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演员不想要被潜规则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员工和他们提出对节目的愿景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是觉得很可笑？
全是资本的天下，毕竟舒灵这样的无名小卒，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要掏不出来了，哪里还管得着这帮大佬的事呢？
就连舒灵自已，有的时候觉得自已真贱啊。
都知道是一坨屎了，还是要打开看打开听。
可她也没办法，因为除了用手机看剧听歌，根本没有别的消遣方式。
出门意味着花钱，而在家才是最省钱的。
和她一样的普通人多了去了，所以最后就变成了恶性循环。
知道烂，还是要看，看完之后说它烂，然后还是接着看。
垃圾艺人和公司还有掌权者不费吹灰之力赚的盆满钵满，普通人依旧只能骂骂真烂。
真烂。
舒灵不想要再烂下去。
这一次，她有了系统，她成为了资本。
那她就要掌握话语权，她要改变。
改变，就是不走寻常路。
韩昭听着舒灵的奇思妙想，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目光灼灼地和他说，她不相信观众会喜欢垃圾。
没有人喜欢垃圾，她想要在垃圾堆上种出鲜花。
而现在，她仍旧没变。
韩昭激动地笑出声来，甚至眼眶含泪。
舒灵沉浸在自已的想法，突然被他的大笑打断，好好的人，怎么突然疯了？
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
“请您见谅，实在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么狂的话了。”
“您让我想起了我刚入行时候的模样，一样的想要给观众带来最好的，相信只要认真做，就会有人买单，直到我也被湮没在这个圈子所谓的潜规则里。”
“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也挣到很多钱了，我该满足了。”
“可是越看那几个老东西越恶心，听他们安排事情恶心，看他们的脸也恶心，怎么样就恶心，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还是忍不了。”
“从耀闪出来，遇到了您，我曾以为顶多就是在能力范围内保护自家的艺人，结果您还真是说到做到，您真的想要去改变这个环境。”
“从前，如果我遇到一个跟我说要和我一起改变娱乐圈现状的人，我一定会骂他神经病，而现在我想和您说谢谢，谢谢您给我机会，与您同行。”
“未来哪怕会失败，起码我不枉此行。”
韩昭郑重地和舒灵道谢，听的她浑身不自在。
“不至于不至于啊......”她摆摆手面露难色，她是真的不习惯啊！
【原来你怕煽情啊？】
【主要是我觉得我没那么厉害，受之有愧吧。】
【那我夸你的时候你那么坦然地就接受了！】
【你又不是人咯！】
系统：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他诶。
舒灵不想继续煽情的话题，说回FLY的工作规划。
“总之想尽各种办法增加他们的曝光度，有舞台就上，没舞台就造，预算随便，缺钱就找我。”
“好的，我会找营销部开会商讨您提出的各种建议。”
“这个不着急，先把出道会搞好吧，你们最近也很辛苦。”
舒灵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时刻提醒自已不要着急。
慢慢来比较快。
“对了！出道见面会的抽签直播好好搞，说不定又是一波热度呢。”
“哎呀，原来火了是这种感觉啊，不得不说还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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