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回答道：“基于直觉。”
李昊问：“直觉？”
张灵说：“我以前的病友发病的时候，可不是像他这样。刚才，他违和感还是有的，更像是在装疯卖傻。”
李昊听完，微微点头，说：“张灵，你观察得很仔细，有道理。不过，咱们也不能仅凭这些就笃定他装病，还得继续深挖线索。走，咱们回警局，看看小张那边有没有查到车牌号的线索，再研究下阿年的背景，我就不信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
说罢，李昊带着队员们大步流星地离开医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场与嫌疑人斗智斗勇的较量，愈发扑朔迷离却又箭在弦上。
这时，队员小张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当时离隧道最近的那辆车找到了，也调取了行车记录仪。
但是，由于隧道内部光线太暗了，距离又比较远，导致了看不清，必须技术部门介入，才能尝试看看能不能还原案发现场第一手视频资料。
李昊点了点头，示意同事们赶紧着手去办。
张灵问：“那你呢？你去哪里？”
李昊说：“我去见见他们当时初中那个班的班主任。”
......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像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李昊带着张灵，按照同事提供的信息线索指引，找到了阿年曾经的班主任家。
那是一座带着小庭院的老式平房，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绿意盎然中透着一些宁静闲适。
李昊上前叩响了院门，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走来开门，他便是阿年的班主任，虽年近六七十岁，眼神中却透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
班主任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李昊赶忙亮出证件，礼貌地说明来意。
班主任微微点头，侧身将他们让进了屋后的小花园。
花园里，石桌石凳摆放整齐，周围繁花似锦，玫瑰娇艳欲滴，茉莉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班主任招呼两人坐下，自已则慢悠悠地坐在对面，抬手轻轻拂去石桌上的一片花瓣。
李昊语气温和地询问：“老师，这次来麻烦您，是想了解一些关于您以前学生的情况，您还记得阿年吗？”
班主任微微仰头，目光透过老花镜看向天空，似乎陷入回忆。
班主任摘下眼镜，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缓缓开口：“阿年啊，印象挺深的，那孩子性格孤僻，在班上总是独来独往，不太合群，和同学们交流也不多。”
李昊和张灵对视一眼，张灵接着问道：“那您对他的学习情况还有印象吗？有没有哪门科目比较突出或者薄弱？”
班主任轻轻摇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石桌：“学习成绩中等偏下吧，不算突出，各科都普普通通。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上课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主动发言。刚进班的时候成绩还挺靠前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行了。”
李昊话锋一转：“老师，那您对大华和 ABC 这四个学生还有印象吗？他们当时在班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提到这几个名字，班主任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这几个孩子啊，倒是活泼得很，就是调皮捣蛋，没少给我惹麻烦。不过脑子都挺机灵的，要是能把心思多放点在学习上，肯定能有不错的成绩。”
李昊身体前倾，眼神专注，严肃地问：“老师，据您了解，阿年和这四个人之间有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比如说，有没有发生过校园霸凌这种事儿？”
班主任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搪塞地说：“哪有什么霸凌啊，不存在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偶尔拌个嘴、推搡两下，转天就又和好了，不算事儿。”
张灵敏锐地捕捉到班主任的异样，追问道：“老师，您确定只是小打小闹吗？这可能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案件，您可得如实说。”
班主任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我教了几十年书，学生之间的事儿我还能不清楚？就是些日常的小摩擦，你们不用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
李昊见状，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老师，那椿这个学生呢？您对她还有印象吗？”
班主任的脸色微微一变，撇了撇嘴，思绪似乎仿佛被拉扯得很远很远。
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似乎在悲悯着什么，却又略带嫌弃地说：“人都走了，提这些晦气事儿干嘛。椿啊，是个挺乖巧的女孩，学习不错，性格也温和，挺招人喜欢的。”
李昊紧紧盯着班主任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老师，我们了解到椿和阿年关系好像还不错，是这样吗？”
班主任眼神中闪过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他俩偶尔会说说话，相对其他人来说，是走得近些。按理说，两个都是孤僻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关系还不错。”
李昊还想继续深挖，刚要开口，班主任却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坚决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过去那么久的事儿，我也记不太清了。我这还有些事儿要忙，就不留你们二位了。”
李昊无奈，也跟着起身，递上一张名片，诚恳地说：“老师，如果您之后想起什么，哪怕是一点小事，麻烦您联系我们，这对案件真的很重要。”
班主任接过名片，随意地放在石桌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离开班主任家，李昊和张灵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气氛有些沉闷。
张灵说：“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班主任在隐瞒什么？他提到阿年和那几个学生的事儿，明显含糊其辞。”
李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肯定有问题，他对校园霸凌的事儿避重就轻，说到椿的时候又那么抗拒，阿年和椿的关系说不定是关键突破口，咱们得从别的地方找找线索，不能就这么放过。”
看样子，这场意外，越来越像是人为的了。
李昊安排相关同事调取所有涉事人员的背景信息，以备后续破案使用。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回归了市区。
恢复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清晰度的事情，只能等。
但是，对于阿年的审讯，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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