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那扇半掩的铁门前，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张灵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李昊，眼眶泛红，声音愤怒：“你是不是怀疑宾馆割腕女子是我害的？”
李昊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他望着张灵，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写满了委屈，尤其是那双眼睛，依旧透着平日里的正义凛然，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过往一起并肩作战时的坚守。
在这一瞬间，李昊忽然意识到，自已不能凭借臆测就去冤枉身边这个曾与自已生死与共的伙伴。
张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继续说道：“李队，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真觉得我能干出那种事？我承认我有精神问题，可我一直在努力控制，努力坚守正义，你怎么能……”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哽咽了，眼中的泪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
李昊满心愧疚，他向前一步，双手用力地握住张灵的肩膀：“张灵，是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我只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冲昏了头脑，你别往心里去。”
张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微微点了点头。
李昊环顾四周，这里的谜团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而此刻，他们还有更紧迫的任务。
他语气坚定地说：“这边的案子归这边警察管，咱们不能分散精力。张灵，陪我回去处理精神病人出逃案，那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张灵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好，李队，我听你的。咱们走！”
两人转身，快步走出酒店。
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他们眯着眼，迎着风大步前行。
一路上，李昊思绪万千，他暗暗发誓，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给予张灵充分的信任，就像曾经无数次生死关头时一样。
回到车上，张灵望着窗外，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拳头依旧紧握着。
李昊发动引擎，车子向着 K 市疾驰而去，那里等待他们的，是一场艰难的追捕，也是对他们之间信任的终极考验。
但此刻，两人并肩而坐，心意相通，已准备好一同冲破重重迷雾，揪出那出逃的精神病人，还城市以安宁。
海风愈发凛冽，吹得人心里发慌，李昊和张灵的身影在风中略显单薄，他们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脚步匆匆地朝着当地警局赶去。
李昊深知，此刻情况危急，多耽误一秒，那出逃的精神病人就可能多一分作恶的机会。
而张灵……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眼神游离的伙伴，心中五味杂陈。
一进警局，李昊便借了一间安静的办公室，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张灵医生的电话。
是的，李昊开始调查张灵的过往。
电话那头长时间的忙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揪紧他的心。
他不死心，又接连拨打了几次，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不对劲。” 李昊低声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
他转头看向张灵，张灵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身体还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仍深陷在自已的情绪漩涡里。
李昊决定联系张灵医生所在的医院，医院方面的回复却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震得呆立当场 —— 张灵曾经的医生半年前被发现割腕自杀了。
“怎么会……” 李昊喃喃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接二连三的雷人消息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医院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医生只留下了一封诊断书。
李昊心急如焚地让医院把诊断书传真过来，当那几页纸缓缓吐出传真机的时候，他几乎是扑了上去。
纸上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张灵会选择性失忆，选择性遗忘自已犯下的罪过。
“这…… 这怎么可能？” 李昊瞪大了眼睛，眼神不可置信。
他再次看向张灵，这个与他并肩作战无数次的战友，此刻却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灵依旧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嘴里嘟囔着：“好歹也是一个医院，就连出逃了谁都不知道吗？”
那语气中的愤懑和焦躁，听起来是那么真实。
李昊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一方面，多年的情谊和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往让他难以相信张灵会是一个隐藏罪恶的人；另一方面，医生的诊断书又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的信任面前。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这两难的境地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迷茫。
许久，李昊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走到张灵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张灵，我们回 K 市，一起把出逃的精神病人找出来。”
张灵抬起头，眼中疑惑，随即点了点头：“好，李队。”
两人再次踏上行程，这一回，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张灵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眼神空洞，偶尔嘴唇微动，像是在和内心的恶魔做着斗争；
李昊则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冷峻而坚定，可只有他自已知道，内心的波涛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回到 K 市，街头巷尾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市民们都在议论着精神病人出逃的事儿，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李昊和张灵径直来到 K 市警方的临时指挥中心，里面一片忙碌，电话铃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李昊，你们来了。” 一位负责此案的警官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有限，只知道出逃的是个青年男性，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体型偏瘦……”
李昊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脑海中迅速构建着嫌犯的画像。
张灵站在一旁，眼神游离不定，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那模样让李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暗自下定决心，不管真相如何，在找到出逃病人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张灵，也要查明一切背后的隐情。
但是，如果就是张灵呢？
“我们从医院周边开始排查吧，那里人员流动相对复杂，他出逃后很可能在附近逗留过。” 李昊提出建议，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张灵来到了精神病院，情绪变得很不稳定，精神状态变得异常，说什么自已不要再回来。
他很少进入这种神神叨叨的状态。
李昊等人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关键是这边是集体病房，家属又都是把人往这边一扔就走，医生们根本就不知道消失的那个神秘的精神病人是谁。
只是看到多出来了一个空床位才知道跑了一个。
监控中，也并没有显示哪个精神病人逃跑了，像是......人间蒸发。
除非，这个人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懂得避开所有摄像头。
李昊满脸疑惑和忧虑地望着旁边的张灵，第一次对他感觉到了怀疑。
有病人歇斯底里的狂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划破寂静的夜空，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有含糊不清的嘟囔，似是从地狱传来的呢喃，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重物撞击墙壁的闷响，一下又一下，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张灵口中又在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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