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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淡的日常

小说: 球不落地永不放弃   作者:万事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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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飞蛰居在一处普通至极的社区,这里仿若被时光尘封,岁月的辙痕浅浅淡淡,就像一幅蒙尘已久、色彩黯淡的旧画,日子宛如一台年久失修的老钟,滴答滴答,按部就班地晃悠着,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涟漪,每一日都似是前一日的复刻,平淡无奇到了极点。

每日晨曦初露,那尖锐得近乎刺耳的闹钟声便陡然打破静谧,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宁静的夜空。李羽飞总是睡眼朦胧地从逼仄的小床上奋力挣起,那张小床的床头早已掉漆,斑驳陆离,床板也因年久有些微微下陷,睡在上面常感腰酸背痛。他那狭小的房间里,几件旧家具错落摆放,透着几分寒酸,一张掉了抽屉把手的书桌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一把断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椅子摆在桌前,墙面因岁月的侵蚀微微泛黄,像是被岁月抽走了生机,熹微的晨光费力地穿透蒙着灰尘的窗户,在地上投下他慵懒拖沓的影子,那影子仿佛也被这沉闷的氛围压得有些沉重。他迷迷糊糊地迈向局促昏暗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溅洒在脸上,借此驱散残存的困意,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他也浑然不觉,随后草草地洗漱一番,牙膏沫子还挂在嘴角,便匆匆了事。

踏入狭小的厨房,他随意地从橱柜里拽出一包速食面包,橱柜门开合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似是在抗议着这单调的生活。再倒上一杯隔夜的凉白开,伫立在油渍斑驳的灶台旁,那灶台上的油污厚得都能映出人影,他匆匆扒拉几口早饭,面包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也无心打扫,便火急火燎地套上那件满是褶皱的衬衫,衬衫领口都已有些泛黄、发毛,拎起陈旧的公文包,公文包的边角磨损严重,皮子都翻卷了起来,一头扎进上班的人潮之中。

他效力于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公司,整日被禁锢在格子间内,那格子间狭窄得转个身都有些费劲,对着那台嗡嗡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火的电脑,处理着各类繁杂琐碎又单调无趣的文件。办公室内光线昏沉,几盏老迈的日光灯忽闪忽灭,不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若在对这冗长沉闷的工作时光发出无声的抗诉。周遭同事们皆埋首忙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落,间杂着偶尔的轻咳与低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李羽飞麻木地操控着鼠标,双眼紧盯着屏幕,时间稍长,便酸涩刺痛,眼球布满血丝,可他也唯有偶尔抬手揉一揉,便又投身到这无尽的忙碌里,乏味之感如影随形,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泥沼,挣脱不得。

好容易捱到下班,他拖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迟缓地返回社区。社区小径两旁,树木繁茂葱郁,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清脆鸟鸣,却也难在他心底泛起多少波澜,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惫,对这一切美好的景致仿若视而不见。他平素没啥特别的消遣,多数时候,只是在小区里百无聊赖地踱步,脚步拖沓而沉重,每一步都似带着满心的倦意。

走着走着,他会在小区的石凳旁收住脚步。那儿,几位大爷时常围坐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星罗棋布,恰似他们人生阅历与智谋的博弈战场。大爷们个个神情专注,有的双眉紧蹙,目光如炬地锁定棋盘,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燃去大半,长长的烟灰颤颤巍巍,似坠非坠,烟灰随时可能掉落,却又因主人的全神贯注而顽强地附着;有的则面红耳赤,额头青筋隐现,为一步棋争得不可开交,口中不停嘟囔:“你这步棋走岔啦,该这么下才对……”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李羽飞悄然立在一旁,双手插兜,微微弓身,偶尔轻声插几句嘴,帮忙出出主意,声音轻柔而谦逊,生怕打扰了大爷们的兴致。虽说大多时候,大爷们只是笑着挥挥手,回他一句:“你这年轻人,还得多历练历练。”可他也浑不在意,沉浸其中,仿若这片刻闲暇能将一日的疲惫悄然拂去,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偶尔,在小区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会撞见几只流浪猫狗瑟缩成团。它们毛发杂乱无章,脏污不堪,瘦骨嶙峋的模样瞧着让人心生怜惜,肋骨根根分明,像是被生活抽走了所有的丰腴。李羽飞每每见状,总会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转身折向附近的便利店。那便利店空间不大,货架上摆满各类货品,琳琅满目,从零食到日用品应有尽有。他径直走向食品区,挑上一包平价香肠,付款后又疾步赶回角落。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吓到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将香肠掰成小段,轻轻搁在地上。那些小家伙嗅到食物的香气,瞬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渴望与欣喜,紧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急不可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在向他表达感激。目睹它们满足的模样,李羽飞的嘴角会悄然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仿若一日的劳顿就在这一瞬被无声地驱散了些许,内心也涌起一丝暖意。

社区里的生活仿若一泓静水,邻里相处和睦,碰面时总会笑意盈盈地打个招呼,唠唠家常琐事,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谁家的老人身体不舒服,都是他们谈论的话题。然而,在这看似温馨安谧的表象之下,李羽飞的心底却总像缺了点什么,日子就这般一天天流逝,他从未料到,一场不期而至的邂逅即将打破这份平静,彻底扭转他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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