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不可思议,别这么说我也…………我只打算很普通地上课而已。」
贵子同学的回答很淡薄。果然对贵子同学而言,这样的日常上课态度是理所当然的事,并不应该受到赞扬的吧。
瑞穗「对不起,啊……又道歉了……请专心上课吧。」
贵子「姐姐大人,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瑞穗「啊,没什么特别的……对不起。」
贵子「所以说了……不是需要道歉的………………真是的…………」
语气变得有点慌乱,又瞬间恢复了理智。虽然对她本人有点抱歉,不过慌乱的贵子同学的表情非常有女生味。
考虑着这样的事,世界史的授课宣告结束了。贵子同学正要走出教室。
分支1:道歉。
分支2:邀请一起吃午饭。
选择分支1:道歉。
瑞穗「贵子同学!」
贵子「什么?」
瑞穗「那个……刚才非常抱歉。」
贵子同学听到我的话后,回过身注视着我。
贵子「刚才我应该说过了,没有道歉的必要。」
瑞穗「但是……我让贵子同学心烦了吧?」
贵子「这个,是我性格上的问题,不是姐姐大人需要道歉的事。」
瑞穗「贵子同学…………」
贵子「姐姐大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姐姐大人是作为我校代表的学生。所以,不保持更威严一点的态度是不行的,没有用力量让我屈服的气势也是不行的。」
瑞穗「怎,怎么会…………」
贵子「打起精神来,因为姐姐大人是我们的艾露达……那么,失陪了。」
留下这些话,贵子同学走出了走廊。而我只能够目送她的背影…………
声音「姐姐大人?」
瑞穗「诶?」
回过身,在那里的是小奏。
奏「果然是姐姐大人啊~」
只是在走廊见到就让小奏满脸充满了笑容。看着这样的小奏,自已沮丧的心情好像也逐渐地取回活力了。
瑞穗「呵呵,小奏好有精神……是移动教室吧?」
奏「是的,偶然撞见姐姐大人…………啊,可以的话一起吃午饭如何?」
瑞穗「诶,这样……已经到午休了,好吧。」
奏「真的吗?好高兴~」
瑞穗「那么,得回教室去取便当了。」
奏「是的!那我带着便当到教室来接你吧~」
瑞穗「呵呵,知道了……」
小奏高兴地在走廊里蹦蹦跳跳地跑了起来。
瑞穗「小奏……在走廊跑是…………!」
奏「啊呀?!」!!
瑞穗「小,小奏……没事吧?!」
奏「没,没事的~~!啊啊~~~!」
慌忙抱起了她,鼻子通红的小奏还是开心地笑着,活泼地跑开了。
瑞穗「真的是没办法,冒失的孩子呢…………」
紫苑「啊啦,回来了呢,瑞穗同学。」
瑞穗「我回来了,紫苑同学。」
美智子「瑞穗同学,走廊上有可爱的客人在等哦。」
瑞穗「啊,小奏。谢谢,美智子同学……紫苑同学,今天午饭是?」
紫苑「我没有特别的事……可以的话能一起吗?」
瑞穗「诶,请一定。」
紫苑「那么,让我也一起吧。」
奏「啊,姐姐大人!」
瑞穗「久等了,小奏。」
紫苑「贵安,小奏……我也一起,可以吗?」
奏「紫苑姐姐!当然了~」
紫苑「谢谢,那么走吧……在凉亭的话这季节还稍微热了点,去食堂吧?」
瑞穗「是啊。」
奏「是的~!」
紫苑「第二音乐室的鬼怪……吗?」
奏「是的,紫苑姐姐知道吗?」
午餐中的谈资,是前面的关于第二音乐室的幽灵的话题。小奏问起之后,让紫苑同学停下筷子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紫苑「那个……的确记得有听说过。不过,正确的内容不记得了……应该是夜晚能听到钢琴的声音,这样的传闻吧?」
奏「是的~紫苑姐姐认识那位目击过的学生吗?」
紫苑「很遗憾目击的传闻就没听到过了……本来就是大家虽然听到了钢琴的声音,但都没有目击过演奏者,这样的故事吧?」
奏「是的……因为第二音乐室总是上着锁,所以没有看到过演奏者的同学~」
紫苑「是什么呢,感觉和这个相关的传闻我从谁那里听到过的……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奏「是这样吗……有点遗憾啊~」
紫苑「呵呵,想起来了的话就告诉你吧……啊啦,瑞穗同学?」
瑞穗「啊……是?」
紫苑「怎么了吗?饭菜没有怎么动过的样子……身体有什么状况吗?」
瑞穗「不是……再考虑点事情……第二音乐室,说起来还没去过……是在哪儿呢?」
奏「第二音乐室在三楼西侧的最里面~」
瑞穗「西侧的最里面……说起来,那里都还没去过呢。」
奏「是啊,不是圣歌部或者茶道部的人员的话应该是没有事要去那边做的…………」
瑞穗「茶道部?」
紫苑「第二音乐室的隔壁是叫做修身室的日式房间,那里是由茶道部和插花部的人员在使用。」
瑞穗「啊,原来如此…………」
紫苑「瑞穗同学,对第二音乐室的事很在意吗?」
瑞穗「诶,是的……」
紫苑「这样……不过,这是有圣母玛利亚的允许才发生的事……那位钢琴演奏者一定是被相当程度的思念所束缚着的吧。」
瑞穗「是啊…………」
一子跟我商量的时候虽然还在犹豫该怎么办,也许果然还是应该去见见她的吧。
心里很牵挂这事,这让我非常地在意。
瑞穗「第二音乐室……那个…………」
放学后,想要先在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确认第二音乐室的位置,因而离开了走廊。
瑞穗「上到三楼……在西边的最尽头…………啊咧?」
那里见到了熟悉的人的身影。
瑞穗「啊咧?绯纱…………」
想要打招呼,但是一下子又踌躇了。
瑞穗「这里是……这里是,第二音乐室……」
绯纱子老师进入的地方,那里是第二音乐室。
瑞穗「绯纱子老师,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有点在意的我,也踏进了音乐室里。
绯纱子「谁?」
瑞穗「是我…………」
回转身来的老师听到是我的声音,身体枕在了盖着的钢琴上,轻柔地微笑了起来。
绯纱子「瑞穗同学……这里现在没有使用了,有什么事吗?」
瑞穗「不是……只是有点,在意的事情…………」
绯纱子「在意?」
瑞穗「诶……这里现在没有使用这点我也听闻过了。那么,绯纱子老师在这里有什么事呢,有点在意这个。」
绯纱子「是这样……我也并不是有事才来这里的。」
瑞穗「没事……吗?那……为什么…………」
绯纱子「说起来,以前也跟瑞穗同学说过的,我有一些甚至改变了我人生这种程度的回忆………对吧。」
瑞穗「诶,诶……那个时候让我很吃惊……」
绯纱子「呵呵……其实这里就是那些回忆的舞台。」
瑞穗「诶…………」
绯纱子「总是……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就来到这里,这是我的日常作业了……是的,总是…………」
瑞穗「难道说,每天都来吗…………」
绯纱子「诶,没有学生使用的日子里,每天都。已经成为这里的老师两年了……不过还是没办法停止。」
瑞穗「到底,是为什么…………」
绯纱子「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绯纱子老师露了恶作剧般的微笑,眯缝起眼睛眺望着西边的天空里开始倾斜的太阳。
这时绯纱子老师的样子,不是平常柔和的老师,也不是暑假的间歇里那般妖艳的感觉……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说,像是被丢弃而迷路的小孩般的表情…………
瑞穗「打扰了…………」
只留下了这些话,我带着回程的脚步把房间甩在了身后。
看着那样表情的绯纱子老师,感觉非常的难受,非常的痛苦。
关上门的我没有再向绯纱子老师搭话,也没有再回头…………
(九月三日)
……………………………………………………
比昨天要早得多的时间,下课后的第二音乐室的门被打开了。是诗织。
诗织「那么…………」
今天没有忘记把乐谱从包里取出来。在钢琴前坐定后,从那里把包扔在了近处的桌子上。!!
意外大的声响打破了宁静,包落在了桌子上。以前诗织曾经忘记关上包的盖子就把包扔了出去,结果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从那以来,就养成了听到这个声音眉宇间就微微皱起的习惯。
绯纱子「真是的,小诗…………」
诗织「哇!」
本不应该存在的声音的出现,让诗织惊讶地站了起来。
诗织「姐,姐姐大人!」
平时的话都是敲过门才进来的绯纱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这么做就站在了那里。
自从以前那没规矩的行为被目击了以来,诗织都避免在绯纱子面前扔书包。虽然绯纱子一次都没有因此而生气,大概是诗织自身在意了吧。
绯纱子「这样不行啊,得好好把门关上…………」
诗织「啊…………」
只是因为应该敲的门是开着的缘故吧。被提醒注意预想以外的事的诗织,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诗织「是的,以后会注意的。」
做了混杂着一点害羞,一点不满的回答,诗织低着头用余光窥探着绯纱子的脸色。
绯纱子「真是的,小诗。」
那样子,像极了指导老师的叹息。不过脸上很快就绽开了笑容。本来绯纱子自已也不是对道德是非有如此执着的人。
即使不是那样,只是看着眼前无邪的少女鼓起的脸蛋,也会笑出声来的。
诗织「诶嘿嘿…………」
其实诗织也知道绯纱子不会揪着那些事说这说那。看着绯纱子的微笑,自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绯纱子「小诗的钢琴,免费听的话就太浪费了哦。」
带着顽皮的微笑,绯纱子这么夸奖着。
诗织「在,在说什么啊…………」
诗织的脸颊变得通红,把脸藏在了钢琴的谱面台后抗议着。
然后像平常一样,二人共度着没有语言的时光。
诗织接受着绯纱子平静而矜持的视线,为坐在那里的唯一一名听众编织着优雅的旋律。
节奏徐缓的曲子时,也见过昏昏欲睡的绯纱子。但这样,也被她自信地认为是自已的琴声让最喜欢的姐姐大人做了一个好梦。
绯纱子一边倾听着诗织手指编织的旋律,一边愉快地观察着诗织的侧脸,回想着诗织说过的话。
倾听着诗织的曲子的绯纱子眼眸中,流露出了温暖的光辉………………
诗织……真的很快乐………………
对绯纱子而言,诗织快乐的侧脸,并不是从开始就存在在那里的。那是她们两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所培育出的东西。
她们的邂逅,是在去年夏天结束的时候……也是夕阳中……在这个地方。
诗织「……………………」
诗织独自一人默默地练习着课题曲目。在难度高的地方停下了手,在那里不断地重复。
在那里已经来回进行了数十次。大概已经是横下了心了吧,肩膀的放松和指尖的柔软都放弃了,只是一味地拼技巧。
诗织「我,在干什么呢…………」
叹息着自已的愚昧,诗织一个人沉默了。关上了乐谱,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地做着深呼吸。
诗织「………………………………」
放松了绷紧的两肩,开始演奏出旋律。这和到刚才为止的机械程序般的演奏不同,是蕴含着温柔和一点点悲伤的旋律。
一曲旋律的演奏快要结束的时候…………
……………………!
开门声打破了旋律的和谐。
诗织「?!」
诗织望向了发出将自已拉回现实的声音的方向,像是道歉般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绯纱子「啊哈哈……对,对不起…………」
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膝盖是跪在地板上的吧,从门把的下边露出了脸。
诗织「……………………………………」
诗织带着茫然的表情,沉默地看着闯入的人。也不是生气了,这是她的常态。
绯纱子「那个,那个………………」
冒失地闯入了诗织的世界的绯纱子,在沉默的压力下感到了些许的尴尬。但虽然这样,她还是没有胆怯的样子。拍了拍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
绯纱子「听到了很美的曲子……想知道是哪位在弹…………刚才的是什么曲子?」
只说了这句,就向诗织投去了微笑。
诗织「没有……名字。」
诗织用只有一丝微弱感情的声音回答着。
绯纱子「没有……名字吗?」
一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她重复了一遍问题的答案。
诗织「因为是我……作的曲子…………」
仿佛这是不能被问及的事一般,诗织停下了嘴。但是,对方的回答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一样。
绯纱子「是这样吗…………很美的曲子呢。如果可以的话,能再让我听一遍吗?啊,我叫做……
浦绯纱子,那个…………」
绯纱子的话在这里止住了。诗织和绯纱子都困惑地注视着对方。
诗织「好的…………」
缓缓地,诗织……做出了回答。
从那以后,诗织和绯纱子开始共有夕阳西下的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筑成了现在的如蜜月般的关系。
因为父母的问题不断转学,因此没有可以称作是朋友的朋友的诗织,不知什么时候自然地放弃了和人亲密相处。
诗织的这种性格,被绯纱子特有的女性感觉嗅到了。母性本能倾向很强的绯纱子产生了想打开她心扉的强烈愿望。说起来,这也许可以归结成当时的发展吧。
所以,眼前诗织的笑容,对绯纱子而言……可以说是成果的显现吧。
只有在这里谈话的时候,绯纱子才不会使用圣应女生特有的礼貌语言。
看着她微笑的容颜,对现在的绯纱子而言可以称得上是最大的幸福了。注视着诗织身姿的绯纱子的表情清楚地反映出了这一点。
绯纱子「……………………」
但是,那样的表情还是一下就转入了阴霾。心中想着“还有五天”,绯纱子的表情就会毫无办法的陷入阴郁。
绯纱子「小诗,这首曲子变得拿手了呢…………」
诗织「是吗?但还是有点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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