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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真夏的夜空中的恋人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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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把寄给我的信摆成扇形,熟练地数着数。

瑞穗「怎么这样……又不是纸币,别用这种方法数啊…………」

玛利亚「来的信多得不是都到需要数的程度了吗……那么,选这个信封最可爱的吧!」

瑞穗「等,等下玛利亚…………」

玛利亚「什么什么……前略,姐姐大人。初次寄信。每天早上看到上学途中的姐姐大人的身姿,胸口就在鸣动,终于再也无法忍耐而鼓起勇气写下了这封信……嘿,蛮纯情的孩子呢。」

瑞穗「就,就到这里吧……这是恶趣味啊!」

玛利亚「这样握着笔书写的现在,也想念着姐姐大人,

感觉那里变得热起来了?手指……放进了内裤里面……我去了…………请,姐姐大人……给予这样的我……惩罚…………

这,这是什么啊?!」

瑞穗「所以说了停下来比较好。」

玛利亚「不过瑞穗……写这种事给你看,你不会变得欲求不满吗。鼓起勇气写的信是想要得到惩罚……这个该怎么说呢…………」

瑞穗「问我我也不清楚…………」

玛利亚「的确像瑞穗说的那样,这个不是该看的东西……恭敬地还给你。」

瑞穗「嘛……还给我我也很困扰啊…………」

玛利亚「是这样……吧………………」

两人「哈………………」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和清晨不相称的沉重叹息…………

紫苑「对了对了,瑞穗同学……我想起来了。」

瑞穗「诶……是什么?」

今天的午休。和紫苑同学把桌子拼在一起,将便当盒铺放在了上面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紫苑同学切入了话题。

紫苑「小奏说过的吧,关于第二音乐室的传闻的事。」

瑞穗「诶……小奏也和紫苑同学说了吗?」

紫苑「诶。」

前几天,我和贵子同学一起吃午餐的时候,紫苑同学是和小奏一起吃的,像是在那个时候说的。

紫苑「去年的同班同学里有在茶道部的……是从那位同学那里听来的故事。」

像是在短暂的回忆一般,紫苑同学开始了讲述…………

瑞穗「啊…………」

紫苑「去年的同班同学里有在茶道部的……是从那位同学那里听来的故事。为了确认细节,还久违地给她打了电话呢。」

瑞穗「都,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吗?」

紫苑「呵呵,因为,很有趣的感觉啊…………」

带着和平常一样和蔼的微笑,紫苑同学开始讲述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故事————

紫苑「在圣应还有音乐特招生制度的时候,有那么一位音乐特招生。」

紫苑「那位同学非常的寡默,不和人亲近……在班上也没交到朋友,放学后就一个人在第二音乐室弹钢琴……是这样的一个人。」

紫苑「但是不知在什么时候,那样的她,身边出现了一位热衷于看她练习的高年级学生。」

紫苑「根据当时的人们的话来判断,那两人的关系非常的要好,被说成是寡默的特招生在那位高年级学生在的时候,像是也会展现笑容的样子。」

紫苑「然而,在某一日……那位高年级学生因为双亲的缘故要转学了。」

紫苑「以这个为契机,特招生又回到了以前寡默的性格,在班上也是被孤立的样子。」

紫苑「然后,在高年级学生离开一个月后……在偶然的事故中,特招生去世了。」

紫苑同学的口中,故事被淡淡地讲述了出来,完全感觉不到会演变成幽灵传闻的夸张。

应该说这和幽灵传闻完全是不同的,这个看起来像是过去实际发生过的事件。

瑞穗「是事故,吗………………」

紫苑「诶,根据校内的传闻和时期的问题,曾一度传言是不是自杀……但最终还是以事故做结论的样子。」

紫苑「那以后,音乐特招的制度就废止了,在没人使用的第二音乐室,偶尔在夜晚就会听见钢琴的声音…………就是这样的故事。」

瑞穗「是这样的故事吗…………」

紫苑「嘛,音乐特招制度的废止是因为能指导特招生的高级音乐教师的欠缺所造成的,不过因为是在那个时期,说是因为她的诅咒之类的传闻在当时就被到处传播了。」

瑞穗「是这样吧。不过…………」

第二音乐室,高年级学生,改变人生的……回忆…………

瑞穗「啊………………」

绯纱子老师,难道是,那个人…………

紫苑「瑞穗同学,怎么了吗?」

瑞穗「诶,没有……那个特招制度废止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紫苑「的确是八年或者九年前左右的事吧…………」

八年前左右……这个不刚好就是绯纱子老师作为学生在籍的时候吗…………

(九月四日)

和昨天相比没有任何改变的景象,仍旧存在于那里。

弹着钢琴的诗织,还有注视着她的绯纱子。

浓密的时间流逝着。然而,绯纱子那有些许悲伤的表情也…………

完全没有变化。所以,绯纱子终于快要忍耐不住了。

诗织「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然后是重复着的回答。但是,有什么…………

绯纱子「那么,收拾好……回家…………吧……」

诗织「姐姐大人?」

………………!

那个时候,异变开始了。

绯纱子的表情崩溃了,抱着诗织无力地呜咽着。

诗织「等,等下,姐,姐姐大人?!」

还没有在突然的拥抱带来的惊讶中反应过来,便已经听到了头上的抽泣声,诗织只有困惑地回抱着,没有别的办法。

绯纱子「…………………………小诗…………我不要………………」

诗织虽然因为绯纱子突然的变化而困惑,但在她冷静下来之前,也没有想从她的束缚中逃跑。绯纱子的呜咽持续了一阵…………

诗织「姐姐大人,没事吧?」

平常总带着半分反抗的言动也忘记了,诗织抱着绯纱子的肩膀。对她而言这恐怕还是第一次吧,站在庇护他人的立场上。

诗织「姐姐大人…………」

对诗织而言,绯纱子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包容着自已,庇护着自已的存在。那样的绯纱子,现在第一次在诗织前舍弃一切哭了出来。

诗织「一点也不像姐姐大人……姐,姐姐大人…………」

诗织对于支持着自已的绯纱子,只会用任性和反抗的态度来表现自已。自已能够表现这样的态度,而绯纱子也让自已撒娇这让她觉得很快乐。

但是,在心里却总是觉得歉疚。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自已也能支持绯纱子就好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会是以这种形式到来。

绯纱子「对不起,对不起……小诗…………」

抽泣虽然还没有停止,不过终于冷静下来的绯纱子头一句话就是道歉。

诗织「没关系的,姐姐大人……没事的。」

诗织以为绯纱子是为突然哭出来的事而道歉,所以才这么回答的吧。

绯纱子「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绯纱子刚止住哭泣的双眸又再度微微地渗出了泪滴。

诗织「不是………………」

绯纱子「我……我要……转学…………了…………」

绯纱子无法直视诗织。紧紧地闭上眼,低下了头,像是被挤压一般地吐着词句。

诗织「刚才,说什么…………」

并不是没有听到。话语的确传进了耳膜,但是意义没有连接起来…………这样的感觉。

绯纱子「…………………………」

终于吐出了忌讳的单词的绯纱子,没能从口中重复。

诗织「怎么会……骗人…………」

诗织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会出现。对她而言,转学只会是自已,别的谁会转学之类的却完全没有考虑过。

诗织「为什么……姐姐大人…………因为…………」

想保护她…………这样的心情勉强地阻止着诗织向绯纱子做出责问。但是,这已经是诗织的极限了吧。

绯纱子「爸爸要调动工作……学校只剩下半年了……用这个理由拼命地拜托,但还是不行……我……怎么也说不出来……想着会不会能解决……但是…………」

绯纱子的肩膀垂了下去,低着头,痛苦地把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榨出来。

诗织「什么时候?」

这是已经有半分呆然的诗织的声音。这个问题让绯纱子面向了没有诗织那一方的墙壁。这大概是绯纱子最不想被问到的事吧。

绯纱子「后天…………」

不得不说,虽然这么想,但每次看到诗织的笑容,决心就总会被消磨掉。结果剩下的日数,只有这么短暂的几天,如此的残酷就等同于对诗织宣判了死刑一般。

诗织「怎么会…………」

这对诗织而言就是日常崩溃的宣告。对诗织而言,在学校的时间和“与绯纱子共有的时间”是同意义的。

绯纱子不在了,也就意味着她将再度回到孤独吧。

诗织「姐姐大人……姐姐大人也要扔下我一个人吗?」

诗织「小诗!」

那声音包含着的绝望感,让绯纱子向诗织回过了头。抓住了她的肩膀,注视着对方。

绯纱子「我,我也不想……和诗织,和诗织这样在一起的我明明是最幸福的!诗织的笑容,明明是我的宝物的!!」

如果……如果现在不是分别的场面的话,诗织该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会用怎样的表情来害羞,用怎样的表情来微笑呢…………

诗织「姐姐大人…………」

不过现在,对诗织而言,那些话没有胜过绝望感的魅力。

因为这是绯纱子说出的话,正因为是最亲近的人的话,才让诗织更加地陷入绝望的深渊中。

诗织「……………………」

绯纱子「小诗!」

诗织没有向绯纱子的方向看去,她无力地站了起来,走出了音乐室。

绯纱子「诗织…………」

剩下的只有在斜阳中无力地跪倒在树胶地板上的绯纱子。

“我伤害了诗织………………”

让她的思念卷入了负方向的旋涡。

“由我先和诗织分别这样…………”

跪在那里的身姿所透出的悲哀,甚至让人产生了错觉,仿佛像是听到温柔的绯纱子在责备自已的声音一样。

“明明才打开了诗织的心扉……”

夕阳的温柔已经传达不到绯纱子封闭的心灵。

绯纱子「明明不想看到那样的诗织的…………」

结果,在太阳下山后巡视的老师来之前,绯纱子都停留在那个地方,无法移动。

瑞穗「呼………………」

美智子「瑞穗同学,窗子关完了吗?」

瑞穗「诶,刚关完了。」

美智子「那么,这就结束了吧。」

现在是放学后,正在当班打扫校长室。

美智子「其实,特殊教室那边的打扫比较轻松……这里容易积灰的窗户框和边沿比较多。」

诉说着不满的美智子同学还是挂着笑容。说起来没看到过一次美智子同学心情不好的样子。

瑞穗「是啊。多少宽一点,但一下子就可以擦掉灰尘的地方比较多的那边也许比较轻松。」

女学生「美智子同学,姐姐大人……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美智子「啊,是。的确……走吧,瑞穗同学。」

瑞穗「诶。」

校长「打扫,辛苦了。」

在门口校长好像回来了的样子。

美智子「校长,失礼了。」

校长「好的,辛苦了……啊,宫小路同学。正好……能留一下吗?」

瑞穗「诶,啊……是的,是什么事呢?」

美智子「啊啦……那么瑞穗同学,我们先失陪了。」

瑞穗「诶,再见美智子同学。」

校长「好久不见呢,宫小路同学。」

瑞穗「是,校长……今天……找我是?」

校长「不是,你的活跃我也有所耳闻了……不是引起了什么问题。」

瑞穗「是吗……安心了。」

校长「想向你了解的是浦老师的事。」

瑞穗「……绯纱子老师吗?老师她怎么了吗?」

校长「也不是说怎么样了,最近让人有点担心……年纪大了担心的事也增加了啊。」

校长这么说着,温柔地笑了出来。

瑞穗「那个,作为让您担心的事之一的我,没有辩解的话可说…………」

校长「呵呵呵,是啊。不过,我并不怎么担心你的事哦。」

瑞穗「是,是吗…………」

校长「宫小路同学知道吗……浦老师是修女的事。」

瑞穗「啊,是。从她本人那里听到的。老实说,非常让人惊讶。」

校长「呵呵,是吧……我看到那孩子,就想起了一部讲述一个冒失女孩为了从喜欢的人那里逃离才逃进教会成为修女的老电影。」

瑞穗「哈……诶?那孩子……这么说,难道,绯纱子老师也是校长的学生吗?」

校长「诶……是我的学生哦。所以老实说,她说要成为修女让我非常地吃惊。」

瑞穗「的确,有非常不和谐的感觉,我也是这么想的…………」

校长「是吗……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我认为那孩子,不适合做修女。」

瑞穗「但是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呢?」

校长「暑假刚结束的时候吧……那孩子的样子就有点奇怪了。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瑞穗「………………………………」

校长「从那孩子……不对,从浦老师那里听到过什么吗?」

的确我是从绯纱子老师那里听到了很多东西的感觉……但那些全都是片断的寓意的东西,老实说,取哪一段都不到能向校长老师说明的等级。

瑞穗「也许是有什么可以谈的地方也说不定,但都没办法详细地说明……很抱歉。」

校长「是吗。不会,这样就算了……也到了这个时期了,有点在意。」

瑞穗「时期?」

校长「啊,那个无所谓的……打听了些隐私的事,对不起。」

瑞穗「不,不会…………」

校长「宫小路同学作为艾露达做得很优秀的样子,很棒哦。」

瑞穗「诶,没有……我并没有……………」

校长「老师们的评价也很好……请这样继续努力吧。」

瑞穗「是,是的…………」

校长「谢谢。我的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可以回教室去了……麻烦你了。」

瑞穗「不会,没有……失,失礼了。」

我毫无释然地走出了校长室的大门。

瑞穗「校长像是真的很担心绯纱子老师的样子…………」

绯纱子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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