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儿童套餐吗?」
紫苑「是的……看见他们吃那个,感觉就很羡慕。所以,现在吃起来也会觉得很好吃了吧………」
紫苑同学不为人知的历史……不过好可爱,这样的紫苑同学…………
玛利亚「好了,我们来大致复习一下现在周围的人吃的菜式吧…………」
瑞穗「诶………啊…………」
紫苑「啊啦…………」
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各位几乎都在吃日式B套餐和蛋包饭。
玛利亚「对吧……艾露达令人恐惧的威力……这就是。」
瑞穗「啊哈哈……哈…………」
紫苑「呵呵,好开心……能这样说。」
紫苑同学又是游刃有余的表情………真的没见过她慌张焦急的时候。
傍晚,紫苑同学的身影又不知不觉消失了。
瑞穗「又在屋顶吗?」
紫苑「啊,瑞穗同学………」
紫苑同学回过头来答应了我,但又很快背对我向远处眺望起来。
瑞穗「说起来……紫苑同学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紫苑「我……总是在这里看着大家。」
瑞穗「大家?」
紫苑「从这里能看到在体育馆以外进行的所有社团活动。」
瑞穗「那,紫苑同学偶尔到这里来也是…………」
紫苑「嗯……不清楚了。」
紫苑「我只是,想过着自由而自我的人生,至少在现在………」
瑞穗「紫苑同学…………」
瑞穗「哈……………………」
现在没办法集中精力学习,于是便关上了参考书,向窗外远望。
瑞穗「至少现在能过着自由而自我的人生……吗…………」
为什么,最近会如此在意紫苑同学的一言一语……是为什么呢。
美智子「啊,早安瑞穗同学。」
瑞穗「早安,美智子同学……圭同学呢?」
美智子「她早上相当忙的样子……为了让演剧部的部员在毕业前都能够独当一面而奋发着呢………」
瑞穗「原来如此…………」
美智子「有身后能够托付的东西,感觉不错呢………瑞穗同学,没有这样的东西吗?」
瑞穗「我吗?虽然成为了艾露达,但实际上只在这里待了半年。要说托付的话………这么说,美智子同学怎么样呢?」
美智子「自已的事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
说道,美智子同学莞尔一笑。忙不过来,这句话的背后,能够看出美智子同学没有后悔和遗憾。
瑞穗「我也想像美智子同学一样,带着笑容毕业呢。」
美智子「嘛……瑞穗同学的话,一定是轻而易举的。想要做的话,就按部就班地去做就好了。」
瑞穗「是,是这样吗…………」
美智子「诶,瑞穗同学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上课的铃声响起,紫苑同学没有出现在大家都就座的教室里。
瑞穗「紫苑同学,请假了吗?」
绯纱子「早安。」
到了朝会的时间,绯纱子老师进了教室。
绯纱子「在传达班上的通知之前有件事…………昨天,接到了十条同学的父母的联络。」
这是突如其来的变故。
绯纱子老师的话,让全班骚动起来。
绯纱子「十条同学因为身体不适,再度入院了。因此,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学校。」
紫苑同学她……入院?!不是说已经没关系了吗?
美智子「那个……绯纱子老师,不知道该不该问……紫苑小姐的出席日数足够了吗?」
绯纱子「诶,这个没问题。但是最糟的情况,可能无法出席毕业典礼………」
绯纱子叹了一下气,在讲桌上整理了下复印件。
绯纱子「那么,十条同学的事就到此。现在配发毕业文集的原稿用纸。截止日期在纸上有写,不要忘记了。」
老师之后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瑞穗「老师!」
朝会之后,我追着绯纱子老师来到了走廊下。
绯纱子「瑞穗同学……就猜到你会跟来。」
说完,绯纱子老师用手指轻轻推了下我的额头,迈开了步子。
绯纱子「不过我也没有了解详情也说不上什么了……关于紫苑同学的病,瑞穗同学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虽然听说过身体弱的事,但情况是如何的就完全不了解了。
绯纱子「紫苑同学她呢………」
根据绯纱子老师的话,紫苑同学的肺是先天畸形,从以前就反复的住院出院。
绯纱子「根据情况……可能有动手术的必要,这样的情况。不过本来,即便不是这样也有动手术的必要的样子。」
瑞穗「有必要?」
绯纱子「瑞穗同学有认识患有因先天性异常造成的病症的人吗?啊,一般是不会有的了……」
瑞穗「诶,诶……这种情况的朋友我没有…………」
绯纱子「很偶然,我有个这种情况的朋友。比如说右边的肾脏有一点大……带着这种先天的异常出生的话,长大后就会有发病的可能性或者器官本身的寿命会提早耗尽这样……压迫其他器官之类的这种一般不会出现的情况就会发生。」
瑞穗「那,为了预防所以要………」
绯纱子「在没有恶化之前有必要将器官矫正回正常的状态……我的朋友是在中学的时候动的手术。当时还没有哪儿有毛病。」
瑞穗「那紫苑同学她就是有这种先天性的异常吗?」
绯纱子「是啊。」
瑞穗「为什么紫苑同学不做手术呢?」
绯纱子「问题就在……不做手术也能活下去吧……偏偏这会伤到女孩子的胸部。」
瑞穗「是这样…………」
绯纱子「不过,这样下去的话,继续保持这种不严重的异常……一定会比别人早死的。会发病,即便不是如此器官也会比别人先老化。」
瑞穗「死………………」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和熟悉的人的交谈中如此严肃地用过这个词。
绯纱子「啊,并不是紫苑同学马上就会死这样的情况……不过,现在的话体力还足够,手术也不会造成多严重的负担。但,如果发病的话就晚了。」
瑞穗「毕业典礼……无法出席了吧?」
绯纱子「不清楚……我也想为她尽力,但是是她本人身体上的问题就没有办法了……」
瑞穗「的确,如此…………」
绯纱子「如此……有想拜托瑞穗同学的事。」
绯纱子在我眼前晃动着一篇稿纸。
瑞穗「这个是?」
绯纱子「刚才发给你了吧?毕业文集用的原稿用纸……带着这个,去紫苑同学那儿……去听听她的情况。」
瑞穗「是的…………」
绯纱子「大概,比起我瑞穗同学会更胜任了……拜托了。」
说完,绯纱子老师把一颗糖塞在了我手上………
放学后,我去了老师告诉我的医院。
瑞穗「307号室………是这里。」
………………
声音「请进。」
瑞穗「打扰了………」
紫苑「嘛,瑞穗同学………」
瑞穗「紫苑同学,身体怎么样……啊,这个是礼物。」
紫苑「嘛,是洋水仙……很明亮的黄色呢。」
瑞穗「诶,在花店店员告诉我说探病的礼物要明亮的颜色比较好……」
紫苑「非常感谢,瑞穗同学。」
瑞穗「…………………………」
明明有很多想问的事,但这样坐在病房里,在紫苑同学的眼前,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瑞穗「瑞穗同学………有想问的事吧?」
是理解了我的犹豫了吧,紫苑同学先开了口。
瑞穗「那个………我,以为紫苑同学的病已经好了……对不起。」
紫苑「请别这样。这不是瑞穗同学该道歉的事……是我撒了谎。」
是为什么呢,紫苑同学的笑容如此让人心痛。看着紫苑同学这样的表情让我很难受………
瑞穗「为什么……要撒谎?」
紫苑「是我的…………任性。」
任性?
紫苑「本来年初的时候医生已经说过了。要住院或者在家静养……不过,我想待在学校里。而且,也希望和大家正常地接触,所以…………」
瑞穗「所以……才打破了医生的叮嘱吗?」
紫苑「对我而言,比起未来的十年,现在这两个月……更为珍贵。」
瑞穗「怎么会………」
这样的话不像是紫苑同学会说的。如同孩子任性闹别扭的话………无法想象这是在学校里一直乐观向上的紫苑同学说出的。
紫苑「不过,这也已经结束了……因为这贫弱的身体,我必须得回到病房。已经没办法再去学校了吧…………」
瑞穗「紫苑同学………」
紫苑「请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本来也是如此预定的。只是,稍微到来的早了一点。」
我虽然答应了紫苑同学,但却无法从脸上去掉“那样的表情”。
瑞穗「…………哈………………」
结果,几乎没和紫苑同学说上什么话。把稿纸给她后,就只有老老实实地离开病房了。
瑞穗「比起未来,现在更珍贵………」
紫苑同学说这句话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着。本应该是撒娇任性的声音,却有着如同在苦痛的深海中挣扎着发出的,绝望的感觉。
那之后,如同失去了灯光的校园生活开始了。
女学生「早安。」
女学生「早安,姐姐大人。」
瑞穗「早安…………」
女学生「啊,今天的姐姐大人散发着深沉而成熟的魅力呢………」
女学生「感觉好像胸口很苦闷一样的…………」
玛利亚「瑞穗………最近,没有精神啊……」
瑞穗「是吗…………」
玛利亚「嗯………紫苑小姐,情况有那么糟吗?」
在那之后,我又几次去紫苑同学的病房探病。因为是最后一学年的最后一学期,通知的事项非常多,必须要完成的事也相当多。
瑞穗「也不是这样…………」
很难受…………
瑞穗「和没有精神的紫苑同学面对面,让我逐渐觉得难受了…………」
玛利亚「瑞穗…………」
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不去见紫苑同学。心里的某个角落,也许还在寻觅在学校时那活泼而温柔的紫苑同学。
不过,每当说起学校的话题,紫苑同学的表情就会逐渐阴沉下来,两人之间的空气也冰冷到极点。
也许,带小奏去的话紫苑同学也会………虽然有过这个想法,但我没办法以这种算计的理由带小奏去。
玛利亚「不要太勉强了。瑞穗也有应试和毕业的事,很辛苦的………」
瑞穗「嗯……谢谢,玛利亚…………」
但结果,玛利亚温柔的话语,在当天的下午也失去了效力。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的我,瘫倒在了床上。没有学习的心情,但也没有和谁聊天的欲望。
瑞穗「终于……………………」
瑞穗「终于,弄哭她了……………」
(回忆开始……)
紫苑「拜托了,瑞穗同学……请别,请别再说了…………」
我讲起了学校发生的事时,紫苑同学突然叫了出来。
瑞穗「紫苑,同学………」
紫苑「……………………」
我抓住了移开视线的紫苑同学的肩,硬和她双目相对。
瑞穗「呐,紫苑同学……我,不来会更好吗?我,让紫苑同学勉强了吗?」
紫苑「…………………………」
紫苑同学没有回答。也许紫苑同学自已也没有答案。
瑞穗「如果我来这里让紫苑同学因为想起学校的事而感到痛苦的话………我不会,再来了。」
紫苑「………………………………」
瑞穗「但是,紫苑同学不是总说吗,留下一点一滴的回忆都是快乐的………那句话,是撒谎的吗…………」
紫苑「太过快乐…………」
瑞穗「紫苑同学?」
紫苑「对我而言,和你的回忆……太过快乐了…………所以,才会痛苦。」
轻轻滑落的,是小小的晶莹………那是紫苑同学的————眼泪。
在什么情况下都一样坚强,绝不会流泪的紫苑同学……哭了…………
瑞穗「对不起,我终于还是……弄哭了紫苑同学。」
我缓缓地抱住了紫苑同学的双肩,紧紧地抱住了她。
紫苑「我,想要回忆………离开了那所学校,对我自已而言就不会再有快乐的事了。」
紫苑同学颤抖着。即便抓住了我的臂腕,也无法止住她的无助。
紫苑「所以,为了能在今后的人生中继续走下去………我想要快乐的回忆。」
瑞穗「今后的人生…………」
到底,在说些什么,紫苑同学…………
紫苑「因为回忆太过幸福………对没有未来的我而言,这太过痛苦………看着你,就会回想起这一切。」
瑞穗「是怎么回事……没有未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紫苑同学的病情?但是,刚才又说今后的人生………
紫苑「对不起……回去,请回去………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瑞穗「紫苑同学…………」
紫苑「求你………瑞穗同学………这里,请别再……………」
别再来了
瑞穗「………………」
(回忆结束……)
毫无疑问紫苑同学的话伤害了我。也许心里还藏着怒气。
但是这是为什么,甚至连自已为什么会伤心这点也不明白。
瑞穗「…………………………………………」
一次的不理解,之后就成了恶性循环。
为什么,紫苑同学要对学校如此执着?
为什么,我要去探望紫苑同学?
为什么,绯纱子老师说这是我的角色?
为什么,我会担心紫苑同学?
瑞穗「原来……如此…………」
我生紫苑同学的气是因为………她没有告诉我任何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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