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舟带着朝廷官员从金銮殿离开,往外边空旷的地方。
看见陈怀方将几十米长的白布,上面签着密密麻麻黑色字体。
陈怀安走上前,给皇帝躬身行礼:“臣,参见皇上。”
容淮舟原本对陈怀安有微言,在看见他朝自已恭敬行礼时,他忽然觉得自已受到了尊重了。
看来这陈怀安并没有被母后所腐蚀,没有被权力熏昏了头脑,还知道以后容国是谁做主。
知道母后只是代管兼职容国国政一事,也管不了多久,母后迟早也会将容国国政一事还给他。
哼!陈怀安还算有点眼力见。
见他行了个标准大礼,心里那股郁闷气也散了不少,抬起手:“平身!”
“陈平安,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白布上有黑点写的名,还有用血写的。
众大臣面面相觑,好奇这太后一手扶持上来的宠臣在做什么。
楚言每次见到陈怀安一张清润如玉的脸,就觉得心里很不舒坦,每次只要看见陈怀安,他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
陈怀安这人有毒,专门克他。
同样出身寒门的两人,这两人品性一个天一个地。
张佑青发现快大半个月没见陈老弟,还怪想念的,当初陈老弟离京城离的比较着急,他的老驴交给他照管着。
那老驴也不好伺候,专门吃精粮。
隐约觉得,陈老弟去了一趟钱塘江,又有大事发生,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是他下属的陈老弟,现在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当初他就觉得陈老弟会来事,懂的事还多。
还借刘从贪污一事,增设他死对头冯家名单,他带着人去冯家搜查,虽最后没搜出跟刘从贪污一事相关的证据。
但看见刘从吓破胆的样子,他祖辈积攒的怨气散了不少,每天晚上只要他梦见在冯家兄弟讨好,下跪的样子。
他兴奋的尖叫起来。
还得是陈老弟啊!当初陈老弟拿着一张刚写完的名单,问他有没有看不顺眼的人,加上去。
他最开始很鄙视这种办案方法,这不是诬陷吗?再然后看见冯家兄弟二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
是真的爽。
陈老弟提供的名单上,大多少数都跟贪污织造局刘从有关。
神就神在这里。
经过这次事后,让他彻底洗清了对陈老弟的偏见,以后多听陈老弟总没错。
“陈大人,又在搞噱头跟虚张声势是吧!”楚言替皇帝说出他想说的话。
张佑青见老弟被讥讽,立马站出来:“楚大人,你没看见这白布上全是签名吗?全是不同字迹。”这个姓楚的,敢讥讽陈老弟,也得问他同意不同意。
陈平安摊手指着地上白布回:“回皇上,这白布上的字全是钱塘江九县百姓联名控诉,改稻种桑一政策。”
“百姓不愿意将种粮食的土地,被改造为桑田。”
“负责此事的官员带着军队强横去田地,将刚种下的青禾拔起来,踩踏村民的血汗,殴打村民。”
“此计不成,又生一计,将钱塘江的河坝围起来,待水位蓄到一定位置,便开闸泄洪。”
“若积压一定水位同一时间泄洪,那钱唐江下游九县村民不但稻田青禾被毁,就连村民住的地方也被水冲毁。”
“数十万老百姓将无家可归。”陈怀安在想起钱塘江那伙人处事方法,他极力忍下内心深处那股戾气。
上头的人只管下命令,下头的人只管执行命令。
不择手段的执行。
谁又真正管过老百姓的死活,朝廷官员大多数是看上位者脸色行事。
他们怎么会管百姓,百姓是靠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全拿来种桑,一种三年,遇见天灾他们吃什么。
此话一出。
还有摊在地上数万名百姓联名签名上书,无疑是给下达此政策的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容淮舟脸上肉眼可见变得阴沉,数万人联名控诉,那他在钱塘江百姓眼里岂不是成了一个昏君。
“钱唐江负责理这事的人是谁,竟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吴六一站出来回道:“回皇上,负责改稻种桑的人是林平,林大人。”
“很好,即刻宣林平进宫,朕倒要看看是他如何无法无天。泄洪水淹百姓稻田,他怎么不泄洪淹了朕。”容淮舟顾不得皇帝威严,气得他破口大骂着。
地上白布上百姓的签名,无不在诉说着他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
格外刺眼。
甩袖离开。
楚言站在原地,感受着同僚火辣辣的目光在肆意打量着他。
改稻种桑此举,明明前世就做的很好,也给空虚的国库弥补了银子,怎么到了现在全都变了。
他目光看向地上正收拾白布的陈怀安,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紧拳头,他现在有理由怀疑陈怀安重生了。
可若是陈怀安重生了,很多理由也不成立。
陈怀安本身就是一个变数,这人亦正亦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官场又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就等着,等太后下马,以陈怀安的性子有谁能护得住。
陈怀安将联名布包裹好,足足好几十斤:“张兄,我的老驴呢!”是时候用老驴替他扛下一切。
张佑青感觉到陈老弟官居一品后,对自已的称呼还是跟之前一样,心里觉得十分慰贴。
“你的老驴我给你放在兵部门口,好生照料着呢!”他发现陈老弟是独爱他的老驴。
“那就好,这么重的东西,我还指望着老驴给我扛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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