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勤木讷的接过造纸术，步骤写的很清楚，有哪些物品可以造纸。
在此之前，大秦是没有纸张这个概念的。
要么用布帛书写，要么用竹简刻字。
单薄柔软的纸，仿佛是世上最美的珠宝，散发无声诱惑。
相里勤轻柔抚摸，恨不得舔两口。
在蒙愔目瞪口呆中，小老头儿确实舔了。
“这是擦屎的。”这句话终于蹦出来。
蒙愔复杂的看着相里氏之墨领导者。
比着刚来时的孤傲清高，此时的他只剩钦佩。
就算蒙愔说地球能炼成一颗仙丹，估计他都愿意相信。
“墨老，别舔了，你除了弄纸一身口水，还能做什么。”
厕纸都舔湿，等晒干后，蒙愔合理怀疑残留的味道比厕所都难闻。
因为人的口水，真的超级臭！
她都想不明白，明明一天刷两次牙，注重清洁，为什么口水会臭呢？
但是接吻时交换的口水又是甜的。
难道两者不是同一种东西？
蒙愔看向扶苏，她只闻过打喷嚏时口水味，没尝过接吻时的口水味。
不知是否如网友所说。
想尝。
想做实验。
想探究为什么。
蒙愔发誓，她不是想亲扶苏，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
扶苏有些奇怪，歪头看向妻子，似乎在问“有什么事么”？
蒙愔将头瞥向一边。
“墨老，大王将上林苑交予我管理，里面有不少原材料。待造纸工厂建好，希望您老不要离开那里。”
这是要软禁的意思。
造纸事关重大，是在掘六国贵族垄断根基。
本以为小老头会不乐意，就见他笑吟吟的。
“下臣不爱出门，一切都听蒙夫人的。”
相里和在旁拆台：“大父，您还说公事繁忙，要孙女帮夫人做事。”
相里勤吹胡子瞪眼：“瞎说什么，天大的事都比不上纸张研究。”
他不好意思的看向蒙愔。
“恕臣眼拙，以为蒙夫人要做些小玩意儿。我这孙女手巧，才带她来帮忙。
不曾想，居然是名垂千古之事。蒙夫人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
蒙愔看眼相里和，心想古代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故意那么说，便是因刚见面时，为大父说的话赔罪。
顺便表明心意，告诉她墨家会好好做研究，这事就算过去。
不过她显然多虑，蒙愔本来就没生气。
“墨老，刚刚用的纸你也瞧见了，可以用，但质量一般。
我想你在原有基础上改良，造出更柔软、方便书写的纸张。”
墨老点头：“夫人放心，臣会竭尽全力。”
蒙愔自是放心，她蛮相信墨家。
若非刚穿来时手里没有研究成果，不得对方信服，早就将人薅来。
普通工匠研究好久，才研究出初代厕纸。
到发明狂墨家人手里，只怕没几天就能更新换代，还能在原有基础上做的更好。
看完纸张，带人来到另一个工坊。
里面人头攒动，不大的房间里装了十几人。
工匠拿着刻刀在小方块上写写划划，态度认真。
相里勤瞧了几眼，眼睛变大：“这是？”
“墨老认为，他们在做什么？”
“刻字！”
相里勤笃定说道，一旁堆着上千个小方块，排列整齐。
“臣虽看不懂排列规律，想必蒙夫人心中清楚。假如刻出世上所有的字，只需蘸了墨，就能迅速印下所思所想……”
随着讲述，相里勤感觉心跳好快。
噗通噗通，有缺氧之感。
“您是要……”
蒙愔嘴角微翘：“你说，有了纸张毛笔，及大量书籍，六国学子会不会甘愿赴秦？”
“假如大王开设咸阳学宫，能不能取代稷下学宫的地位。”
相里勤看着眼前小姑娘，过了今年，她才十六岁。
做出的事，却是旁人六十岁都达不到。
不管造纸术，还是眼前刻字术。
看她那意思，脑中还有其他想法，等着墨家去实现。
这个清瘦，眼圈黑黑的老头再也忍不住，虔诚伏地叩首：
“相里氏之墨，甘为蒙夫人驱使。”
蒙愔长舒一口气，妥了。
还是工科男好忽悠，拿出让他心动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就能为你所用。
不像玩政治的，心都脏。
“统儿，查看墨老忠诚度。”
系统忍不住辩解：“愔愔，人家是墨家传承人，相里氏，不是姓墨。就算要喊，也该喊相里老。”
蒙愔舔舔后槽牙：“你觉得相里老顺嘴么？”
好像……不顺……
挺拗口。
喊久了像在骂人。
小系统偃旗息鼓：“忠诚度83，轻易不会背叛，可为宿主驱使。”
蒙愔随意点头。
初始值八十三算不错了，随着发明的东西增多，这玩意儿还会涨。
又拿出曲辕犁和水车图纸，身为农学生，这玩意儿她烂熟于心，早画过八百遍。
春耕在即，终于能拿出来见天日。
“墨老，先把这两者造出来，前者可提高耕作效率，减轻黔首劳动强度。”
“后者可高效利用水资源，提高产量。”
上林苑挨着渭河，几百亩的良田，待休整完毕，恰好能用。
相里勤看了两眼，恨不得立马研究，将图上线条变成实物。
交代的差不多，蒙愔离开天工院。
扶苏好奇问道：“宁，上林苑中有不少猛兽，植被茂盛，你打算怎么做？”
蒙愔早就想好。
“食肆己经装修好，人员什么的配备齐整，挑个风和日丽一天就能开业。先把上林苑的野味抓一抓，送过去当食材吧。”
幸好现在是冬天，肉不易坏。
“若上林苑野味太多，一时半会消耗不了，可做成肉酱、腊肉、熏肉之类的。”
俩人边走边交谈，幻想食肆开业后客似云来的场景。
“统儿，我好像忘记一件事。”
一件不做好，食肆就不能开业的事。
便听扶苏提醒：“宁，你想好店铺名了么？”
哦豁。
没想好。
原来忘记这个。
“扶苏，你觉得叫什么名比较好？”
扶苏略一沉吟：“苏认为可以叫鹿鸣轩，呦呦鹿鸣，食野之苹，鹿鸣象征欢聚与宴乐，适合食肆。”
“也可以叫桃夭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给人温馨美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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