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过薛老板。”
白川招手，唤来墨舒和墨青，两位姑娘来到薛无双跟前行礼。
薛无双只是浅浅一笑，旁人看来却是眉目含情。才下车的王娇儿看到这一幕，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挡在墨舒和墨青跟前。
“问薛老板安。”
“三夫人好。”
王娇儿不想同薛无双说太多，拉着墨舒和墨青就走。
“看，躲我像在躲瘟神。”
“不然呢？”白川戏谑道，“只要是女子看到你都得绕道走。我要是有个女儿，也不敢让她多看你一眼。”
“哎哟，墨夫人这样讲，我会伤心的。”
“伤心？”白川失笑，“薛老板把心锁在薛府密室里呢，哪儿那么容易受伤。”
薛无双拿白川一点办法没有，抬眼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宰相夫人热情寒暄的王娇儿。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要我帮你什么？”
“女宾男宾分开坐，当然是要你去听听大家都说了些什么，尤其八王爷。”
“你要找准机会，让二姑娘与八王爷能对上一眼。”
“我自有办法。”
白川刚走出一步，又差点晕过去。吓得薛无双赶紧搀扶住。
“你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别那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好。”
说话间，白川己经走到宰相夫人杨昭跟前，薛无双放心不下，还搀扶着。
“问顾夫人安……”
“这是……”杨昭见白川是从薛无双的步辇上下来，生怕自己认错人，反复确认，“这是侯府墨夫人吧……”
“正是……”
“问墨夫人好，”杨昭放下心，露出微笑，“墨夫人怎的和薛老板一同来了？”
“这可要怪你了，”白川故作亲热，牵起杨昭的手，“怎的只给我小娘和姑娘们下帖？我想来得很，结果，只能做薛老板请来的伴儿。”
“哎哟这怎么说的，”杨昭客客气气地假笑着，拍拍白川手背，“是我的疏忽……不过我也得说说你，跟墨总都督成亲怎的那样草率？都没有宴请我们这些老朋友……雅集下帖，就把你这位新的墨夫人给漏下了不是？”
“对，千错万错，我家侯爷的错，”白川应对自如，“我不请自来，顾夫人不会不欢迎吧？”
“这说的什么话？”杨昭故作嗔怪，瞪圆了眼睛，“墨夫人被长公主纳入母家，亲自指婚予墨总都督，如今是侯府主母，能来捧场我办的雅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杨昭说到这里，转而看向薛无双。
薛无双正旁若无人地搀扶着白川，即便被杨昭的目光锁定，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没想到，薛老板与墨夫人交情颇深。”
“不是与墨夫人交情深，是与墨府的交情深。”
“哦？”杨昭上下打量薛无双，在此之前，她还笃定薛无双只是她宰相府犬马，“不知是何渊源呢？”
“算是不打不相识……”
薛无双轻轻一笑。
“说来话长，”白川接过薛无双的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顾夫人知道的，我曾不过是个大宁来的卖酒女，同薛老板有些生意往来，即便如今嫁入侯府，也没有理由断了这买卖，都是正经生意，无伤大雅。”
“原来如此……”白川献计，为墨冲平债，这件事花城人尽皆知，杨昭只是装傻罢了，“那就祝二位财源广进，买卖越做越红火。”
“好，借顾夫人吉言。”
“里边请。”
白川和薛无双抬脚刚要往里走，闻听开道锣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是皇亲国戚……”
白川轻呼，转而看向薛无双。
“八王爷。”
薛无双点点头，扶着白川，驻足门口。
很快，一队车马出现在青石路尽头，烫着金色西府海棠花纹的步辇，在羽林军的护送下徐徐驶来。
杨昭再也顾不上旁的，紧走几步迎上前，首至车马停在跟前。
时轩低调，喜欢独来独往，出门甚至不带侍从，这仪仗队和羽林军，都是滇帝顾及皇家体面，要求他参加活动时必须配上的。
门帘掀起，男子迈下步辇，他身形高挑匀称，岿然英姿不输武将，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结实，同羽林军站在一处，那风采也毫不逊色。君子之气，散为青松，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他微微抬眼，睫毛轻颤，目光柔得像三月风，光是谁被他看上一眼，就能被融化在这温情之中。
“竟是与二姑娘有些夫妻相啊……”
白川细声轻呼。
“你是想嫁妹妹想疯了吧。”
“你等着瞧。”
杨昭看见时轩，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行礼。
“八王爷。”
“快快请起，”时轩礼数周到，声音温柔，举手投足之间毫无皇室中人的那股子杀气，亦或是藏得太深不为人知，“是我来晚了。”
“不不不，时间正好。”
杨昭引着时轩走向门口，没想到白川和薛无双还在那里。
时轩抬眼就看见白川，不由一愣，似是见过这女子。
白川早不在意这些，冲时轩行了个大礼。
“问八王爷安。”
“这位是？”
“墨总都督家墨夫人，”杨昭补充道，“八王爷，快进去坐吧。”
“墨夫人？”时轩莞尔一笑，该是己经听说了许多有关白川的事情，“久仰久仰。”
“不敢当。”
时轩没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拱手后，被杨昭引着走向深处。
“傲慢。”
薛无双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我倒觉得我替二姑娘选的夫君挺好。”
“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选，他可是八王爷。”
“我告诉你，我要让时轩对我家二姑娘爱得肝肠寸断，情不能自己，命都敢豁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薛老板，你务必帮我盯好了男宾那边。”
“好，可若你今日失败了……”
“绝不能败，败了，二姑娘的命就没了。”
白川这么说着，面色变得比之前更差，惹薛无双心疼。
“好好好，我帮你就是了，别这么逼自己，好吗？”
“薛老板，”白川身体还虚着，有些站不稳，轻轻靠着薛无双，“今日在这战场上，我只有你这一个可靠的伙伴，帮我。”
“是，我不会辜负你的。”
“求你别再谢我，好吗？”
白川抬眼，目光灼灼看着薛无双，似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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