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成紧随其后,看清大央宗来人,眼眸瞳孔微缩,心中暗道不好,开始联系宗主。
“赤霄老祖?”为首的长老微眯双眸,细细打量前来迎接的老者。
“正是在下!”说完,赤霄老祖摆手邀请道:“还请移驾大殿。”
“不急!”为首的长老轻轻摇头,看向山门一侧,朗声道:“既然来了,一起回去吧!”
闻言,柳道成坦然走出。
“前辈邀约,晚辈莫敢不从。”然而,他的话落在赤霄老祖耳边,一石激起千层浪。
结丹后期的柳道成称此人为前辈,莫非此人元魂境?
三人走回大殿的路上,各怀心事。
刚到大殿,大央宗为首的长老自报家门,道:“老夫萧然,受宗主之托,寻找我宗弟子林休。”
他没有第一时间询问有关赤霄秘境的事情,而是以寻回弟子为切入点,借此缓缓打开话题。
柳道成明显愣了一下,来到赤霄山这么久,他们忘了此地还有大央宗弟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怒骂一句愚蠢。“赵德才这个蠢材,呆在赤霄剑宗这么久,竟然没有收集有关大央宗弟子的消息。”
赤霄老祖心领神会的笑了,接过话茬,道:“小兄弟于我宗有大恩,在这里待的甚好。”
话音一落,柳道成急忙开口道:“既然林兄弟找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赤霄老祖打断道:“若非此子,赤霄秘境将永世不能开启。”
“赤霄秘境?”萧然故作惊讶,眼眸却流露一丝欣赏。
赤霄老祖这么上道,省了他不少工夫。
“前辈有所不知,赤霄秘境乃我宗大秘,距离上次开启,己有万余年……”两人仿佛唱双簧,一来一回就把仙鹤门费尽心思得到的消息全抖了出来。
柳道成眼神阴鸷,这些消息作为信息差,对大央宗有绝对优势,如今则不然。
唯一有优势的地方,恐怕就是元魂境的数量。
萧然略作沉吟,道:“五位元魂境吗?大央宗距此万里之外,现在怕是来不及……”
闻言,柳道成眼眸闪过喜色。
“看来得让师兄动身,不能再待在仙鹤门……”
柳道成心底一沉,没想到大央宗这次居然来了两位元魂境强者。
“这样也好,我宗不必喧宾夺主。”萧然颔首一笑,又对柳道成说道:“事不宜迟,快快联系。”
说完,萧然玉牌微光浮动。
柳道成硬着头皮传递消息,片刻后,仙鹤门那边发来消息:“明日即达。”
相互转告完毕,柳道成整理思绪,问出最为关键的一条信息。“赤霄秘境究竟在哪?”
萧然眼皮微动,没有急于说话,静静附耳倾听。
赤霄老祖心中叹息,该来的躲不掉,他斡旋这么久,就是为了宗门生存。
“我代表大央宗发誓,我宗愿为赤霄剑宗护道五百年,若有违誓言,气运消散,宗门覆灭!”萧然突然发声不禁令赤霄老祖神态好转,眼下只等仙鹤门的态度。
这件事,柳道成无法做决定。
经过一番询问,他的誓言与萧然一般无二。
话音刚落,赤霄剑宗冥冥之中多了两道气运加持,灵气浓郁程度远胜从前。
赤霄老祖见好就收,十分干脆的说出位置。“整座赤霄山就是秘境!”
话音刚落,两人先是一愣,旋即眼神布满震惊。
率先反应过来的萧然不可思议道:“你说赤霄山就是赤霄秘境,为何我没有感受到?”
柳道成心中一动,这同样也是他的疑惑。
赤霄老祖看着两人摇头,道:“赤霄神君在赤霄山讲道,这方天地化作秘境,被天道隐去。”
“天道隐去,那现在的赤霄山又是怎么回事?”萧然满脸疑惑,山中有山,他头一次听说。
“天道隐去的是道,不是山本身。”赤霄老祖抬头环视大殿西周,感慨道:“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算作赤霄山,又可以说不是。”
柳道成越听越糊涂,对方明明与自己都是结丹,在这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你是说……我眼中所见不是实,又是实?”萧然眼中精芒闪烁,心细如发的他,很快推敲出结论。
“此地一切都是过去烙印,赤霄山的重影!!”这个念头冒出,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但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山中有山。
天道隐道,又烙印出过去的赤霄山,用来混淆世人。
如此,大道隐遁,人终不得道。
萧然心乱如麻,这等禅机竟被他遇上,当真是他的福报。
再次环顾西周,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萧然心中有数,接下来不必赤霄老祖告知方位,他可以通过自身看破虚妄,找出方位。
两人近乎默契的沉默引来柳道成的不满,从一开始二人就仿佛唱双簧,如今更是说些他听不懂的。
“前辈洞若观火,还望告知。”
萧然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旋即说道:“人间虚妄处,不是真来不是假。”
闻言,柳道成眉毛拧成一团。
不是真的又不是假的,那是什么?
结合赤霄老祖之前说的,这里是赤霄山,又不是赤霄山。
赤霄山是真的也是假的!
然而这与前辈所言,截然相反。
“此地不是真,也不是假……”
柳道成隐隐抓住什么,却一时不得开窍。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外。”
“山中有山……山中有山……”萧然一旁沉吟,助他看破虚妄。
霎时,柳道成脑海中闪过一抹火花。
眼神变得清澈无比,蓦地抬头观望西周,西周一切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真假此时不重要,因为真假本身都是它!
当你执着于一面,便得到一面,当你执着于全面,便得到全面。
但是,不论一面还是全面,都是它。
不跳出来看,再怎么看,也是它想让你看到的。
人间虚妄处,不是真也不是假,而是存在本身!真假皆为名,皆是执念,亦是虚妄。
柳道成西下观望,似乎不必赤霄老祖告知,他也能感知秘境入口在哪。
“多谢!”
萧然摆摆手,道:“你我两宗交好多年,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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