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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静虚谷探秘阴阳别论,医道再启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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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谷的清晨,仿若一幅淡墨渲染的山水画卷,如梦似幻的薄雾缱绻缠绵,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之上。阳光仿若羞涩的少女,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云雾的缝隙间挤出几缕,轻柔地洒落在溪边的石头与草丛,溅起星星点点、碎金般的光芒,给这静谧之地添了几分灵动与暖意。紫萱紧跟在岐伯身后,心似那振翅欲飞的雏鸟,满是对即将开启的乾坤内经“阴阳大论” 探秘之旅的憧憬与期待,她深知,这又将是一场医道智慧的饕餮盛宴,每一口 “珍馐”,都可能成为日后济世救人的关键法宝。

岐伯一袭素袍,步伐悠然,缓步行至溪边,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捞起一片顺水飘零的落叶。那落叶像是被命运选中,恰好停留在他的掌心。岐伯转身,面向紫萱,深邃双眸透着温和光芒,轻声说道:“孩子,你既已成功叩开阴阳离合的玄妙之门,此刻,咱们不妨鼓足勇气,一头扎进这更为深邃、更为浩渺的阴阳别论天地。要知道,阴阳之别,恰似那天与地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看似壁垒森严、互不侵扰,实则在生命这架无比复杂、精妙的大机器里,它们丝丝入扣、相互交织,哪怕只是半分的差错,都极有可能引发难以估量的后果,故而容不得丝毫马虎。”

岐伯将那片落叶置于掌心中央,两根手指仿若灵动的蝶翼,轻轻捻动,引得紫萱的目光也随之转动。他接着娓娓讲述:“先把目光聚焦在人体这一奇妙的‘小宇宙’吧,五脏与六腑,一阴一阳,界限清晰得如同白昼与黑夜。五脏者,心、肝、脾、肺、肾,属阴,乃是生命的根基所在,宛如这静虚谷中隐秘又安稳的山洞,平日里悄无声息,却把生命最珍贵的精华稳稳收纳。你且看那心,犹如君主之官,藏神,主血脉,每一次稳健有力的心跳,都不只是简单的肌肉律动,更是在维系着神志的清明,仿若谷中永不干涸的灵泉,源源不断地输出能量,推动着气血畅行无阻,让四肢百骸、五官九窍皆能各司其职,焕发生机;肝呢,仿若将军之官,藏血,主疏泄,恰似谷中灵动变幻的清风,这风时徐时疾,调节着气血的运行速度与情志的舒张尺度,让人体的内在环境既井然有序又不失活力;脾宛如仓廪之官,藏营,运化水谷,如同肥沃无垠的土地,默默接纳外界摄入的食物,凭借自身的神奇运化之力,将那些粗糙的食材转化为滋养身体的精细养分,为生命活动筑牢物质基础;肺仿若相傅之官,藏气,司呼吸,宛如谷口精细的滤网,一刻不停地吐纳清气,排出浊气,精准把控气息的清浊交替,让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能沐浴在清新的‘能量风’中;肾恰似作强之官,藏精,主生长发育与生殖,犹如山谷深处神秘莫测的灵源,这灵源深不见底,源源不断为生命供给最本源的能量,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垂垂老矣的长者,人生的每一步成长、每一次繁衍,都离不开肾中肾精的默默支持。它们只藏而不轻易外泄,犹如守护宝藏的忠诚卫士,守护着人体内在的稳态与滋养,为生命的延续与发展保驾护航。”

言罢,岐伯身姿挺拔地起身,抬手指向不远处正专注觅食的山雀,那灵动的身姿在草丛间时隐时现。岐伯接着说道:“再瞧瞧那六腑,胆、胃、小肠、大肠、膀胱、三焦,属阳,仿若活跃在谷中的飞鸟走兽,专职传化之事,把摄入的食物从入口到排出的整个过程,安排得紧凑又高效,消化、吸收、传导、排泄,循环往复,片刻不停歇。胃,就像一座热闹非凡的工坊,承担着纳五谷的重任,食物一进入这里,便开启了腐熟消磨之旅,在胃酸与胃蠕动的双重作用下,原本完整的食材逐渐化为食糜;小肠则好似一位精细至极的分拣匠,分清泌浊的本事堪称一绝,精准地把食糜中的养分与糟粕分拣开来,让精华得以吸收,糟粕继续下行;大肠犹如忠诚可靠的清道夫,传导糟粕,无论残渣是干结还是稀溏,它都责无旁贷,负责把这些废物稳稳排出体外。至于胆,主决断,为中正之官,在消化过程里,它那清净之液也参与其中,助力食物的运化;膀胱呢,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负责储存与排泄尿液,维持人体水液代谢的平衡;三焦更是贯穿上下内外,作为人体元气与水液运行的通道,让周身的能量与津液得以顺畅流通。它们不能藏,一旦藏纳,便如同河道堵塞,水流不畅,必然会引发拥堵,致使身体机能紊乱无序,各种病症也就接踵而至。”

紫萱听得入神,目光紧紧追随着岐伯的手势,脑海里仿若正在绘制一幅鲜活生动的脏腑运作图,一笔一划,逐渐勾勒清晰。岐伯话锋一转,又说起气血这一关乎生命活力的关键要素:“阴阳之别,在气血上更是暗藏乾坤,犹如夜空中隐藏着无数璀璨星辰,需有心人细细探寻。气,属阳,天性好动,虽无形却蕴含磅礴之力,它在经络脏腑间纵横游走,是驱动生命活动的先锋大将。想象一下,每一次呼吸,那外界的清气仿若灵动的精灵,顺着呼吸道鱼贯而入,涌入肺腑,旋即被气这股无形之力裹挟,鼓动心脉,带动血行,让津液得以散布,肢体得以屈伸,五官得以灵明。气就像是一阵春风,所到之处,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血呢,属阴,性静,是滋养的源泉,仿若谷中潺潺流淌的溪流,满载养分,润泽肌肤、毛发,濡养五脏六腑。肌肤的光泽、毛发的柔顺,皆是血的功劳;五脏六腑能持续稳定运转,也离不开血的默默滋养。气为血之帅,掌控血的行止,让血沿着既定的轨道有序流动;血为气之母,承载气的运化,为气提供了依存的根基,二者相依相存,缺一则生命萎靡不振,宛如花朵失去阳光雨露,迅速凋零。”

正说着,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虚谷的宁静,一位猎户脚步踉跄地匆匆闯入。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手紧紧捂着腹部,每迈出一步,身子都晃得厉害,脚步虚浮,好似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岐伯立刻快步上前,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伸出三指稳稳搭在猎户手腕,片刻后,转头对紫萱说道:“这便是气血阴阳失衡之症。他定是平日里劳作过度,长时间风餐露宿,过度损耗了自身的气与血。阳气不振,仿若失去动力的水车,无力推动血行,致使腹部气血瘀滞,不通则痛,才这般疼痛难忍。你也来试试切脉,亲身感受一番这失衡的脉象。” 紫萱赶忙上前,学着岐伯的模样,手指轻搭猎户手腕,屏息凝神,只觉脉象虚弱迟缓,似有气无力的微风,果真是气亏血滞之象,心中对阴阳失衡有了更真切、更直观的感受,也明白了气血平衡对于生命健康的重要性。

岐伯顺势引导:“诊脉,可是分辨阴阳的关键法门,犹如手握探秘人体奥秘的钥匙。阳脉,自有其独特脾性,多是浮、数、洪、大,仿若夏日骤雨,来势汹汹,活力满盈,带着蓬勃的阳刚之气。浮脉,恰似轻舟泛于水面,轻轻触碰便能感知其脉动,意味着病在表;数脉,急促而频繁,如同急雨敲窗,往往提示体内有热;洪脉,盛大有力,像汹涌澎湃的洪水,气势磅礴,多在阳气极盛时出现;大脉,宽大满指,有一种豪迈之态,也反映阳热较盛。阴脉,则常呈沉、迟、细、涩,似冬日寒潭,沉静深邃,透着内敛的阴柔之态。沉脉,需重按至筋骨才能摸到脉动,如同深埋地下的明珠,暗示病在里;迟脉,跳动缓慢,犹如冬日迟缓的更漏,说明寒邪内生;细脉,纤细如丝,好似初春抽芽的柳丝,反映气血不足;涩脉,往来艰涩,仿若干涸河道里的流水,多是瘀血阻滞或津亏血少之象。通过脉象的起伏高低、快慢疾徐、强弱虚实,医者便能洞察人体阴阳的盈亏状况。若阳热炽盛,脉象必浮数有力,好似烈火烹油,热气腾腾;若阴寒内积,脉象就沉迟紧涩,如同冰封溪流,滞涩难行。” 说着,岐伯又细致入微地讲解起各类脉象:“脉搏鼓动于指下,来时有力,去时力衰,此为钩脉,恰似鱼钩入水,起钩时劲道稍减,多在夏季心气旺盛时出现;稍无力,来势轻虚而浮,叫做毛脉,犹如轻羽飘落,柔弱飘忽,常见于秋季肺气宣降之时;有力而紧张,如按琴瑟的弦,叫做弦脉,紧绷有韧性,春天肝气生发之际较为明显;有力而必须重按,轻按不足,叫做石脉,似深埋地下的磐石,需用力探寻,冬季肾气封藏时易见;既非无力,又不过于有力,一来一去,脉象和缓,流通平顺,叫做滑脉,仿若顺滑的丝绸,畅然无阻,多代表气血充盈、经络通畅。”

紫萱用心体悟着每一种脉象的细微差别,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又问道:“岐伯,既已明了阴阳之别,也知晓了脉象的种种奥秘,那该如何据此疗愈病症呢?” 岐伯引着紫萱回到草庐,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岐伯从药柜里拿出几株草药,一一摆开,如数家珍:“治病,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拨乱反正,让阴阳重回正轨,恢复那原本的和谐与平衡。阳盛,就用寒凉之药、针法泄泻多余阳气,像黄连、黄芩这类寒性草药,降火清热,恰似给熊熊烈火泼冷水,瞬间压制那过盛的阳热;阴盛,便以温热药物、灸法温补亏损阴气,诸如附子、干姜,驱散寒邪,如同给冰冷的屋子添柴加薪,让暖意重回身躯。遇上阴阳两虚,还得斟酌权衡,双管齐下,巧妙配伍,精准施为,把握好补泻的分寸。用药如用兵,需根据患者具体的阴阳失衡状况,制定个性化的‘作战策略’,才能克敌制胜,让患者重归康健。”

稍作停顿,岐伯接着深入讲解:“这脉有阴有阳,相互映照,能了解什麽是阳脉,就能知道什么是阴脉,反之亦然,二者犹如共生的连理枝,不可分割。阳脉有五种,顺应四时变化,春微弦,如春日嫩柳初绽,带着一丝韧性,此时肝气顺应春生之气,脉象便有这般轻柔的弦意;夏微钩,似夏日弯钩的莲蓬,蓬勃,契合夏季心气旺盛、气血涌向外周的特点;长夏微缓,若长夏悠悠的微风,舒缓平和,长夏时节脾胃运化,脉象也随之呈现和缓之态;秋微毛,像秋日飘落的鸿毛,轻盈虚浮,对应秋季肺气渐收,脉象浮而轻虚;冬微石,仿佛冬日沉底的坚石,沉实稳重,冬季肾气闭藏,脉象深沉有力。五时各有五脏的阳脉,如此配合,便有二十五种阳脉,犹如一幅随季节变换的生命脉象图,精准勾勒出人体在不同时节的气血动态。而所谓阴脉,就是脉没有胃气,此为真脏脉象,真脏脉是胃气已经败坏的象征。胃气,可是人体生命活动的重要根基,犹如肥沃的土壤,滋养着五脏六腑。一旦胃气衰败,就如同大树断了根,生机渐失,一旦败象显露,犹如大厦将倾,便可断其必死;阳脉,则是指有胃气之脉,只要这股胃气还在,脉象就会透着一股和缓从容,意味着生命的根基尚在,生机就不绝。”

岐伯又踱步至屋外,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沉稳的剪影。他指着人体穴位说道:“三阳经脉的诊察部位,在结喉两旁的人迎穴,此处能敏锐捕捉阳气动态,犹如瞭望塔,监测着阳气的盛衰起伏;三阴经脉的诊察部位,在手鱼际之后的寸口,可洞察阴气的细微变化,恰似隐秘的哨所,静静关注着阴气的盈亏。一般在健康状态之下,人迎与寸口的脉象是一致的,仿若天平两端,稳稳持平,阴阳和谐共处。辨别属阳的胃脉,能知晓时令气候和疾病的宜忌,顺应天时施药调养,在合适的时节做正确的治疗,往往能事半功倍;辨别属阴的真脏脉,能预判病人的死生时期,提前绸缪应对,让医者与患者家属都能做好心理准备。临证时应谨慎又熟练地辨别阴脉与阳脉,才不致疑惑不绝而众议纷纭,错失救治良机,毕竟每一个判断,都关乎着患者的生死安危。”

谈及十二经辩证,岐伯神色凝重起来,目光中透着对生命无常的惋惜:“胃肠有病,切莫小瞧它的影响力,胃肠属阳明经,阳明与太阴相表里,脾胃相连,所以胃肠有病,往往会波及心脾。这类病人内心常常藏着难以告人的隐情,或因饮食不节,或因情志不畅,日积月累,身体便发出警报。若是女子,常常就会月经不调,血海失序,甚至闭经,气血的源头被堵住,周身气血运行皆受影响。若病久传变,情况愈发棘手,要么形体逐渐消瘦,成为‘风消’,好似被风侵蚀的枯木,日益枯萎;要么呼吸短促,气息上逆,沦为‘息贲’,此时邪气盘踞,正气衰败,已病入膏肓,难以治疗,即便医者使出浑身解数,也可能回天乏术。”

“太阳经发病,症状也不少,且较为复杂。太阳主表,为人身之藩篱,一旦受邪,多有寒热交替的状况,仿若春日忽冷忽热的天气,让人不适。或者下部发生痈肿,红热疼痛,那是气血瘀滞于下,化热成痈;又或是两足痿弱无力而逆冷,腿肚酸痛难耐,阳气不能下达温煦下肢,下肢失养,便出现这些症状。若病久传化,皮肤也会跟着遭罪,变得干燥而不润泽,仿若失去水分的皮革,或是发展成颓疝,阴囊肿大坠胀,痛苦不堪,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

“少阳经发病,生发之气即减少,如同春日少了暖阳,生机渐弱。少阳主枢,调节表里内外,一旦出问题,人体的气机运转就会卡顿。患者或易患咳嗽,肺气不舒,因为少阳与肺经相关联,气机不畅累及肺气;或易患泄泻,脾胃失调,少阳影响脾胃运化功能。若病久传变,心脏也会受累,出现心虚掣痛,仿若有只无形的手时不时拉扯心脏,或是饮食不下,阻塞不通,整个人愈发虚弱,吃不下饭,身体得不到滋养,病情只会愈发严重。”

“阳明与厥阴发病,主病惊骇,患者时常担惊受怕,仿若惊弓之鸟,背部疼痛难忍,还常常嗳气、呵欠,名曰风厥,仿若被邪风侵袭,扰乱了身心秩序。阳明多气多血,厥阴主风主疏泄,二者失调,风邪夹着气血逆乱,便引发这些症状,让患者身心俱疲。”

“少阴和少阳发病,腹部作胀,心下满闷,好似有股闷气堵在胸口,时欲叹气,排解忧愁。少阴为心肾,少阳为胆与三焦,这几条经相互影响,气机不畅,中焦脾胃受困,就出现腹胀、心下满闷的症状,叹气也只是身体试图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

“太阳和太阴发病,则为半身不遂的偏枯症,身体一侧失去活力,仿若被霜打了的庄稼,半侧枯萎;或者变易常用而痿弱无力,又或是四肢不能举动,行动受限,皆是因为阴阳两经气血失调,不能濡养肢体,导致肢体功能障碍。”

岐伯把各类病症细细拆解,紫萱听得全神贯注,一一铭记于心,手中还不时记录着重点。不仅如此,岐伯还强调邪气辩证:“邪气这东西,最爱在经络里捣乱,一旦盘踞,就会引发各种病症。邪气郁结于阳经,则四肢浮肿,因为四肢为诸阳之本,阳气被遏,水液代谢失常,水液积聚于四肢,就出现;邪气郁结于阴经,则大便下血,阴络受伤,血就往下溢,初结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出血量不断增加,如同堤坝漏水,口子越大,水流越多;阴经阳经都有邪气郁结,而偏重于阴经方面的,就会发生‘石水’之病,少腹,好似腹中有块石头,沉甸甸的,这是阴寒之邪凝结下焦,水液停滞;邪气郁结于二阳(足阳明胃、手阳明大肠),则肠胃俱热,津液耗损,多为消渴之症,患者总觉得口渴难耐,饮水也难以解渴,因为肠胃热盛,不断消耗津液;邪气郁结于三阳(足太阳膀胱、手太阳小肠),则多为上下不通的隔症,身体好似被隔成两段,上不能降,下不能升,饮食难下,二便不通;邪气郁结于三阴(足太阴脾、手太阴肺),多为水肿膨胀的病,身形日渐浮肿,脾肺功能失常,水液泛滥;邪气郁结于。

岐伯把各类病症细细拆解,紫萱听得全神贯注,手中的笔在竹简上沙沙记录不停,生怕遗漏半句关键。岐伯顿了顿,接着说道:“邪气郁结于一阴一阳(指厥阴和少阳),多为喉痹之病,咽喉乃人体通气发声之要处,厥阴与少阳之气在此交汇,邪气一聚,便会咽喉肿痛堵塞,吞咽艰难,仿若喉间被上了一道无形枷锁,连水都难以下咽,患者痛苦万分。”

说到阴阳与病症的特殊关联,岐伯更是句句关键,目光凝重:“阴脉搏动有力,与阳脉有明显的区别,这是怀孕的现象。女子受孕之后,气血聚于下焦养胎,阴血渐盛,脉象便会呈现出独特的滑利有力之态,恰似新生命在体内蓬勃萌动,充满生机;阴阳脉(尺脉、寸脉)具虚而患痢疾的,是为死症,此时正气已然衰败殆尽,脾胃大伤,无力运化水谷,也无法固摄津液,腹泻不止,生机断绝,即便医者全力施救,也往往难以回天;阳脉加倍于阴脉,当有汗出,正邪交争激烈,阳气奋起抗邪,逼迫津液外泄,故而周身汗出,这是身体排邪的一种本能反应;阴脉虚而阳脉搏击,火迫血行,在妇人为血崩,阴血本就亏虚,阳气又亢盛无制,如同烈火烹油,迫使血液不受控制,大量奔涌而出,严重危及性命。”

岐伯微微叹气,语气愈发沉重:“还有这三阴(指手太阴肺、足太阴脾)之脉,俱搏击于指下,大约到二十天半夜时死亡。三阴经主人体阴液气血生化、输布,一旦三阴脉象皆现搏击之象,说明脏腑衰败,阴液枯竭,犹如油灯燃尽最后一滴油,熬不过二十天,且往往在半夜阴气最盛时,阳气难以维系,生命消逝;二阴(指手少阴心、足少阴肾)之脉俱搏击于指下,大约到十三天傍晚时死亡,心肾二脏至关重要,二阴脉现此危象,心肾衰竭,水火既济失衡,傍晚时分阴阳交替,人体正气难以抗衡病邪,终至油尽灯枯;一阴(指手厥阴心胞络、足厥阴肝)之脉俱搏击于指下,而鼓动过甚的,三天就要死亡,厥阴为风木之脏,主疏泄藏血,脉鼓动过甚,风动火炎,血失藏守,病情急骤恶化,短短三日,生机便会消散;三阴三阳之脉俱搏,心腹胀满,阴阳之气发泄已尽,大小便不通,则五日死,周身阴阳经络气血皆乱作一团,脏腑气机壅塞,水谷糟粕无路可出,不过五日,身体机能全面崩溃;三阳(指足阳明胃、手阳明大肠)之脉俱搏击于指下,患有温病的,无法治疗,不过十日就要死了,阳明经多气多血,温病侵袭,热邪鸱张,耗竭气血津液,病入膏肓,即便强撑,也撑不过十日之期。这些脉象与生死的关联,皆是先辈们历经无数生死案例,呕心沥血总结而出的经验,医者必须熟稔于心,才能在生死边缘,为患者抢出一线生机,容不得半分马虎懈怠。”

紫萱听得心中凛然,深知肩上责任愈发沉重,这些知识既是救人的妙法,也是沉甸甸的使命。从这日起,静虚谷中多了紫萱反复揣摩、实践阴阳别论的忙碌身影。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驱散谷中薄雾,她便起身,寻来各种草木,对照着所学,观察叶片脉络、茎干汁水,类比人体气血荣枯;遇上前来求医或是闲聊的猎户村民,她更是积极恳请切脉诊病,每一次手指搭上脉搏,都屏气凝神,细细体悟那或浮或沉、或疾或缓的脉动。

有时,紫萱也会遭遇难题,脉象似是而非,病症错综复杂。但她从不气馁,夜里就着昏黄烛光,翻遍岐伯给的医书典籍,逐字逐句钻研,或是带着疑问,次日一早去寻岐伯解惑。岐伯看着她这般勤勉,满心欣慰,倾囊相授,从用药的精巧配伍,到针法的入微技巧,一一悉心教导。

日子在这般精研苦学中悄然流逝,紫萱与阴阳别论的契合愈发紧密。一次,村中一位老妪腹胀如鼓、下肢浮肿,众医束手无策。紫萱上前,先是沉稳切脉,察觉脉象沉迟,细察又有涩象,结合老妪面色萎黄、气短神疲之态,她瞬间联想到岐伯所讲的阴阳经气郁结、水液代谢失常之症。当下,紫萱开方用药,以温阳健脾之药为君,配伍利水祛湿、活血化瘀之药,又辅以艾灸三阴交、足三里等穴位,调理气血阴阳。几日后,老妪腹胀渐消,浮肿也慢慢褪去,众人惊叹不已,紫萱却知道,这只是学以致用的小小成果,医道漫漫,还有无尽的高峰等着攀登。

随着名声渐起,静虚谷周边村落的患者接踵而至,紫萱一一耐心接待。面对孩童的啼哭、老人的虚弱、青壮年的焦虑,她始终心怀悲悯,用所学阴阳之理,辨证施治。每一次成功治愈,都让她对阴阳别论有了更新、更深的领悟,这古老智慧不再是刻板文字,而是鲜活跳动在指尖、心间的生命韵律,驱使着她在传承医道的路途上稳步迈进,怀揣着庇佑天下苍生的宏愿,砥砺前行,无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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