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年轻警察没直接回答，反问贺修然：“你怎么知道容暖舒在这里？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贺修然跟容暖舒同居过半年。
但对外，她只是他的追求者。
他甚至不曾承认过，她是他女友。
贺修然一时卡壳了。
年轻警察蹙眉：“没关系就别问了，她的事情我们不能随便透露。这里正在办案，请你出……”
他没说完，被上司拍了一下脑袋：“别乱说话，一边去。”
上司对贺修然道：“抱歉贺少，这是新进来的年轻人，不认识你。”
他简单概括了一下：“半个小时前，地上这几个人绑架了容暖舒，企图她。她挣脱他们，慌乱中跳楼死亡。”
“这六个人一看死人，事情闹大了，就报警自首了。”
高级会所注重私密，走廊上没有监控。
是根据犯人口供，还有容暖舒身上的指纹，还原了事情经过。
贺修然去看了容暖舒尸体。
从十楼摔下，她尸体都变形了，早已看不出原本模样。
他不是第一次见证她的死亡，可心里仍难受得厉害。
汤蔓安强压着内心激动，拉他胳膊。
“走吧，然哥哥，容暖舒命不好才遇到这种事，怪不得别人。”
贺修然嘶哑道：“可我本来是可以救她的！”
容暖舒给他打了求救电话，但他却以为她在自导自演。
她死时，跟他距离不到百米。
而她衣服被撕裂，她挣扎尖叫时，他甚至还在笑……
柯北拍他肩膀：“逝者已矣，容暖舒那么爱你，她肯定也不想你难过的。”
汤蔓安暗示：“对，然哥哥，只能说你跟容暖舒有缘无分，你的真命天女另有其人。”
“嗯，走吧。”
贺修然深深看了容暖舒尸体一眼，呼出一口气，从痛苦内疚的负面情绪中抽离。
她差点被一群男人侵犯，死了也好。
不然她被那些人碰过，他心理上也会接受不了。
反正容暖舒又不是真死了，等她复活了，还会来找他的。
下次她再跟他求救时，他第一时间赶过去就好。
贺修然他们一起走出了公安局。
柯北担心道：“然哥，你要回去休息一下吗？”
“不用。今天是安安生日，不能扫了她的兴。”贺修然想都没想就说道。
柯北神色复杂：“你好像挺在意容暖舒的，但她死了，你又这个反应。然哥，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冷血。”
贺修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上了车。
这世上只有他知道，容暖舒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汤蔓安落后他一步，看了眼手机。
聊天界面只有一条消息。
【容暖舒那枚耳钉已销毁。】
汤蔓安勾勾唇，大松了口气，把这条消息也删了。
贺修然回到生日宴会上，在场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容暖舒的死讯。
很多人在议论——
“容暖舒要是知道，她死了，贺少还在接着玩，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本来贺少就看不上她，是她自不量力，非要缠着贺少。”
“死了也是活该！”
这些贬低容暖舒的话，贺修然听到很多次，根本没当回事。
汤蔓安挽着他胳膊，跟人说说笑笑。
贺修然拿着酒杯，一句没听进去，只不断逡巡着周围。
说不定容暖舒已经复活了，就在其中。
也不知道她这次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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