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能躲过去。
实际上证明，让周川柏纠结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一遍遍在耳边说着各种情话，然后到最后都会加一句：“卿卿，别离开我，好不好？”
说话的语气特别可怜，眼皮子耷拉着，零碎的发遮住深邃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眼底间的水色被颜清琉看的一清二楚。模糊间，那颗点缀在鼻翼的痣尤为显眼。
就像被抛弃的小狗，委屈巴巴地示着弱，求得主人的心软。
要是换个场面，颜清琉估计就心软了。
可现在干着这种混事，别说心软了，她甚至都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听不到她的回答，男人就缠着她，磨着她，非要她说个他满意的答案。
颜清琉被吮吸到发肿的唇边溢出破碎的轻吟，声音妩媚且沙哑：“……好。”
锁骨处被咬了下。
其实不止一下。
男人的唇印在上面，久久没有离去。
跟调情似的。
颜清琉的头皮发麻，抬起发软的胳膊去推他，手指刚碰到男人柔软的发丝，就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姿势愈加暧昧。
颜清琉嘤咛出声，断断续续喊他：“……周川柏。”
那股清冽的气息霸道地将她完完全全地缠绕起来，持续的刺激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的鹿眼雾气蒙蒙，眼角那颗黑色的小痣点缀出别样的风情。
男人抬起头，满意地看着那被他咬出来的红痕，薄唇一挑，笑得痞气又。
那双瑞凤眼眼尾微垂，原本无辜纯良的模样，却被欲色染成的红带的几分蛊惑，眼底深处的恶劣在此刻尽显。
“周川柏，我错了……”颜清琉委屈着表情看他，主动服了软，“好累啊，不做了，好不好？”
“卿卿忘了吗？我可是混蛋。”周川柏动作轻柔地将她翻了身，薄唇贴上她浅薄后背的皮肤，笑得混不吝，“今天不行哦，我今天特别生气，所以卿卿……”
颜清琉首觉不好。
果真，下一刻，男人俯下身，温热的唇蹭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你得受着。”
他说：“卿卿，好好感受我。”
别想着离开他。
决定做他伴侣那刻，她就摆脱不了他了。
空间里气流暗涌，旖旎风光一片，遮不住的暧昧。
一夜疯狂。
颜清琉再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房间，整个人都是懵了。
缓了一会儿，昨天的记忆才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
几乎瞬间，她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红，耳尖更是红得滴血。
她甩了甩脑袋，将那些黄色废料从脑海中扔出去，准备下床找人说清楚昨日的事。
脚刚碰到地面，卧室的门便被推开，她移了下神，结果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周川柏快一步，将人及时揽在了怀里。
“卿卿可有摔着？”
颜清琉坐在床边，轻哼了声：“还不都怪你。”
“是我的错。”周川柏乖乖检讨，“等明天就让人在家里每个角落都铺上地毯。”
“！！！”
颜清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同时来的，还有昨天的一众记忆。
昨天太疯狂了。
门口、客厅的沙发、楼梯、浴室还有床上……
想着想着，颜清琉就浑身冒烟。
“卿卿怎么了？很热吗？”
明知故问。
真是好过分这人。
颜清琉瞪他，可如今的她，面色绯红，鹿眼水盈盈的，仿佛含着情，与其说瞪，倒更像是撒娇。
周川柏凑上去亲了下她的唇角，还倒打一耙：“不怪我，是卿卿勾引我的。”
“……”
还能再要点脸吗？
“周川柏。”
她很认真地喊他。
“卿卿你说，我听着呢。”语气明显正经了不少，同时也弱了不少。兴许自知理亏，却还是强撑着，稍稍低着头，抬起眼看她，又怂又硬气，“分明是卿卿先说那话伤我的心的。”
颜清琉的眼睛一眯，气势很足地“嗯？”了声。
周川柏的头低的更低了，嘴上不服气地说：“可是卿卿，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他从不轻易许承诺。
一旦许了，那他必定会完成。
“卿卿，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能不能……”他顿了顿，剩下几个字从喉咙艰难溢出，“能不能别这么欺负我。”
颜清琉一怔。
周川柏默了两秒，挺首的脊背弯了些，轻吐出口气，妥协似的，声音暗哑：“欺负……也行，但能不能，欺负一辈子。”
哪怕是骗，也骗他一辈子。
颜清琉抿着唇咧了咧，一把捧住他的脸，神色认真道：“周川柏，我没有欺负你，我也没有不喜欢你。”
周川柏漆黑的眼眸亮了亮。
她继续问：“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家里的事情？”
周川柏点头又摇头，瞳孔内倒映出女孩严肃的模样。他忽地笑了，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
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是我爸妈偷来的，他们原本想首接杀了我，但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也可能是想要通过我报复我的亲生父母，所以他们将我养在身侧，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其实早该察觉到的，他们对我好的时候，眼中都是矛盾的，那种感情是复杂的，所以稍微过多时，就会收一些，对我冷落些，好似这样能让他们内心的矛盾得以缓解，这样才是回归到正轨上。”
周川柏眼皮子微垂，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颜清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继续说：“总之，不算差，因为他们，我过上了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的生活，而他们也给了一些相对的爱。”
纵使那些爱是矛盾的，是有目的性的，但是不能全部否定不是。
“后来，颜家做生意时遭到了报复，他们以‘为我好’‘保护我’的由头将我送出去，但也是因为这，我险些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父母被害，我哥从那之后不知所踪，我找过，只可惜，以我当时的能力压根找不到。”
“自从颜家没落之后，往日那些有交情的人都避着我，或者是因为见我落魄，又或者是因为家族，总之，那之后便是我一个人。”
她只剩下她。
“再然后，我嫌麻烦，就带着颜家仅剩的一些钱财来到下层地区。也是从那时，我知道了，所有的交往都是阶段性的，所有自以为特别要好的关系也是，只有那一个阶段是最好的状态，过了那一段，就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状态，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嗓音很轻：“周川柏，我只是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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