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混乱且复杂。
“里里……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声音伴随着门铃声一同传来，礼貌中透着几分期待和急迫。
颜清琉轻叹口气，想了想，转身开了门。
不出所料，入目便是姚凝的面容，紧随身后的，是颜蒙。
多日不见，还是这么讨厌。
姚凝见到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里里……”
“是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姚凝忙不迭点头，将手里的那份纸质报告递到她面前，“你就是里里，我没认错。”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哽咽：“你就是我的……女儿。”
颜清琉沉默地看着上面的鉴定结果，其实不用看，她就知道答案，只是她现在需要做一些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感。
明明不抱有期待的，可心里却有股止不住的冲动。
“里里，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这会儿的功夫，姚凝己经收敛了情绪，进度得当地询问。
颜清琉将报告单收起来，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进来吧。”
姚凝瞬间又开心了。
正在打量别墅的颜蒙顿时回过神，抬步就要跟进去，却被颜清琉拦了下来。
他一愣。
颜清琉不带感情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家，不欢迎你。”
擅闯民宅，将她掳走这件事没完。
哪怕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
可那又如何？
做了就是做了，谁也改变不了。
颜蒙低眉应了句，便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守着。
颜清琉才不管他什么心理，把门一关，隔绝了那张讨人厌的脸，以及那股讨厌的哨兵气息。
颜蒙看着那紧密的大门，看着眼前称得上豪华的小别墅，眼神晦涩不明。
一门之隔。
姚凝看着院内的布置，想起颜清琉的神情和穿着，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看样子没受委屈。
院子的空间虽不比颜家，但相较于其他的，己经很大了，装备齐全，装修简单大气。
除了必走的几条路和凉亭，整个院子种满了低矮的草，如今的天气，花朵还没有完全盛开，但零零散散开的那几朵，己是锦上添花。
两人一同坐到了凉亭，颜清琉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抿一口，没开口。
姚凝紧了紧手中的杯子，轻声问：“里里，你的伴侣呢？他不在吗？”
“为什么喊lili啊？”颜清琉不答反问。
姚凝笑着跟她解释：“你的名字是取自古文明的一首诗，‘红梅馥郁芳若钗，白梅朗清如琉璃’，里里的‘里’，与琉璃的‘璃’同音，还是百里挑一的‘里’，寓意很好。”
颜清琉听着她轻柔的声线，鸦羽般的长睫一垂，轻颤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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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答刚刚姚凝的问题。
姚凝愣了下，随后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就算不回去也没关系……
“我过得挺好的，他对我也很好。”颜清琉神色认真，声线缓缓，“这么多年，都是他在我身边陪着我的。他会给我做饭；陪我做一些无聊且幼稚的游戏；会在看到好的事物时第一时间想到我；会给我买很多我觉得不需要的东西……”
她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很亮的光，继续说：“其实不是不需要，他在送我的时候，我会很开心很开心。他总觉得我要配得天下最好的，所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我最好的。”
她笑着：“我很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没有刻意地去炫耀，只是单纯地想让姚凝放心。
可是幸福好像会溢出来，别人轻而易举便可以感知到。
姚凝听着她欢快的语调，看着她眼眸中闪烁着的细碎的光芒，恍惚了一瞬。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提起颜青山的，可是……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那就好那就好。”
她轻声应着，想到什么心疼地问，“他们……对你不好吗？你……？”
“可能是良心过不去，他们对我也挺好的，不过五年前家里出现意外，他们己经不在了。”
说得云淡风轻，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姚凝抿了抿唇，没有过多谈论这个问题。
对于偷走颜清琉的那两个人，她是恨的。
要不是他们，颜清琉本该在爱里长大，根本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可如今，竟有几分感激。
她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对了。”姚凝想到了刚刚颜清琉对管家的态度，移了注意力，“里里是不想见到管家吗？”
“他来下层地区找我那天，擅自闯入我家；不顾我的意愿架着我就走；还说依照我的身份，我的伴侣配不上我，颜家会给我找个更好的……”
越说越气愤，还不忘在心里加一句：还有他的精神体，吓到她了！
姚凝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声音冰冷：“他是听了颜青山的指令，就连我，都是在你回来那天才知道你要回来的消息的。”
她吐出一口气：“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一起吧。”
“！！”姚凝瞪大眼睛，激动到语无伦次，“里里，你、你要跟我回家吗？”
“嗯。”
回去找点事，顺便问个事。
她记得颜朝辞是个向导，知道的肯定比普通人要多很多，而且关系都这么“亲密”了，总不能背刺她吧？
反正周川柏现在也没回来，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不过——
“您等一下，我留一个消息。”
别到时候他回来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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