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拍卖行的穹顶,洒下星辉般的光点,水晶吊灯在十二米挑高的大厅里,折射出七彩光晕。
赵雪抚平墨绿色旗袍上的褶皱,脖颈间的帝王绿翡翠,在灯光下泛起涟漪般的波光。
她侧头看向身旁啃着牛肉干的王伟,后者正用挂号单折成的纸飞机,瞄准拍卖师锃亮的脑门。
“这幅《九霄飞仙图》出自唐代画圣吴道子真迹,起拍价八千万!”
拍卖师敲下木槌的瞬间,二楼包厢突然垂落三道金丝帷幕,全息投影将古画细节放大百倍。
王伟鼻腔里钻进若有若无的檀腥味,金瞳在视网膜上闪过细碎流光。
他看见画中仙子衣袂间,藏着七道血色符咒,每道符纹都像蜈蚣般,在绢帛里蠕动。
前排贵宾席的诸八界摘下墨镜,瞳孔里倒映着符咒流转的轨迹。
“一亿两千万!”
赵雪举起镶钻号牌,腕间冰种翡翠镯撞在桌沿发出清响。
她没注意到拍卖师耳垂后,粘着的微型接收器,正泛着幽蓝冷光。
更没发现身后侍应生,托盘下的袖珍罗盘,在疯狂转动。
王伟突然被牛肉干呛到,咳嗽时金瞳不受控制地扫过全场。
他看见七号包厢里,周雨晴正在平板上划动资金流。
十三号座的苏甜,裙摆下藏着微型定位器。
而陈雅琳的鳄鱼皮手包,内侧贴着张爆破符。
“两亿!”
诸八界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摩擦玻璃。
他西装内衬渗出黑雾,领带夹上的骷髅头,浮雕睁开第三只眼。
拍卖台下的红木地板,裂开蛛网状细纹,古画上的符咒,开始吞噬竞拍者的气运。
王伟摸出皱巴巴的挂号单擦嘴,纸面接触唇角的刹那,金瞳迸发的光束,直接洞穿全息投影。
画中仙子突然发出尖啸,七道符咒在强光中现出原形…竟是七张浸泡过尸油的黄表纸!
“赝品!”王伟指着符纸上蠕动的蛊虫大喊:“这画是用湘西赶尸匠的养魂帛仿的!”
他顺手把挂号单甩向拍卖台,纸张划过符咒时燃起金色火焰,烧得蛊虫噼啪作响。
诸八界猛地捏碎红酒杯,玻璃渣混着红酒,化作血雾弥漫。
他袖中飞出九枚青铜钉,却在触及王伟三米范围时突然调头,钉尖扎进自已西装翻领的暗袋。
二楼包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操控全息投影的技术员,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赵雪高跟鞋尖,轻轻踢了下王伟的小腿:“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牛肉干渣掉画上了。”
王伟挠头看着被烧成灰烬的挂号单,完全没注意周雨晴,正在给他转账垫付保证金。
苏甜偷偷拍下,他侧脸发到名媛群,而陈雅琳已经把诊所隔壁商铺,买下来准备改造成SPA馆。
拍卖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十八尊青铜鼎从地底升起。
鼎身饕餮纹睁开猩红独眼,鼎内沸腾的黑水里,浮出无数张扭曲人脸。
诸八界站在主鼎之上,手中捏着从赵雪发梢,窃取的三根青丝。
“本来只想收点气运...”他舔着嘴角被反噬出的血迹,“现在我要你们的命!”
王伟弯腰捡牛肉干时撞翻香槟塔,飞溅的酒液淋在青铜鼎上腾起白烟。
他摸出兜里的板蓝根冲剂撒向黑水,药材接触阴煞之气的瞬间,爆出金色电弧,鼎内人脸惨叫着汽化消散。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拍卖台只剩一堆青铜碎渣。
王伟蹲在碎片堆里,扒拉出半包没吃完的牛肉干。
身后传来赵雪打电话的声音:“对,我要收购天穹拍卖行...”
“不…不是因为赝品…”
“我要把今天监控录像截屏,做成巨幅海报挂在大厅。”
诸八界瘫坐在消防通道里,手中攥着的三根青丝早已变成灰白。
他颤抖着按下手机快捷键:“计划有变...那家伙根本不是人...他吃牛肉干的样子像在啃我的魂魄...”
电话那头传来刘芳摔碎酒瓶的脆响。
拍卖行外,周雨晴把王伟的信用卡塞回他兜里。
“下次别用挂号单当餐巾纸。”
苏甜假装崴脚往王伟怀里倒,被陈雅琳用爱马仕丝巾卷住腰拽开。
赵雪打开劳斯莱斯幻影车门,后备箱里二十盒顶级和牛正散发着香气。
“妇科检查套餐打八折。”
王伟突然对着追出来的,拍卖行经理说道,金瞳扫过对方西服内袋里的镇定剂。
“你肝火太旺,少熬夜看小电影。”
经理扑通跪地疯狂点头,完全没注意自已偷偷拷贝,客户资料的U盘正在口袋里冒烟。
夜色渐深,王伟抱着和牛礼盒,走在回诊所的路上。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隐约有金龙盘踞。
百米外的天台,诸八界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吓得摔碎了价值百万的翡翠镜片。
他不知道的是,王伟正在嘀咕:“这牛肉干牌子不错,明天多买点当挂号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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