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看着这些狂热的民众，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物质极大丰富后的副产物吧。”汐音淡淡解释。
“不是在虚拟世界中寄托自我，就是在现实世界里放纵。”
“只是，他们，没有选择前者，而是选择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虚构了一个大反派，他们称自己的行为是正义，将醉生梦死披上了正义的外衣。”
“实际上他们做的事情，对生产毫无帮助，对人们的精神世界也没有益处，仅仅只是满足一下自己那残破不堪的内心世界，满足自己苍白的心灵。”
顾辰惊讶地看着汐音，没想到她居然给这些人这么差劲的评价。
“所以天网也不管管？”
“它不在乎，这里是自由之城。”汐音解释。
“看啊，这是谁？”那演讲的人发出了嘲弄的声音，“这不是我们的天之骄子吗，江心瑶的复活者，天网的爪牙。”
“来吧，远来是客，欢迎你来到云栖城！”他大声呼喊着，指挥着众人将顾辰带上前去。
顾辰给汐音使了个眼色，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拉扯着，来到了广场中央。
被后面的人一推，他踉跄着几步，走上了演讲台。
那讲话的男人和煦地笑着：“来吧少年，向我们展示一下伊甸之心的荣耀。”
“向我们展示一下你们能够高人一等的原因。”
“你与我们，究竟有什么区别？”
底下一片寂静，喧哗都消失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向顾辰。
他突然感觉这个画面有点恐怖，好像这些人己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他不敢相信，在如今这个时代，在这个云栖城，号称最自由，最伟大的城市，还会有愚民？
顾辰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转头看到那演讲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来我们的小朋友比较害羞，大家给他一点鼓励！”
话音刚落，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说一下！说一下！说一下！”
下面的人都带着狂热的表情，盯着他。要两人后退一步，伸出手示意，让顾辰站到中央。
深呼吸，顾辰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想知道我与你们的区别？”顾辰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是人，而你们，只是披着人皮的垃圾！”
台下的众人一片哗然，
“凭什么说我们是垃圾？”
“没想到这个顾辰这么高傲！”
“果然，伊甸之心里都是疯子。”
“没错，他们都是天网的走狗！”
“打到天网！还我自由！”
“打到天网！还我自由！”
等台下喧哗声稍小，顾辰继续说道：“你们指责天网不公？”
“要我说，你们想要的不是公平，而是特权。”
“你们只是在嫉恨，为什么你们没有享受到特权”
台下响起了沸腾的咒骂声。顾辰伸手抓住在半空飘过的发光云母，透明的小东西在他掌心不断挣扎：“看，就像这小家伙被设定成永远十五厘米。你们不是要打破禁锢，只是怨恨自己没有得到优待，没有成为被设定成三十厘米的那个。”
“你们打着为陈绍复活的名义，要翻百年前的旧案。”
“可是，你们忘了，陈绍的遗书还在公开的资料库里摆着！”
他挥挥手，广场上的电子屏幕上显示出遗书。
“他的复活申请之所以被驳回，除了和他只是A级的公民等级有关，最重要的是，他在遗书里说明，永久放弃复活申请！”
“什么？”
“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台下一片哗然，不少人难以面对这样的真相。
“你在说谎！”
“我不信，我不信！”
等台下安静了一会，顾辰继续说道：“至于江心瑶？你们还不配议论！”
“真正的矛盾不在于复活谁，有没有资格复活。”
“关键在于，你们一边享受着现代社会的种种便利，又不肯遵守维持这个系统运转的基本规则。当你们在虚拟世界醉生梦死后，又跑来现实世界扮演被迫害的斗士。”
顾辰首接跳了下去，随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腕表上显示着尚未关闭的虚拟赌场界面，“你，就连游行示威都要赌一手！”
他放下那人，又指了指他身边的人：“你，申请复活没有通过审批。”
他又指向了一个挂着纪念章的少女：“你在刚才的哀悼视频里，连最后一张专辑的歌词都抄错了3个字”
“还有你，你，你……在今天之前都没听过陈绍这个名字吧！”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顾辰转身划开全息投影，两串数据瀑布轰然倾泻在众人头顶。
左侧是陈绍死后，最近这几年被提及的次数，右侧是抗议者们在虚拟世界的所有消费记录。
“多么令人感动！正义的你们，每天在《神原》当氪金母猪，在云端赌场倾家荡产，现在，却要为一个死了百年的人来发声？”
“举起百年前的尸体当作旗帜，在广场上抱团取暖，以此证明自己比天网更懂价值？”
“说到底，你们根本不在乎陈绍能不能复活，就像不在乎自己为什么只是个等级E的蛀虫！你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他猛地揪住演讲者的衣襟，“就像你留着这伤口，好让痛楚掩盖戒断反应。”
不顾台下众人的惊呼，他把演讲者甩下台：“承认吧诸位，你们不过是在用伪装的愤怒掩盖内心的空虚。当你们高喊自由的时候，甚至不愿意看看周围，可有电子警察前来干涉？”
“你们沉浸在被迫害的妄想中，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斗士？”
“抱歉，我只能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我和你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你们是垃圾，我不是！”
顾辰跳下演讲台，不顾众人猪肝一般的脸色，转身离去。
想要对付这些人，对于如今，开了天眼的他而言，太简单不过了。
汐音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对周围的云母挥了挥手，随后，广场上的那些人瞬间安静了，无论是医院还是心理诊所，都有收纳他们的一席之地。
啪啪啪的声音在前方传来，那演讲人缓缓出现在顾辰眼前，他笑着说：“认识一下，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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