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紧贴着黄毛的额头，金属的寒意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
那男人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子弹就会穿透他的头颅。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他的眼皮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李十辛的手指稳稳地扣在扳机上，枪口传来的力量让那男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刚刚迈进地下室的脚缓缓收了回来。
“黄毛！怎么样，找到没？”楼道上方传来同伴的喊声，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和隐隐的焦躁。
黄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十辛的眼神冷得像冰，枪口始终没有离开黄毛的额头。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黄毛则被迫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妈的，你聋了？”楼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怒意。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像是有人在快速接近。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楼梯上方。
那是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砍刀，刀锋在昏暗的楼道内下闪着寒光。
他的脚步在楼梯口停住了，目光落在李十辛和黄毛身上，瞳孔猛地收缩。
“别动。”李十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他的枪口依然稳稳地指着黄毛，目光却扫向了楼梯上方的男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黄毛的腿抖得更厉害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己经湿了一片。
楼上的男人握紧砍刀，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假枪吓唬谁呢？刚才被丧尸围了都没见他开枪，你就被吓得不敢动了？怂货一个！”
他扬起砍刀，刀刃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寒光。
大步向下逼近，嗓门震得墙壁嗡嗡作响：“找到人了！在楼下！”
楼上顿时传来杂乱的应和声，脚步声凌乱地靠近。
“哪呢？”
“妈的，敢打我们单元楼的主意，活腻了吧！”
黄毛刚松了口气，心想李十辛或许真是虚张声势。
可下一秒，他感受到抵在额头的枪口微微偏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楼道里炸开，握刀的男人惨叫一声，捂着大腿栽倒在楼梯上。
砍刀脱手而出，“咣当”一声砸在台阶上，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楼上的喧闹声瞬间消失，只剩下男人痛苦的呻吟在空气中回荡。
黄毛的额头再次被枪口抵住，这一次，枪管滚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李十辛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讥讽：“假枪？”
地下室里，司雨听到枪声迅速冲了出来。
看到楼梯上倒地的男人，她愣了一下——没有致命伤。
她松了口气，同时明白，李十辛留手了。
黄毛看到司雨的脸，瞳孔猛地放大，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李十辛己经抬腿一脚，正蹬踹在他的胸口！
“砰！”
黄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撞击的力道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跪坐在地上剧烈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司雨愣住了，盯着黄毛的脸，迟疑地开口：“成佳明？”
李十辛的表情依旧冰冷，手中的枪口稳稳指着黄毛，没有丝毫放松。
黄毛连忙抬头，声音沙哑：“对……对……是我……”
司雨赶紧拉了拉李十辛的袖子，语气急促：“他是3楼的住户，小区门口那个修车店就是他开的！我爸经常在他那儿修车，他还帮我们家换过轮胎……”
李十辛的眼神闪了闪，多了一丝意外。
会修车？
他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成佳明，心里盘算着什么。
成佳明听到司雨提起她父亲，眼神突然变得慌乱，低着头不敢看司雨，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地面。
李十辛顿了顿，突然提高嗓音，冲着楼上吼道：
“上面的！最好给老子全都滚下来！别让老子上去挨个宰了你们！”
李十辛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楼道的寂静。
回声在墙壁间碰撞，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楼上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掐断了。
紧接着，慌乱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像是被惊动的老鼠西处逃窜。
片刻后，楼梯上方出现了七八个人，他们挤在楼梯口，手里握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铁棍、菜刀、甚至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
然而，楼梯上瘫坐着的那个被枪击中的男人正痛苦地呻吟着，鲜血顺着他的裤腿滴落，染红了台阶。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在楼梯口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李十辛冷笑一声，将手枪插回腰间，动作干脆利落。
紧接着，他反手将背上的步枪拉到胸前，快速上膛，举枪瞄准。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楼上的人看到李十辛举起步枪，顿时慌了神。
有人脸色煞白，颤抖着抱头蹲下；有人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嘴里还低声咒骂着：“妈的，他是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人群骚动起来，脚步声杂乱无章，像是即将崩溃的防线。
“别动！！”李十辛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
他抬高枪口，对准天花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在楼道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痛。
子弹击穿了天花板，碎屑和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被击中的男人低沉的呻吟声，以及灰尘在空气中缓缓飘落的声音。
“我问，你们答……”
李十辛冷冷的开口。
楼梯上方的众人丝毫不敢动弹……
“为什么阻止我们进楼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置我们两个于死地！”
人群之中，带着金丝眼睛的赵老师颤抖着开口：“这位……同志……都是误会……我们以为你们是来抢物资的……”
话说着，他才敢抬头向李十辛的方向看去……
只是下一秒，赵老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不由得惊喜出声：“司雨！！”
司雨愣了愣。
惊讶的回答到：“赵老师！！”
司雨连忙给李十辛解释道：“这是我初中数学老师……”
李十辛顿了顿，听到赵老师的解释后，怒火消了大半。
司雨对着上方的邻居开口道：“赵老师，我们不是来抢物资的……我是回家来看看家里的情况……你们有人看到我爸妈吗？他们怎么样了？”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听到司雨的话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见众人面面相觑。
司雨不由得有股不好的预感。
赵老师缓缓的站起身来。
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落的眼镜。
“小雨……你，还是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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