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轧钢厂家属区。
杨厂长在楼梯口，送李为军离开。
“小李啊，今天辛苦你了，你给我当警卫员和司机，还得协助处理保卫科的事。”
“都是分内的事，不辛苦。”
李为军寒暄几句后，便离开家属区，前往百货商场。
他买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以及肥皂牙膏这些生活用品后，又顺道在菜市场上买肉买菜。
做完这些事后，李为军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
四合院中院。
李家。
天色渐黑，大院内已经亮起灯光。
而李为军正在屋内做他的复员回家的第一顿饭。
这年头还没有后世的氢化植物油，李为军首先做的事便是炼猪油，方便以后炒菜用，或者制作猪油渣这类美食。
之后，李为军又接连把回来的猪里脊肉、五花肉还有蔬菜处理掉，很快便做出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色香味俱全！
李为军在部队中进过炊事班，做饭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甚至可以在急行军几十里后，依旧气定神闲地“炒糖色”。
至于为什么做四菜一汤……
因为李为军饭量原本就大，就算晚上吃不完，也能留到明早吃。
李为军盛出一碗菜，放到父母遗像前祭拜，并上了几炷香。
之后，他才正式享用美食。
只不过，在此期间，香味顺着窗户缝隙散出去，一时间香味儿飘满了整个院子。
原本院子就不算大，并且这年头的人很难吃上肉，鼻子都“灵”得很。
院内众禽鼻子更“灵”，就算只飘出一丝香气，都足以让他们疯狂！
前院。
三大爷家。
圆桌旁围着阎埠贵，三大妈，大儿子阎解成，二儿子阎解放，小儿子阎解旷，小女儿阎解娣。
这一家六口，全都是面黄肌瘦的，无精打采的。
他们看着眼前的用玉米秆粉做成的窝窝头和不知从哪挖来的野菜，都张不开嘴，更难以下咽。
阎埠贵鼻子最灵，他闻到肉香味儿后，立刻扔下手中打包浆的算盘，四处嗅个不停。
“好香……是肉味儿！肯定是从院子外传进来的，快快快，把家里所有窗户都打开！
闻着这香味儿，就当是咱自已吃肉了！”
中院。
一大爷家的饭菜好一些，同样用玉米秆粉窝窝头这种代食品，但起码见到白菜和土豆，还有掰成两半的白面馒头。
易中海和一大妈虽然生活条件好很多，但是闻到中院传出的肉味儿，也觉得面前的白面馒头不香了。
关键是李为军也住中院，他们闻到的肉香味更浓厚。
一大妈就着水咽下馒头，看向易中海：“老易，过两天你去菜市场上买半斤肉，把攒着肉票用了吧。”
“不行，等到过年时再用。”易中海态度非常坚决，“我有可能受厂里处分，以后的日子得过得细一些。”
一大妈点点头，没有反驳，可依旧本能地吞咽着口水。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啊？”一大妈随口问道。
秦淮茹的声音传来，“是我啊，我找一大爷。”
“来了。”
易中海跟一大妈交代了几句，便出门了。
秦淮茹看了屋里的一大妈一眼，手揣在袖子里，压低声音问道：
“一大爷，我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正在办，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你别急。”易中海一脸自信地说道。
他似乎已经吃定了杨厂长和郭大撇子不敢拿他怎么样，语气比中午回院时干脆多了。
秦淮茹见状也暗松一口气，接着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央求道：
“一大爷，您能不能帮我把我婆婆从保卫科弄出来？她那么大岁数了，老关着容易出事……
我还怀着孩子，家里好多事都得我婆婆帮忙做。”
易中海闻言，脑海中立刻回想起被李为军摁在墙上的一幕，手倒没有抖，但倒吸一口凉气。
能把贾东旭的工位保住就算不错了！
要是把贾张氏捞出来，说不定自已都得被抓到保卫科！
“唉……淮茹，你也知道，保卫科那边我说不上话，还有李为军在暗中使绊子，没那么容易。
我尽量托关系试一试……”
“嗯，一大爷，谢谢您了。”秦淮茹得到肯定答案，不再追问。
与此同时。
后院。
二大爷家。
刘光天趁周围人不注意，手伸向桌上唯一个水煮鸡蛋。
然而，他手指头刚碰到鸡蛋，就被刘海中厉声喝退。
“胆儿肥了？一天天的，本事没学多少，光想着吃了！”
刘海中骂完，便用筷子夹起鸡蛋，几口便吃完。
可他仍未消气，看向中院的方向，抱怨道：
“家里的小兔崽子不听话就算了，那李为军也在成心气我。
家里吃肉都不知道请我过去尝尝，显然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二大妈闻言赶忙劝道：“算了，老刘，咱别招惹李为军了，那可是狠人啊，贾张氏和贾东旭可都折他手里了！连一大爷都没从他身上讨到什么便宜。”
刘海中听报，身上气势弱了大半。
可他马上又怒喝道：“刘光福，偷吃老子的花生米是吧？小兔崽子，皮又痒了！”
随后。
二大爷家便响起了刘光天和刘光福的惨叫声。
不过，正当刘海中打得起劲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却找上门了。
“二大爷，别把孩子打坏了，省着点力气，待会开会院大会，讨论下最近院里的作风问题。”
“会院大会？好，我准备准备。”
刘海中两眼放光，这种能耍官威的机会，他从来都不会放过。
之后刘海中便主动拖着两百多斤的身体，挨家挨户通知大院内住户。
很快，所有人都在中院聚集，开全院大会。
李为军饱餐一顿后心情不错，同意参加全院大会，就当消消食。
然而……
当所有人都到齐，坐在小板凳上时，二大爷率先做开场白。
“最近院里存在很严重的风气问题！
多少年了，院里从来都是和和睦睦，最近却被某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的，所以我和一大爷一合计，决定召开这全院大会，大家伙一起讨论。
接下来让一大爷说两句。”
易中海微微点头，直接看向李为军，当场立“下巴威”。
“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先重点谈谈李为军的事。
李为军，你打死我徒弟，先不说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你打死贾东旭，不给贾家赔礼道歉就算了，今天还吃大鱼大肉，这合适吗？
你还有没有一点团结意识？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此时，院子里仍飘散着肉香味儿。
那些馋疯了的四合院众住户纷纷点头赞同，小声议论起来。
虽然李为军现在穿着便服，但是院里不少人都知道他是杨厂长的警卫员，并不敢说得太大声。
但是，今天刚被折了面子的许大茂可不管这些。
他白天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正好趁着开会发作。
他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摇头晃脑道：
“一大爷说得有理，死者为大。
人家贾东旭尸体都还没领回来呢，李为军这边就开始吃席庆祝了！啧啧，我都看不……”
然而，这话未说完，李为军便出声打断。
“吃席？别乱说，贾东旭是偷盗公家财物的罪犯，我可不敢吃他的丧席，更不敢跟罪犯团结友爱。
怎么，许大茂你还准备给贾东旭办白事？那‘您’可真是热心肠，你要不要跟保卫科的同志详细地解释下你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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