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回来时，已经看不到李为军的人影。
他见状赶紧返回自已原本的工位。
此时秦淮茹正拿着扫帚打扫地面上的金属碎屑。
她的动作十分熟悉，显然已经这么做了很多次了。
如果是以前，易中海自然很欣慰，秦淮茹刚进钳工车间就这么“上道”，聪明啊。
但现在，秦淮茹却是向着李为军。
这就让易中海不舒服了。
“秦淮茹，你在干什么？”
秦淮茹听后抬头，看到易中海下意识后退几步，弱弱地说道：“我……我在给李为军打扫工作台啊。”
易中海听后强调道：“什么叫李为军的工作台？这是我的工作台！”
秦淮茹又后退半步，倔强地说道：“可郭主任说这段时间，这个工作台现在是李为军的，让我看着，谁都不许碰。”
听到这话，易中海攥紧了拳头，有气没处撒。
他逼近几步，压低声音问道：
“秦淮茹，你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吧？”
“那倒没有，我这不是现在不方便嘛……”秦淮茹指着她自已的肚子打了个哈哈，但语气比之前轻浮许多。
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敷衍，易中海涨红了脸，最终选择乖乖退回学徒工的工作台。
易中海现在有工作台不能回，甚至还得看秦淮茹这学徒工的脸色。
在他心中，再也没有比他更窝囊的八级工了。
仇恨和邪恶的种子瞬间在易中海脑海中野蛮生长，不知结出怎样的果实。
他伤口裂开了，渗出淡黄的组织液和血液。
但易中海也顾不上想这些，心灵上受到的伤害远比肉体上受的伤严重。
……
第三轧钢厂。
保卫科。
门前空地旧照站着一群保卫科科员。
他们主动在空地上站军姿，就算没有人监督，也一样一丝不苟，根本没有人偷懒。
直到李为军来了，他们才齐声喊道：“科长好！”
随后，这些猛男们再度恢复沉默，笔直地站在原地。
身体笔直，两脚呈一定角度分开，并且脚后跟也踮起。
这是相当标准的站军姿方法，脚尖受力，就算站很久也不会累。
李为军围着众保卫科科员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很快便表情严肃地问道：
“谁下令让你们站在这里的？”
这时，保卫科副科长李登陆上前一步，大声回复：
“报告科长，没有人下令，是同志们觉得训练有好处，主动集合在这里训练，等待科长前来传授经验。”
李为军闻言，仔细地打量了李登陆几眼，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货还挺会来事的，而且这几天还没有异动。
但是，他此前早就露出破绽了。
李为军没在李登陆身上纠结，而是大声说道：
“昨天我已经传授过经验了，今天也没什么好传授的。
既然你们已经站过军姿了，那接下来就绕着轧钢厂跑两圈再回来。
差不多二十公里，就当拉练。
我还有安排，就不监督你们了，全凭自觉。”
话音落下。
李登陆同样大声回复道：“全凭自觉！”
后面的保卫科科员们跟着喊道：“全凭自觉。”
李为军摆手道，“喊这么大声有什么用？跑得远才是本事，赶紧跑圈去！今天放慢速度，以安全跑完为目标，等结束了，再从厂里各部门抽一部分人出来，跟着你们站军姿，绕厂拉练。”
“是！”保卫科科员们齐声答道，没有任何犹豫。
随后李登陆带队，领着众保卫科科员们绕厂训练。
于是，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跑向厂外，绕着厂转圈跑步。
他们人人配枪，动作整齐划一，且迅速无比。
就算是武装拉练，跑得也比普通人要快多了。
这既是当作日常训练，同时也起到了巡逻和震慑敌特分子的作用。
而李为军则直接前往总厂医院，那夜受伤的保卫科科员们都在这里接受治疗。
进入医院后，李为军先登记姓名和来访目的，随后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受伤伤卫科员的病房外。
“李科长，他们都受到了枪伤，需要静养，你如果想要审讯，最好再等一段时间。”
李为军摆了摆手，解释道：“并不是审讯，我只是来探望一下受伤的同志，最多说两句话就走了。”
护士说道：“好，那您请进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叫护士和医生进来。”
“好，我知道了。”李为军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内。
由于那几人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失血过多，所以输血后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
那十人躺在一排病床上，整整齐齐，不过都无精打采的，身体显得极为虚弱。
李为军压着步子，首先走到了那三个刺头旁边，招手道：
“嘿，你们几个挺悠闲啊。”
那几个刺头见到李为军过来，全都浑身一颤，“李……李科长，您来了。”
“对啊，我来了。”李为军露出略显邪性的笑容，“来看看你们的伤势，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敌特分子，如果有我会把他们挨个枪毙。”
话音落下，那几个刺头汗毛倒竖，颤抖得更厉害了，“李科长，这是医院，没有什么敌特分子啊，我们都是清白的……”
与此同时，其他躺在病床上的保卫科科员们也都紧张起来，不时向李为军的方向张望，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小汗珠。
也不知道他们是心里有鬼，还是伤口又疼起来了。
李为军摆了摆手，严肃地说道：
“那可说不准，敌特分子的渗透工作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可能渗透进工厂，也有可能渗透进医院。
小心一些，总不是坏事。”
三个刺头连忙坐起，并附和道：“嗯，不是坏事。”
李为军招手道：“哎！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先躺着恢复身体，我只是来探望一下你们，又不做什么……话说，怎么这么巧，你们几个干啥事都在一块，连受伤都一起，拜把子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三个刺头连忙否认：“凑巧，李科长，这只是凑巧而已，我们也想不到那天竟然会有人拿着枪堵我们，那群人真是无法无天！幸好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才没有打中兄弟们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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