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和易中海毕竟是一些老同志，在车间里很有代表性，并且年老体衰。
车间让选他们来参加安全训练，也有这个考虑。
至于选秦淮茹和于海棠，就有考虑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因素。
事实上，厂内女工比例小，基本上长得还过得去的女工都在了。
刘岚也在列。
此时，秦淮茹和于海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为军看，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刘岚则心虚得不敢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也知道，先前参与扳倒李副厂长的时候，是李为军出力牵头。
而刘岚作为参与者之一，如今却为了丈夫的工作和家里的房子，背叛了李为军和杨厂长等人……
不过，李为军却懒得看刘岚。
在他眼中，刘岚也只是一个受到权力裹挟的普通人而已。
虽然行为有些让人不齿，但也没必要过多苛责。
眼下当务之急，是从各方面着手，拔掉阻挠办案的势力，避免普通人受到威胁和利诱，这才是正道。
除了普通员工外。
一部分闲下来的领导干部，比如招待所所长，食堂主任傻柱，宣传科于科长等人也都参加训练。
毕竟厂里在动员的时候，只是简单说明了这是“安全训练，主要目的是强身健体。
能从工作中抽身，还能锻炼身体，带薪“摸鱼”，那些人自然乐意得很。
何雨柱看着就很高兴，来到训练场地上后一直左顾右盼，还向李为军不停地打手势，兴奋得很。
不过，他重点“关照”的还是躲在人群之中，畏首畏尾的刘岚。
“刘岚，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摆脱李副厂长的控制，跟他一刀两断，结果前不久又改证词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刘岚低声道：“傻柱，你小声点……”
傻柱果然压低了声音，给她留几分体面，但是语气依旧饱含愤怒。
“好啊，你现在知道丢脸了，你改口供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脸？
你为了几间房还有你那不成器的男人，就放弃公平正义了？
厂里本来有意提拔你，给你提供好的工作岗位，熬过这一段时间，你又有钱又会分配房，你急这一段时间干吗？我就搞不懂了！”
刘岚听后头埋得更深了，吞吞吐吐地说道：
“傻柱，你是有房了才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懂没房的苦，我们全家祖孙三代挤在一个房子里，睡觉翻身都要压到别人的脚。
而且，我只是小老百姓，上头让我们干啥，我们只能干啥……”
刘岚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闭嘴。
傻柱见状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撂下句“我看是看清你了”，便主动拉开距离，与刘岚划清界限。
此前他已经受到过保卫科和监察科的提醒，不插手刘岚和其他证人改供词的事。
毕竟何雨柱只是做饭的厨子，成了主任也依旧是厨子，牵扯进这事里面，对他也没有好处。
另一边。
于海棠却是主动凑到了秦淮茹身边，低声问道：
“嘿，同志，你跟李为军和傻柱一个院的吧？”
秦淮茹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于海棠当然是听她以前的同学何雨水说的。
但她为了保持神秘感，便十分得意地说道：“当然是看出来了的，你来了这儿以后，不是看李为军，就是在看傻柱……你眼神不对，是不是跟他俩有仇啊。”
“可不敢乱说，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
“哦……”于海棠这才注意到了秦淮茹隆起的肚子，惊讶道，“你怀孕了啊，那怎么还敢来参加训练？”
秦淮茹面露苦涩，“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反正我在车间也没活干，出来走动走动也好，同志，你就别问了……”
于海棠却依旧热情，“这有啥啊，厂里有不少女同志都在怀孕的时候上班，有的在生孩子前都还在厂里头呢。
没事，回头你加下妇联，她们可是‘娘子军’，你在厂里头被人欺负，就找她们伸张正义去。
我叫于海棠，你叫啥啊？”
秦淮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叫秦淮茹。”
“你就是秦淮茹啊……”于海棠惊叫一声后便捂上了嘴。
秦淮茹有些疑惑，“你认识我？”
于海棠讪笑道：“哈哈，倒也不是认识，只是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你家和李科长有冲突……”
秦淮茹苦笑道：“那主要是我婆婆和李科长杠上了，我可不敢得罪他。”
于海棠：“那倒是，我觉得你人不坏，毕竟都是当妈的人了，做坏事对孩子也不好……对了，你把贾东旭烧了这事是真的吗？听说棺材都给退了。”
秦淮茹更加惊讶了，“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于海棠更加得意，“那当然了，我可是广播员，人缘好，啥消息都能打听出来……不过这消息在厂里都传遍了，倒也不用刻意打听。”
“都传遍了？”秦淮茹大感意外，嘴巴张得老大，快要塞下鸡蛋。
于海棠点点头，“嗯，说实话，厂里每天都在传跟你有关的消息……主要是李科长是厂里的大名人了，跟他有关的消息都传得很快，就连我……算了，没啥好说的。”
秦淮茹听到这话也有些好奇，“于海棠同志，你说你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于海棠用力点头，依旧像起初那样热情。
“嗯呐，除非不能说的，你想问啥我都能告诉你。”
秦淮茹便问道：“李为军有对象吗？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于海棠神色古怪地看了秦淮茹几眼，在后者的肚子上瞥了好几眼，才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应该没有对象吧……他平时都一个人走动，独来独往的，也没见他跟哪位女同志有联系。
秦淮茹，你问这个干吗，你不会想让人家跟你拉帮套吧……
抱歉，我想不到别的词了……”
“没，我只是好奇……”秦淮茹连忙摆手否认。
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这想法。
就算她想，李为军肯定也不同意啊，他多精明一人……
与此同时。
训练场上其他人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
刘海中今日在锻工车间依旧受气。
不过他的手伤好多了，效率恢复一部分，倒是没人敢再在技术上指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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