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随后赶到。
他看到保卫科几人已被宣传科众人制服，便向院内走去。
杨厂长看到屋子里堆积如山的字画和古玩和整整一箱黄金后，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以李副厂长的工资，根本无法短时间内积累这么多的财富！
就算是抄一些资本家的家，得到的金银财宝也不过如此吧？
李为军悄然递过那笔记本，杨厂长看完笔记本上的内容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
笔记本上几乎涉及了轧钢厂的各大部门，而且涉及的行贿受贿金额都特别巨大，就比如最近易中海给李副厂长行贿，数额高达五百元！
就算是杨厂长看到这个数额，都感到无比震惊。
他没有想到，李副厂长敛财竟然敛到了这种程度，而且在厂里有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想到这里，杨厂长看向李副厂长的眼神中饱含愤怒。
以前他只是以为对方爱玩弄权术，在厂里拉帮结派。
可现在看来，李副厂长的危害远远超出预料！
杨厂长亲手摘掉李副厂嘴里的毛巾，质问道：“李怀德，我想听你解释解释这些东西的来路。”
这个时候，李副厂长哪里还不明白自已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李副厂长不再挣扎，反倒大大方方开口，保留最后的体面。
“呵呵……好一招打草惊蛇，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还需要解释什么？
杨厂长，这次是您棋高一着，我输了。”
见杨厂长和李为军不说话，李副厂长额头上和后背再次冒汗。
但他强装镇定，尽量以舒缓的语气说道：
“杨厂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笔交易，说实话，咱们俩并没有私仇，只是在政治意见上有些分歧而已，你没有必要赶尽杀绝，非得置我于死地。
只要你这次放过我，这屋子的东西和金条就全是你的了，并且我可以保证，以后我和我的人，在厂里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
留下我，我以前积攒的人脉就全都是你的人脉了。
我的能力你知道的，有我在，我保证让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有足够的功劳高升。”
单从政治权谋角度来说，李副厂长的这个提议还算中规中矩。
然而……
杨厂长是部队出身，性格耿直且嫉恶如仇，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同意李副厂长的提议。
事实上也是如此。
听到李副厂长的提议，杨厂长断然拒绝：
“放过你？然后留着你继续在厂里作威作福，继续贪污受贿，继续剥削工人兄弟姐妹？
李怀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并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利欲熏心，满脑子都是官僚主义！
要不是怕犯政治错误，看到这满屋子的不义之财那一瞬间，我特么直接就给你毙了。
国内仍有不少地方的同志还吃不饱，穿不暖，而你却背地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你特么还有点良心吗？！
更何况你还是机关单位的干部，知法犯法，性质更加恶劣！
你不知给厂里职工做出带头表率作用，反倒开历史的倒车，影响十分恶劣！
任何有良知的人看到你做的这些事，都不会放过你！
国家，社会，人民群众更不会放过你！”
被杨厂长严辞拒绝之后，李副厂长放弃了挣扎，既不哭也不闹，算是保留最后的体面。
他低下头，长叹一口气，似乎是认命了。
也许，李副厂长发现李岩失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了。
杨厂长懒得再管李副厂长，找到宣传科科长，下令道：“派一位腿脚麻利的同志，去厂里把何雨柱叫过来。”
宣传科科长点头，“是。”
……
四九城，西城区，某胡同中的偏僻角落。
李为军望风。
而傻柱正低声向杨厂长汇报着。
“厂长，人我给您带来了，刘岚同志愿意当人证，把李副厂长的老底全都抖落出来。”
杨厂长看着一脸紧张的刘岚，轻声问道：
“刘岚同志，你愿意指证李副厂长的罪行吗？”
刘岚重重点头，“嗯，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我忍了李副厂长这么久，实在忍不下去了，我愿意指证他的罪行。”
杨厂长闻言，顿时更加振奋。
人证物证俱在，那便是铁证如山，李副厂长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厂长安排人送走刘岚后，便再次下令：
“傻柱，你去跟宣传科的于科长汇合，看好李副厂长和保卫科那几个人。
李为军，你跟我走一趟。”
傻柱右手拍着胸膛道：“好，厂长您就放心吧。”
而李为军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随后便掏出车钥匙，发动吉普车，载着杨厂长离开。
……
四九城。
天空飘起了小雪，将街道上染成一片白色。
四周银装素裹，映得天空都明亮几分。
一辆吉普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
而吉普车上，李为军一心二用，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杨厂长，咱们去哪儿？”
杨厂长语气坚定，“去大领导那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打算趁李副厂长的同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事捅到上面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李为军听后放缓车速，沉声劝道：“厂长，厂里那些重要的职位的厂领导干部都是李怀德的人，要是把他们都抓走，那厂里的运作恐怕会出现问题吧？”
杨厂长听后眉头皱起，沉思片刻后，依旧倔强地说道：
“就算出问题也得克服！
这是原则问题，我认为要除恶务尽，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厂里的蛀虫，该处分的处分，该开除的开除，不能让任何人存在侥幸心理。
否则今天倒了一个李副厂长，今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李副厂长站出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为军也不再劝说。
像杨厂长这样的领导往往有着坚定信仰，并不会轻易放弃或者妥协。
吉普车很快开到了大领导家里，还未进院，他们便已经被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拦下。
“请出示证件。”
李为军随后提前准备好的证件，警卫放行，吉普车进入院内。
……
会客厅。
杨厂长正一脸恭敬地汇报：
“首长，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李怀德已经被我派人控制起来了。”
大领导听完杨厂长的汇报后，依旧一脸风轻云淡，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他看惯官场风雨，并没有表现得多激动，也没有过问具体细节。
只不过，大领导先是看一旁的李为军一眼，接着便看向杨厂长，便好奇地询问道：
“小杨，这招引蛇出洞的计谋用得妙啊……可是，这种奇招不像是你的路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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